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这个男人，威尔想着，以此来阻止潮汐般涌来的恐惧。他想与汉尼拔在一起，而且他会妥善应付这其中包括的所有东西。汉尼拔在他的身旁躺下。威尔转身看着他说：“我可能会因为夜惊醒来。”

汉尼拔平静地看着他然后问：“我可以提议侧睡吗？”

(译者注：spooning也有“侧入式体位”的意思)

威尔眨了眨眼睛，控制不住地笑出来。

“抱歉，”他咳了一声，努力镇静下来，“这句话来得太出乎意料了。”

汉尼拔似乎被他滑稽的反应娱乐了，不过他什么都没说。他只是等待着回答。

“我们可以试试，不过我仍然可能半夜醒过来，把你也吵醒。”

汉尼拔靠近，捧住威尔的脸。

“那会是我的荣幸。”

威尔倚向他的抚摸，微笑起来。

汉尼拔靠得更近些，深深地吻他。然后他转过身将威尔的手臂放在自己腰上。威尔发现是自己在揽着汉尼拔。他的微笑扩大了。他很少有像这一晚这么快入睡的时候。

他梦到了他的狗和新雪覆盖的狼陷，余光中，他看到那头雄鹿从田野中走来，望着他。他汗津津地醒过来，不是由于噩梦，而是由于他手机的闹铃声。他伸手把它关掉。他正独自躺在床上，这令他感到失落。他想知道他们整晚上一直保持着相拥的姿势还是分开了。

睡意惺忪地，他从床上爬起来洗澡然后穿上衣服。他走下楼梯去到厨房，发现汉尼拔已经准备好了早餐：鸡蛋和香肠。他在同时微笑并且战栗了。现在为食物感到不安已经太晚了，他告诉自己。

“早安，”威尔说，漫步到汉尼拔身旁亲吻他。

“早安，威尔，”汉尼拔之后说。他头发稍乱，穿着他的睡衣，看上去非常温柔和睦。

“我不确定我有吃早餐的时间，”威尔说，疑虑地看着准备好的餐点。

“只不过是一些鸡蛋，香肠和土司，”汉尼拔说。威尔靠到他身上。

“还有鲜橙汁和咖啡，而且我认为自己闻到了炉子里的羊角面包。”威尔带着微笑补充道。

汉尼拔不予置评地哼了哼，威尔轻笑起来。他问自己是否能帮忙把这些拿到客厅里，随后很快地把盘子，水壶和食物都移到了客厅的桌子上。房间里闻上去有些消毒剂的味道，这让威尔咧了咧嘴。对于一个会吃掉别人的人来说，汉尼拔真的是相当讲究。

他们用餐的时候，汉尼拔看上去有些焦虑。威尔皱眉。如果汉尼拔如此明显地表现出焦虑，那么他是想让威尔注意到然后询问他。

“你还好吗？”

汉尼拔以一种完美的混合了尴尬和担忧的神情抬起头看他。

“我想知道杰克有没有给你某种形式的保护来预防开膛手的崇拜者。根据我看到的和新闻里展示的，我认为那可能会煽动开膛手的崇拜者瞄准你。”

正如你设计的那样，威尔讽刺地想，低头戳起更多很可能是由开膛手受害者的肉所制成的香肠。

“我并不担心他，说实话，”他说，吃掉了叉子上的香肠，没有表露可见的犹豫。

“为什么不？”汉尼拔感兴趣地问。威尔考虑过告诉他他不被允许谈论此事，但是汉尼拔已经看过那个布景，并且正在扮演担忧的伴侣。他有些不得不问。而且他会试图借用威尔的意识来更多地了解那个崇拜者。

“你签了杰克的保密协议？”他问道，汉尼拔点点头。

“开膛手崇拜者……他……唔……”威尔斟酌了一会，“我很确定他不会瞄准开膛手想要他瞄准的人。”

“你可以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相信吗？”汉尼拔问。

威尔耸了耸肩。

“不怎么能解释，但我强烈地感觉他有着特定的受害者类型，而我不认为我符合这个标准。”

他有些焦虑地笑了笑，把目光从汉尼拔和食物上移开。

“这就是我做的事的问题。有时候会有证据解释我所看到的东西，但有时候就只是猜测。我所做的某些跳跃我无法解释。”

“而你这次的跳跃是你不符合标准？如果你误解了的话，你就处在危险之中了。”

威尔点点头，咬了一口他的土司。他咀嚼然后吞咽下去。

“别担心。我怀疑那个崇拜者会这么容易地被开膛手操纵。至今他非常谨慎，不留证据。瞄准一个FBI顾问只因为开膛手这么要求他……他会看起来像个随从，而至今为止他一直在展现自己的独立性。”

“而克劳福德探员在这一点上赞同你？”汉尼拔问。

威尔哼了一声。

“杰克想给我保护细则和一把枪。我接受了枪，拒绝了他的保护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