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干什么。”嘴硬不肯认。
孙氏呵呵一声,“少在我面前装傻充愣,好好说,到底想干什么?”
林雨桐‘嘘’的一声,“我家房顶上有鞋印……”
这会子那些人顾不上偷听,且有的忙呢,你只好好说话。
说话是吧?行!“我这及笄礼,您跟我爹打算怎么办呀?在夫家办还是在娘家办?我可等着呢……”
“着什么急?”
“怎么不着急?及笄了我就能圆房了,我还想赶紧生个小娃娃呢……”
我打死你这个不知羞的。
母女俩一路上插科打诨,孙氏愣是没从自家闺女嘴里掏出实话来。
到了金家了,孙氏不好露面,省的给亲家添麻烦。马车还没停稳,林雨桐一下子就窜下去了。孙氏压着嗓子叫她:“站下,我有话没说完。”
林雨桐只得站着回头去看她。
孙氏想说什么,到底没说出来了。她像是这么大的时候,有什么事是自己不敢干的?!这孩子正是如今那个年纪,若是本性里确实不爱掺和这些,也就算了。但既然她老是跃跃欲试,那就随意好了。再大的烂摊子,自己跟她爹接着就是了。
因此,话到嘴边变了腔调,“别担心贵妃,她比你聪明。太后和皇上恶了她有什么关系,她什么也不干不也一样不讨对方喜欢吗?她在乎这些吗?永安许给毅国公府,这就是一层保障。二皇子往庙学一送,保他平安是能的。也顺便告诉皇后,她没有那个叫二皇子更进一步的想法。皇后面上恶了她,但心里不是真恶!太后离宫,难道对皇后没有好处?”
“若是庙学扶二皇子……”
“不会!明显庙学出身的皇子,庙学反而不会扶持。这是天母娘娘留下的话。”
是怕出现又一个一代嘛!掌权之后的心态会变。制造一个了结自己的敌人,对自身来说,是致命的。
她表示理解这个意思,孙氏也就没停留,直接往大营里去了。
林雨桐回来就回了屋子,一个人在案前不停的写着,一张一张又一张,自己这次,好像是对皇后的判断有误。
四爷回来的时候就见桐桐一脸怅然,下笔也比平时重了两分。
这是怎么了?宫里出事了?
宫里是出事了,但她懊恼的不是这个,“当日我去皇后的寝宫,就像是看见了当日的咱们。”
里面处处都是日常的两口子家常过日子的痕迹,她以为皇后跟当年的自己哪怕不一样,可差的应该不多。
她跟四爷当年,对孩子继承皇位这个事,不用提也是有默契的,就好像自然而然,本该就是如此。这根本就不用拿出来说,说了才是糟践感情。她以为这夫妻二人之间也是如此。
可现在再看,她发现不是!这两人之间不是说没有那份情,只是……这情好似也没那么单纯。
四爷耐着性子听着,一边听一遍摩挲桐桐的手,“犯傻了不是?”
他从来没觉得她自己难得在什么地方。
他把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有时候傻上来傻的哟!他都没法说了!把这些字都给收了,问她:“吃什么呀?光写字了!宫里那点破事比你家爷的肚子还要紧?”
可能这次还真要要紧一点,这不,正说话了,外面就乱起来了,周氏挣着嗓子喊呢:“老四,快些,宫里的……宫里的……”
宫里的谁呀?
宫里开宣旨了,说是林雨桐今儿救驾有功,升为县主,封号为寿安。
金家一家子跪在那儿听的那叫一个认真,后面周氏就不大听的懂了,这圣旨老长老长了,说的是啥呀?
楚氏在边上低声解释,“说是咱们家县主是天下妇人的典范,娴雅贞静、温和贤淑,端庄内敛……反正就是夸的话,说咱们家县主好呢,说是能相夫必能教子,等闲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谨守女德,堪为闺阁典范……”
周氏都傻了,自己眼瘸就算了,这宫里的皇帝比自己眼瘸的还离开。
就那跟窜天猴似得,她哪里娴雅贞静,哪里温和贤淑了?
“公公……”周氏在那边宣读完圣旨之后,林雨桐没有接旨之前,她大胆的提问,“您是给我们家宣旨的吗?该不是走错了吧?”那夸的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媳妇,怎么把圣旨送我们家了。
这公公面色一变,四爷赶紧塞了一把荷包过去,“乡野人家,不懂规矩,公公勿怪。”
对方知道不能惹事,咬牙忍了,等林雨桐把旨意一接,他面无表情的把人扶起来,问说,“县主还听明白了?”
“明白!”
“若是有不懂之处,多找些人问问,务必要明白陛下之意,皇后之意。”
“懂了!当真是懂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