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其实也就相处也不过十个月。居住在她父母所遗留下的狭小简陋的公寓中,破旧的家具,四周隐约散发着霉味。
然而,却就是在这个地方,那女孩待遇自己的纯真和甜美的笑容让他第一次明了情爱的含义,他开始懂得珍惜,而不是放逐。她教他如何善待自己,如何用明亮而怀有希望地目光看待这世界。
他们会坐在六层楼的房顶,眺望远方低矮的房屋,会在午夜时分,游走在街道两旁。
那女孩会做菜,也会料理家事。萧索那时明白她是个好女孩更是闲妻,只是,终究不适合。两个世界的人,这个事实无法改变。她就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更何况如何来保护他们的孩子?她就连做自己情妇的资格都没有……这是现实,残酷的现实。
不错,萧索有过一个孩子。有的时候他才十七岁,但这点并不是关键,关键在于那孩子并未出生。
原由?或许便是那如同小说中一般恶毒的继母,或者在这,他可以称那女人为家母一类?
美好的女孩毁了,萧索再次见到她时,并没有过多感伤。只是双目呆些的看着,然后面无表情的掉头离开。
他们之间,到底谁招惹了谁,这无法说清。他也告诉过那女孩自己的危险,更是在得知对方怀有身孕是告诉了她一切,但那女孩终久选择留下那孩子。并用天真美好的笑容注视着自己,坚定不移地说她,和他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那时的萧索不知如何来告诉她,与那女孩已经说了太多,只是,天真纯真的人,或许无法明白现实的残酷……
天真的她,不论自己的背影不论自己即将面对的危险,依旧要求开始这段不可能的爱情。她说,爱不能留有任何遗憾。
于是,年少的他,似乎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他母亲便是因为爱而疯狂,他一直想要知道什么是爱,便与她一同卷入那场瞧不见未来的爱情中……
“莲亭,你在想什么?”身旁那人早已察觉,只是迟迟都为开口询问。
当他瞧见杨莲亭落泪时,终于忍不住了。今日一天,才短短几个时辰,他看到的脆弱的杨莲亭,以及徐徐多多几面往日所不知晓的。太多太多,多到让他惊讶而恐慌。这人,实在是隐藏太深,这么多年来,自己似乎根本就没有好好了解过眼前这人。
眼下,那人却笑了声,手臂盖在脸上,闭着双眼“我在回忆,自己第一次爱上的女孩,如果没有那件事发生的话,我们的孩子有多大了?”
孩子是活生生从那女孩肚中拽出,血淋淋的场面绕是如今的他回忆起,都觉腿脚发软。
那时,已经有六个月,孩子已经能辨别。
是个男孩,或许会是一个漂亮可爱的男孩。也可能是能成为继承萧索家族的男孩,更有可能是……可惜,他并没有出生,或者说,他的出现便预示着死亡?
他说不清,可那几个月,每日回荡在自己耳旁那婴儿的哭叫声让才十七岁的他无法入眠。
自己的孩子终究是自己的,那一刻,他明白很多,比如母亲对自己偏执而可怕的爱。
隐约的,似乎也明白。
那时的自己,脆弱的,并不比那还未出生的孩子坚强多少,能保护自己多少。
血一般的事实,残酷而冰冷。
萧索看着与录像一同送来的一个盒子,而盒子内是什么他知道。
是那孩子的尸体,是他萧索的儿子!是他的尸体……
浸泡在福尔马林中,一个才在母亲肚子里六个月不到的孩子……
他的外公在那时一直陪伴着他看完这一切,这个冷血的男人要他认清一切,认清自己的天真所犯下的错误!
所以他打开了那让他感到害怕的盒子,本能的害怕。
死灰的皮肤,无法想象自己或者那天真迷人女孩所拥有的孩子会有这种皮肤……
那时,自己全身冰冷的站在原地,直到那人挥手把那瓶子带走。
其实,那已经不能称之为孩子或者尸体,在自己母亲或父亲以及外公等人口中,这只是个东西。
留着自己血脉,却没出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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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孩子?你和小桃红?不可能,我从未听说过此事!”忽然被杨莲亭言语吓倒的东方不败愤怒起身质问。
可对方只是摇摇头,不论如何都不想开口。他还沉湎在回忆中,属于少年时期的自己,那年少轻狂,那可怕的罪孽……
萧索觉得,这是一段不可放在烈日下的记忆,这是自己一生的罪孽。
母亲与外公则逼迫着自己长大,用鲜血,自己孩子的鲜血迫使当年的自己长大……显然,他们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