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会的继任选举已经完成,但却还没有进行正式的换届,不仅是时间未到,尤其是民意之间更想看两校会长在最后一年的精彩交锋。
“你怕什么?冰帝的地盘上赤司还真能对你怎么样不成?”迹部不以为意地轻嗤一声,手指惯性地垂在膝边,青色的脉络分明蜿蜒,骨节清晰修长,他忽然合上书页,径直抬眼望向川岛,“昨天晚上不巧遇到了道明寺司,你猜他说了什么?”
话题转变得太快,川岛不明其意:“唔?”
迹部微扬下颌,简单随性的动作,不经意便带出几分居高临下之感:“你说,他是怎么会觉得你在我这里是从属关系,还想用一座岛把你换走?”
川岛:“???”
他愣了两秒,一脸懵逼:“什么东西?……岛??”
迹部大概也觉得十分可笑,唇边都泛起显然的弧度:“且不说他这么做的理由,一座岛就想从我这里要人,太小瞧本大爷了。”
川岛:“……”
合着您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啊……
川岛囧了囧,对上迹部似笑非笑的神情,当即十分识相地举手妥协:“我选择坦白从宽。先声明,他这么做我完全没想到。”
川岛简单地将事情经过讲清楚,一边伸手去拿水瓶,一边毫不客气地吐槽:“很一言难尽吧?”
“嗯……”
迹部行事利落,口伐决断不容小视,少有如此无话可说的情况,可见确实心情复杂。
“他之前针对你的原因你知道吗?”说这话时,迹部显得有些神情古怪,方才川岛的叙述中并未提到这一点,他却独独拎出来。毕竟道明寺此人虽然一贯作风确实够随心所欲、无理取闹,不过平白这么针对谁也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这个……”川岛摸了摸耳后,没有回应。
迹部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自信笃定地道:“就算你不说本大爷也知道。”
“……嗯?”川岛不明所以地眨了下眼,“你怎么知道的?”
意外发生当场只有他和道明寺两个人,他一直没对其他人说起这件事,道明寺那个样子就更不可能主动提起,没道理还有第三个人知道。
“他小时候说要娶你的时候我恰好在道明寺家做客。”迹部游刃有余地说出这番话,语气竟然掺杂着几许意味不明的唏嘘,“真把你当女孩子看,大概觉得被愚弄了吧。”
“什、什么?”川岛一个惊吓,差点直接凭空从椅子上趔趄地摔下去,满脸的不可思议,舌头都打结了,“娶、娶、娶什么鬼???”
这下迹部也有些惊讶了,眉心微微蹙起:“你不知道吗?”
“不、不知道啊。”川岛声音都有些变调,慌乱的手指指了指窗外,又反手指向自己,以一种难以理解的语气颠三倒四地陈述,“多大小孩跟谁学的说这种话?……卧槽,难怪他看我那么不顺眼!——我也是受害者啊!!”
川岛凛这个人一直有种微妙散漫的冷静气质,少有此等慌乱时刻,迹部有印象以来所能数出的次数都是寥寥,当下也难得觉得新奇。
但迹部更关注的并不在此:“那你知道的理由是什么?”
从川岛的语气看来,分明是知道什么才是。
“……”
川岛连连摇头,平光镜后的惊恐双眼满满都写着拒绝,“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下午三点三十分。
帝光学生会代表成员抵达冰帝。
被簇拥着的迹部与率领团队而来的赤司,在放学时分成功吸引了校园内大部分人的瞩目注视,实话说,川岛觉得这约定时间不绕开放学后两个小时,都算得上是刻意炒作——延迟二十分钟压根没用,从围观群众的数量看来,相信论坛上此刻已经有关于这次“世纪会晤”的热贴了。
比如最典型的学生代表小池亚由,明明前一刻还在对川岛戴上眼镜的新装扮感到好奇,帝光的人一来,顿时进入无我之境般凝成一尊翘首以盼的真人雕像,眼神都不带移动一下的,更别提是说话了。
然而当赤司征十郎走到出现,欢迎的声音又比谁都热烈。
赤司走到近前,四下无声。
迹部慢条斯理地伸出手:“欢迎来冰帝,赤司。”
赤司扬手的动作同样优雅无方:“合作愉快,迹部。”
川岛脑海中的记忆顿时被这句话敲响,那是之前在论坛上看到的讨论帖,于一众圣诞晚会的出谋划策中杀出重围——“赤司君和迹部君合作,溜了溜了,再不跑只能跪下唱征服啦夭寿啦!!!”
两人风格迥异,虽皆为世家独子来往频繁,但却从来都没有合作过什么。
在期待的同时猜测亦层出不穷,究竟是哪一方占上风,又会做出什么样的方案,大概是国中末期最不容错过的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