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木立刻如飞攻出几十拳。
河田总算是个百战沙场的老将,一边后退,一边听风辨位双手封挡攻击。虽然挡住了一大半攻击,但身上仍不知中了几拳。总算樱木毕竟气力已虚,河田又内息深厚,虽是被打得吐出好几口血来,终不曾跟着去和其他几位同袍做伴,也终于退到了本阵之中。
樱木一来要守厅门,二来一阵阵头晕目眩,只怕一举步自己就会晕倒,所以站在原处未再追击。
刚才不过是转瞬间他已连杀三大名将,又击退了向称无敌的河田美纪男,实已耗尽他每一分心力。刚才的几下争杀虽快,却是倾尽全部的力量和被逼出来的智略,纯粹是以血换血,以命搏命,他是拿自己的血肉来换对方的败亡。
他深吸一口气,站直了身体,面对着眼前一众面如土色的官兵,放声大笑:“你们还有谁要上来。”
他身上所受的伤,就算是一只强壮的狮子也要倒地不起,可是他却站得连晃也不晃一下,他的身体仿佛是铁铸的,此时此后刻,任何人轻轻一推就可能推倒他,他却对着数百敌人发出那样的豪语,他的志魄仿佛也是铁铸的。
在众官兵的眼中,这个一身是血的红发男子威猛狰狞恍如天神,他竟能在瞬息间让三位在沙场上神勇无比的大将军丧命,那位神力无双的河田将军竟会被他打成这样,这到底是神还是人?一时间人人面现怯色,被樱木一喝更是几乎连刀剑都拿不稳了,生怕这个无敌的杀星会杀到自己头上来。
河田的双眼勉强恢复了一点视力,茫然地望向樱木,实在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没有半点宗师气度,高手风范,完全是最不合情理,最不要命的打法,偏偏有如此强大的攻击力和可怕的毁灭力。河田不能理解这个生平未逢的敌人,呆呆地望着他,明知他此刻虚弱至极,明知自己只要轻轻一掌就可以击倒他,生平不知怕字为何物的他竟不敢上前。他扫视了四周一眼,知这些兵士也气势被夺,断然不敢上前的。如果自己硬下命令进攻,只怕当时就得有人脚软跌倒,一时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到这种结果,岸本自是无限欢喜,想不到这个樱木花道竟有这等本事一下子毁了泽北的三大得力助手,这个河田也是半死不活,泽北一系的实力大减,当今的那位这回定会重赏他。
2006-5-7 13:21
117 回复:
而南烈则是呆呆望着樱木,心中百感交集。眼看着这个男子以血肉阻挡敌人的钢刀厉掌,只为了不让身后的人受半点伤害,他以整个生命来铸一道冲不破的城墙。他身后的人对他来说竟是如此重要吗?为了别的人,就拿自己的身体来换强敌的性命,这是何等愚蠢。为什么,每每看到他们做这样的事?为什么?为什么?
他在心中反复地问着,只觉一阵阵悲哀无尽。这样的蠢事,精明如他自然是绝不会做的。他永远不会为任何人做这种傻事,也永远没有任何人会为他做这样的傻事。这世上永远不会有一个可以让他甘心舍生忘死做傻事的人,这个认知让他无限悲哀。
直至河田抬手冷喝:“弓箭手!”他才猛然惊觉,忙叫:“河田,圣上有旨……”
河田恨恨瞪他一眼,若不是这个莫名其妙的旨意,他们何必在这个必胜的仗上受如此之大的损失。他冷冷说:“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猛然将手一挥,乱箭齐发。
此刻连站立都有困难的樱木哪里挡得住如此乱箭,南烈脸色大变,一时忘形,竟想出手拦阻。
岸本早觉这位师兄不对劲,看他竟有要动手的意思,忙用力将他一拉:“师兄。”
南烈一怔,只这一耽误,已赶不及出手击落乱箭了。
一道剑光忽然亮起,映得所有人眼中一片晶芒,一剑已幻千锋,将所有的乱箭一一拔落,随即千锋归一剑,现出那个执剑立在樱木身旁的白衣人来。
河田立知大势去矣,喝一声“退!”当先飞退。
但在他一声断喝之前已有一人如电飞扑而出,一掌劈下。
阿牧的脸色铁青,朋友的鲜血已将他所有的愤怒都激发了出来,这一掌实是含怒全力而发。
帝王一怒,山河变色,这一掌之威已是击得十余名官兵飞跌开来,而掌势依旧不减,掌风直追飞退的河田。
河田飞逃中回手一掌虚架,惨哼一声,但仍继续逃窜。
阿牧面罩寒霜,并不追击。
河田飞逃出十余步,忽然身形一滞,喷出一口血倒地气绝。
当今武林以牧绅一为第一人,他全力而出的一掌河田又岂能封得住,在他跑起十余步后,那凝而不散的内力终于在他体内暴发出来,使得这位一代虎将含恨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