“把五条老师还回来——”
虎杖悠仁的咒力劈开火焰的缝隙,像是离弦的箭一样突进过来,却被对方以寸劲握住拳头,猛然向后一拉,反手摔飞出去,将不远处一棵高壮的树砸成两截。
“都说了狱门疆不在我这里,你们就算以我的真名和这具肉体的生物信息来追踪也只是白费功夫。”
他说:“说到底,都不过是些由我自己创造出来的造物——”
羂索的视线扫过面前的众人,的场家的两位各自失去了一只眼睛,手里都握着弓箭,但未必能成什么威胁;虎杖刚刚被他反身摔出去,跌坐在树干底下,身旁是急忙跑过来查看他情况的胀相。
——这都是他在过去的千年里,性质使然而锻造出来的生物:因为束缚而诞生出的咒术师;为了成为宿傩容器,而从一开始就久经雕琢的胚胎;人类与咒灵生下来的畸形咒胎,又托付他人的生命而受肉……总而言之都算是些不良品,唯有那个宿傩的容器还勉强能看。
但也不过是“勉强能看”罢了。
就在这时,伏黑惠突然从影子当中出现,双手交叠,冲着在场的所有人喊道:“灼前辈!”
“领域展开——嵌合暗翳庭!”
漆黑色的咒力泥浆当中,无数由影子诞生的式神从中浮现。羂索很从容地依靠咒灵浮到半空,一口气避开了他的攻击,但伏黑惠却在原地没有动,仍旧皱着眉头,摆出如临大敌的模样。
虎杖悠仁刚刚一翻身从树底下爬起来,打算和胀相一起组织下一波进攻,就在这时,领域展开所伸展而出的影子攀附上他的小腿,将他们两个朝着更下方拖拽下去。
“等等……伏黑!伏黑??”
下一秒,被拉扯进领域的所有人——七海,一直肩负着保障其他人生命安全工作的双胞胎姐妹,还有的场静司等,全部都被影子纠缠着消失在了领域当中。
他们被弹了出去,七海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是距离御苑几百米开外的位置了。身旁的加茂宪纪放开了赤血操术的操纵,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远处的天空当中,流淌起未知的咒力。
一片树叶从空中飘落,打着旋儿落在了他的手心里,一秒之后又消失了。七海建人揉了揉眼睛,面前的手掌空空荡荡,但刚刚传来的触感在向他表明,那一瞬间的感受绝对不是错觉。
而领域当中,羂索的表情微微变色,他看着的场灼抬起弓箭,火焰汇聚在箭芒上,从一点开始逐渐扩散,逐渐包裹他的全身。
“——所以你是决定在这里杀掉我了吗?”
他挑起眉毛:“想这么做的话也可以试试看……毕竟替代的身体虽然没有这一具好用,但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咒灵操术百年难遇,但现在需要“咒灵操术”去做的工作已经完成,临时再换个过度用的身体算不得什么。
“那你也大可以试试看。”
的场灼毫不犹豫地回应:“我会把一切束缚和纠葛,全部都消灭在今天。”
火焰席卷而起,负责维持领域的伏黑惠最后看了他一眼,也消失在了暗沉的影子当中。空气当中流动的咒力是最好的引爆材料,明亮的咒力之火从御苑当中倾泻而出,正中目标以后又扩散开来,点亮了暗沉的夜色。
“——这次你打算用掉谁?”
对方问,语气像是在问自己的一个老朋友。
“……虎杖吧,我和他最近的关系比较好。”
的场灼似乎是笑了一下,实际上这一次就连他自己也无法控制咒力出力的范畴。灵魂与心迅速通过某个渠道,仿佛水电站里开闸奔涌而出的洪水,在呼啸声中迫不及待地转化成另一种力量。
弓箭离弦而去,亮光遍布视野,目之所及,全部都是一片仿佛要烧伤视网膜一般的灼目之白。
“——神灼咒法极之番,连风火·载!”
*
一小时前,薨星宫。
天元,与幸吉和乙骨忧太围坐成三角形,少年紧张地看了二人一眼,干咳了一声,强调道:“那么接下来每个人应该负责什么分工,都清楚了吗?”
另外两人都点了点头。
于是乙骨忧太站起身,伴随着身躯舒展,巨大的咒灵身躯在他的背后延展开来。
——诅咒的女王,祁本里香,虽然其本人的灵魂已经彻底因为解咒而回归自由,但在过去的一年里,这名少年用咒力模拟的方式重新重塑了她的身体,以一种类似于构造出“人工智能”的方式,将自己童年的伙伴重新带回了身边。
虽然大多数人都说他的咒力无穷无尽,但实际上仍有限度,只不过远超寻常咒术师罢了。里香巨大的手掌付在了天元背后的那棵树上,紧接着,咒力源源不断地输送了过去,在这种催化作用下,那颗不知道已经沉浸了多少年的枝干又开始微微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