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又一天,每天都如坐针毡,仿佛任何时刻,家族中人都会破门而入。一天又一天,每天都寝食不安。整日整日地担心着东方的安危,可是整晚整晚的噩梦里,却全都是父亲及其他家人的惨叫哀号。
她整日整夜睡不着,吃不下,短短的几天里,人很快地消瘦下去。蒂娜劝过她几回,但既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安,当然也就劝不到点子上。
杰克一直倾慕她,虽然有这么好的机会贴身保护,但对着希雅却特别容易脸红结巴,虽然蒂娜一直给他制造机会,但他自己好几次面对可以亲近希雅的机会,却又吓得用种种借口跑掉。种种的狼狈慌乱,让蒂娜鄙视之余,也让满心忧愁的希雅偶尔也会忍不住失声轻笑。
这个赤诚的,慌乱的,正直的,天真的,面对爱情时出奇胆怯的少年,是这沉闷生活里,仅有的一点点亮色。
希雅对这个出身底层,几个月之前,还只是农民的少年没有鄙视,只有感激。她早已习惯面对男人的倾慕,但却第一次这样没有丝毫压力。她知道,杰克的慌乱有一部份是故意装出来的。这个少年察觉了她的忧愁,为了让她偶尔能笑一笑,不惜把最笨拙可笑的一面,呈现在她的面前。
希雅在这里束手无策地等了东方十天,前几天总有些人不死心偷偷潜入打希雅的主意,杰克日夜不敢离开一步,后来日子清闲了,安全了,杰克看希雅总是很愁闷,又理解她不肯轻易上街的原因,所以自己常常出门,买各种各样的新奇小东西给希雅解闷,打听各式各样的传说趣事,想逗希雅稍稍快活一些。
第十天,杰克带回来最新也最震撼的传说故事。
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强者,劫了坎特恩的刑场,劫走了一个眼看就要被绞死的女贼。
第三十八章 绝世传奇
“听说了吗?劫囚的事?”
“这么大的事谁没听说啊!”
“那人最少也是大魔导士的水准吧?没有武士骑士护卫,就他一个人暴露在空旷的高处,对抗包含法师团的整支军队!”
“需要武士和骑士护卫吗?反正根本没有人能攻到他近身的地方。听说他随便挥挥扇子,就是瞬发的高阶魔法啊!”
“是啊,听说那人根本不需要吟唱,上百个重装骑兵啊,纸扎一样离着他老远就飞出去了。几百个弓箭手对着他射箭,他就甩了甩袖子,连根头发丝也没伤着。”
“坎特恩的官方魔法师,还有领主索斯特大人的家族魔法师都很厉害吧?听说那什么冰球火箭的,各式大型连发魔法,那人连躲也不躲,衣角也都没破。还有咱们全国最强的召唤师,一连召来七八头魔兽,可那些魔兽,没有一头敢去攻击那个人。有的掉头就跑,有的还居然冲着那人很恭敬地俯首听令,有的好象还回头攻击了召唤师,要不是索斯特家的首席骑士及时相救,那位召唤师就完蛋了。”
“那人到底是魔法师还是召唤师?怎么连召唤兽对他也怕成那样?”
“我看那人还是魔法师,那场战斗里没听说他召唤过魔兽,但他确实用过魔法。至于魔兽会害怕他,我看是魔兽比人有灵性,知道强者不可冒犯吧。”
“真是超强啊。”
“不但本事强,性格也强得要命。一个人胆敢对抗坎特恩的全部军事力量,胆敢站在魔师塔顶上啊,脚踏魔法师的尊严,这简直是向大陆所有的魔法师发出挑战!”
“最威风的是,他就站在那里连移动都省了,由着坎特恩的法师和战士们轮着番地进攻,等他们什么招术都用完了,才直接从塔上飞下来。一路经过的地方,叁天大树飞起来,巨大的石雕像碎裂,隔着老远围着刑场的盾牌阵被冲得七零八落,然后轻轻松松,从一堆吓得脚软的行刑手身边,把那个女贼给带走了,等他抱着女贼飞出老远之后,那个绞架还有支绞架的石头行刑台才碎裂成无数块。”
“从没听说过,一个人单独进攻一支军队的法师,攻击方法还这么激进勇悍。”
“从来没听说过,哪个魔法师穿红色的法师袍啊。”
“也从来没听说过哪个魔法师会站在法师塔顶上冲人发威啊!”
“也许他不是魔法师?”
“不是法师是什么?他随便甩甩袖子扇扇风就满天劲风呼啸,肯定是风系魔法啊,再说,他身上那件红袍虽然样式颜色都怪了些,但应该也是法师袍,总不会是武者的衣服吧。”
“这么说他应该是风系大魔法师?”
“那倒未必,在场魔法师用来攻击他的水系火系魔法都失了效,也有可能是水火风多系同修的大魔法师,所以能够施出水火免疫的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