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牧藤真樱木同时一震,立刻明白了为什么花形还活着。敌人是要借花形这一个人,一举废掉他们三大高手,到时凭樱木一个人如何抵挡泽北帐下的四大成名勇将,以及无数官兵还有随时可能用毒暗算的丰玉岸本。可是此时此刻他们怎能不救花形,只有一个时辰,他们甚至连去找一个安全地方的时间都没有。一旦他们开始施救,就是刀砍到脖子上也不能震动一下,否则花形的性命就要丧在手上。
在这一刻藤真深深吸了一口气,阿牧却冲他微微一笑。然后二人同时惊觉,相视一笑,什么时候,他们紧张时的反应已和对方一样了。
樱木忽觉一股豪气直涌而上,他以一种异常冷静的声音说:“一个时辰内,我不会让任何人闯进这大厅一步。”这一句话,他并没有象平时自称天才一样用唯恐别人听不见的声音叫出来,但平静至极点的语声里却有绝对的坚定。
阿牧与藤真同时斩钉截铁地说一声:“好!”二人不再多看他一眼,也不再多叮咛一句,就将花形扶起,一个与他双掌相抵悄然引导他的内力,另一个则一掌按在花形的后心,以雄浑的内力保护他一点心脉不绝。
樱木胸中一阵热血激荡,这两个人相信他,这两个威震天下的江湖绝顶人物相信他一个全无名望的人,甘将性命交到他手上,只为了这样的信任,只为了这样的朋友,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不能容人踏进大厅一步。
流川静静凝眸望向他,同样没有再多说一句话,随后手拈银针,俯身凝注花形全身的变化,不敢有丝毫闪失。
早知是局,明知是计,但该做的事还是一定要做。
藤真为了相救花形自然是不惜一切代价的。而阿牧即使不因着对藤真的爱,只为着当日曾见花形舍身相救藤真的义行也不忍任这样的义气男子从此疯颠。流川完全不认识花形,但即然他是藤真和阿牧都甘冒奇险相救的人,就一定是值得相救的人。
只要他是该救的人,应救的人,就一定要救。
所以聪明如流川,慧黠如藤真,沉稳如阿牧都宁可冒这样的生死之险,走到敌人所布的陷阱中去。
一世聪明,甘愿糊涂,只为了有的事虽然是傻事蠢事,却也是不能不做,非做不可的。
樱木望着专注地注视花形手中银针飞快扎进各处的流川,这是他最爱的人,这是他愿舍弃整个生命来保护的人,这一刻他终可以用整个的生命和力量来为这个人而倾心倾情一战。
樱木转身走出大厅,守在厅门前冷眼看远处山道上如潮水般涌上来人流,心情却异乎寻常地进入一种极度的宁静。尽管他上次受森重宽凌虐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尽管他初习骄阳诀还不能完全收放自如,尽管他上次为不伤害流川而折断左手尾指的指骨也还没有好,尽管在这一个时辰中他必得孤军做战,不能得到任何援助,但这一刻,他自信可以以一人之力抵挡千军万马,因为身后有着让他以整个生命来爱的流川,因为身后有值得他舍身相护的朋友。只为了他们甘心以性命全然相托的情义信任,他相信自己可以做到任何不可能的事。
2006-5-7 12:58
113 回复:
第十三章 豪气凌云气慑敌(下)
南烈一听到岸本把计划详细说明就立刻赶到翔云山顶,眼望着眼前刀光剑影人影纷闪,樱木一人独拒所有一拥而上的官兵,而从他身后隐隐可见大厅中的情景。不免暗自长叹,他们怎么这么糊涂。以他们的聪明怎么竟会看不出这种毒计,何以竟会为了救象花形那样一个武功才智能力并不突出的人做出这种蠢事。象那样的人每天武林中至少要死一打,何必为也他而冒险。南烈暗中跺足,明明是这般聪明的人为什么每一次见到他们总见他们做傻事呢?真的无法理解这些人,可是也真的无法不在意这些人。南烈阴沉着脸望着战圈,耳边尚且传来岸本得意的声音:“我只不过略施小计,就废了他们三大高手。所谓武林中的的成名人物说起来也不过就是些笨蛋,为了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就甘心拿自己的命出来赔,真是可笑啊。”
南烈没来由地一阵厌恶,忽然开口:“你不认为这种做法很卑鄙吗?”
岸本惊讶至极望着他:“师兄?”
南烈苦笑。卑鄙,同样卑鄙的事他做过无数次,从来都知道用尽各种手段以达到目的,亦不以此为耻,如今自己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变得如此厉害了。
他注目凝视激战中的人,无法控制地为那些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