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十数人,冲上来,无一人能闯进大殿。
郑王起身:“放肆,无旨意焉敢闯宫?要造反吗?退下!”
林雨桐拿着凳子腿指着对方,“都退下,别往前来。我之前抻着劲儿呢,王爷发话了,要再是上前,我手下可不留情了。”
郑王看了林雨桐一眼,笑了一下,“到底是国公爷嫡传,不失国公当年的风采。这般忠心护君,本王看在眼里,难为你了。且回来吧,他们不敢造次。”
这小丫头,也不知道是看懂没看懂如今这局,这么一冒出来,这到底是在帮谁,你清楚吗?若是心里清楚明白,还冒出来,那就证明,天母娘娘这一脉,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向着天庙的。今儿只这丫头,想想她那一锤子扔出去能砸死一匹马的彪悍,你能保证她那一凳子腿砸向上面,不会要了她想杀的人的命。
可偏偏的,拿这种面憨的人你没法子。真敢把这孩子怎么着,毅国公在西北得反了。
因此,这个必须得是救驾之功,没有其他可能。皇家哪怕是给脸上贴金,今儿也得把这个给应下来。
林雨桐回头灿然一笑,直到看到外面的人真退了,才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孙氏就骂道:“你捣什么乱?听到什么了你就乱来?”
林雨桐一脸迷茫,“不是太后娘娘说救驾吗?”
孙氏还要再说,皇后忙道:“正阳,孩子能挺身而出,本宫不知道心里多熨帖。不可再训斥!这待君赤诚,只愿这份初心不变……”说着,就又问,“桐儿也快及笄了?”
孙氏起身应是,“快了。”
“也是大人了!”一副感怀的样子,“可有小字?”
孙氏点头称是,“她父亲盼她福寿安康,故而取小字寿安。”
“寿安?”皇后看向北燕帝,“咱们家坐拥天下,得了天下,想的是天下永安。因而,才给咱们家大公主赐永安封号。普通百姓家父母,所求不多,唯愿孩儿长寿平安,故而取自寿安。可不论是皇家还是百姓之家,父母之爱子女,心是一样的,惟愿子女安康长寿而已。咱们待永安是如此,正阳对桐儿也是如此,就是母后,也是盼着咱们平安胜过所有的。”说着,就看向太后,“您说是吗?”
太后深深的看了皇后一眼,慢慢的收回视线,然后垂下眼睑。皇后这是想说,你要真为了皇上好,现在就该退。
呵呵!这是儿媳妇出言逼迫吗?不是!这是儿媳妇替儿子把话说出来了。
她了解谢流云的为人,她不是个软柿子,当年一步一步的谋划,如今都清晰的在脑子里。她打心眼里,是惧怕这个女人的。也正是因为了解她,才知道这个女人不会轻易冒险。今儿敢这么来,必有依仗和后手。可这个依仗是什么,自己却不知道。
而现如今知道的这些,已然叫她没有丝毫选择的余地。
若是今儿不退,明儿满城都知道自己早已经被废。
若是今儿不退,自己的儿子继承皇位非先帝所愿,便会传知天下。
若是今儿不退,那些这些年都没逮干净的余孽,又会再兴波浪。而这次,皇儿不算是名正言顺,那那些余孽,又怎么能是余孽呢。
“我退!”太后不敢再往下想,留的青山在,万事都有可能。今儿要是冲突起来,谁死谁活,难以预料。这个女人是光脚的,自己是穿鞋的,她敢冒险,自己凭什么陪她冒险。只要坐在皇位上的是自己的儿子,自己便还是太后。况且,这次的乱子,是因自己而起,都是自己生的这个孽障。
她朝长公主看去,长公主正怒视皇后,张嘴就要说话,太后直接给拦了,“你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皇后说的对,你且得记住皇后的话。”
长公主‘哇’的一嗓子就哭,“我才没了驸马,孩子都走了……母后你偏来戳我的心窝子。如今你也要走!那我留下来干什么?皇兄只知道护着皇嫂,便是杨氏,也是虎狼心肠。我二哥只知道和稀泥,您这一走,扔下我怎么办?他们都欺负我!”
“住嘴!”谢流云站在了太后位子跟前,却没坐下去,而是呵斥长公主,“你且好好活着,看在驸马的份上,无人敢欺负你。”
林雨桐垂着头,像是走神的样子,长公主分明是把皇后和贵妃推到了太后的对立面上,大皇子和二皇子,长公主都没打算选吧。
一场及笄宴,林雨桐连正主都没见,就被送出宫来了。她跟孙氏一辆马车,上了马车他还朝后看了看,“今日之后,贵妃带着永安和二皇子,只怕日子不大好过了。”
还有工夫操心别人!
孙氏看了自家这闺女一眼,“先说说你,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