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头去……黑亮的长发散披在我的腰腹之间,可以听到含糊不清的水声,黏腻而情色。
我的手握住了什么,眼睛紧紧闭了起来。
以前的我不是这样。
那时候我初识情欲,不懂得羞涩。汝默说什么,我都奉为纶音。
后来才知道,这个人真的……很,邪恶。
就如现在这样的情形,第一次的时候我根本不懂得什么叫难为情,看着他从头做到尾,末了给予夸奖:“很舒服啊,你会不会觉得嘴唇累?”
后来……
后来……
我脑子里一片白热,手心里紧攥的东西勒进皮肉里,但是却不觉得痛。
他极尽温柔的进入我的身体。空虚太久,我觉得异常不适.
似乎身体已经习惯了枯涸寂寞,面对这样的欢爱,总是有种招架不来的感觉。
因为痛楚,情欲也慢慢的松退下去。
他停了下来,耐心的抚慰着我,然后才开始律动。
我隐隐的想起一个词,永恒。
爱情是永恒的毒药……忘了是听谁说过。
欢愉和痛楚交错着,密密的缠上来。思绪涣散,意识不清……十指紧紧的和他的扣在一起,我呜咽着唤出自己不明了的情绪。
我们长久的纠缠在一起,我记不清楚,我们究竟在这充满松花香气的房间里呆了多久。没有天黑,也没有天亮,一室的柔光中,只有我,和他。
57迪亚波罗
那个少年站在空旷的大殿里,地上是一个硕大而齐整的六芒星。
大殿的墙上是长长的窗子,可以清楚的看到殿外缓缓流远的熔流,红光闪烁着透进来,可是却一点也不觉得热。
不用汝默介绍,我知道他一定就是迪亚波。
他有一头栗色的长发,打着卷儿披在背上,一件玄黑色的袍子显得身形更纤瘦,一点也不象魔头。
“怀歌?”他回过头来,脸庞异常清秀美貌,皮肤雪白细腻,几乎吹弹得破:“一直知道有你这么个人,可是直到今天才见到。”
我笑笑:“这个地方太难找了,没有找到已经热死。”
他笑:“这个,主要是……”他的神情忽然有些恍惚,走近了一步,站在我身前,身体几乎要贴上我的。
我怔了一下,他的气息就在呼吸间萦绕,淡淡的松花香。
汝默的目光清亮沉静,微笑着看着。
“呵,失礼了。”他一笑,有些局促:“我想起一个……一个人。”
汝默轻轻揽住我的肩:“什么人,令你如此难忘?”
迪亚波罗摇摇头:“他已经死了。”转开话题说:“你说的那几个人,已经快要到了。”
汝默一笑:“怀歌很看重这几个朋友,所以……让他们知难而退吧。”
迪亚波罗的笑容极其秀美可爱:“大哥你还记不记得很多年前我们建这里时设的结界?”
汝默一挑眉梢:“怎么?”
“我已经发动了,等着瞧吧。”他朝我笑笑:“你也看看,很有意思的。”
这里沉寂异常,我听到了隐隐的脚步声响,由远而近。
“来啦。”
他似乎心性活泼,声音极是清脆,眉飞色舞的样子,象是在期待一场很好玩的游戏玩意儿一般。
“请你……别伤到他们。”
他回过头来,双目中有一点暗红的光闪了一闪:“你放心好了,我并不嗜杀的。”
我有些局促:“我……”
“我知道嘛。”他抢着说:“我们兄弟三个盛名在外,难免你有担心。”
我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一笑。
汝默在一旁的石椅上坐下,一手支颐,微笑着看着我们。迪亚波罗忽然一拉我手:“我们去门口看看他们去。”
我来不及说话,他握过来的手虽然没有怎么用力,可是我却觉得挣不脱他。百忙中回头去看汝默,他只是微点笑头。我露出个苦笑,身不由已被迪亚波罗拉了出去。
殿堂里空旷之极,我无暇分神去打量这所神秘的大殿,被他拉着向前跑。
转了两个弯子,他忽然一躬身,指着前头说:“看,来了。”
前面昂首踏上台阶来的,正是拉撒。他的身旁是圣骑士,接着是秀丽,还有洛。
“咦?”迪亚波较大大方方的站出去看:“这个家伙也来了?居然借人类的身体进到我这里来,真是不择手段啊。”
我轻声问:“你们是旧相识?”
“当年总对头的,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他笑着说:“你不用怕他们听到,他们听不到也看不到我们。”
真是古怪的感觉,看着他们莫名其妙便开始挥剑舞杖,对着空气做出奋勇拼杀的样子来,迪亚波罗小声解释:“他们看到许多魔物,不过那些都是结界造成的幻影。好啦,杀完一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