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五爷低头干活,毫不谦虚的一挑眉:“嗯,这个自然。”
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展大人开心的眼睛都眯起来了,抿嘴儿直乐。
“得了,”一看他这样就知道这脑瓜子里面在瞎想什么,白玉堂好笑的敲敲展昭的额头,用一种略带遗憾的语气感慨,“这辈子五爷怕是要绝后啦,走吧,傻猫。”
展昭轻笑出声,点头,十分哥俩好的搭着白玉堂的肩膀往外走,“这么巧,我也怕是要绝后啦,走吧,傻耗子。”
最大的一间帐篷内,气氛有些不愉快。
腾雷坐在上首,青甲紧挨着他坐着,脸色都不怎么样。
“反正我不乐意!”雅尔塞的大嗓门打破了长时间的沉寂。
“我也不同意。”葛林抬起头,迅速地瞥了眼脸色阴晴不定的腾雷,漆黑的眉毛拧得死紧,“官府,哼。”
“就是,”得了支持的雅尔塞更来劲,蒲扇般的大手掌猛一拍胸膛,脸色黑里透红,扯着嗓子就嚷嚷开来,“木爷也就罢了,都是自家人么,可是难不成那中原官府也要一股脑儿的住进来?主子,咱们遭罪的时候也没见他们动弹,合着现在安稳了就要一窝端了捡现成?天底下没这么便宜的事儿!”
“雅尔塞!”见他越说越激动,青甲抬手喝止,皱眉道,“就你嗓门儿大?给我坐下!”
“军师!”雅尔塞还不服气,嘟囔着要上前,被青甲一个眼刀子砍回去。
“得了,军师让你回来你就先回来。”叹口气,葛林上去把牛犊子似的伙计拖回来,狠狠地按回去,“收声儿!”毕竟是当了爹的人了,葛林明显的要比近乎同龄的雅尔塞沉稳上不少。
“我”雅尔塞还要再说,结果被葛林一巴掌拍脑袋瓜子上,委屈极了。
“老实儿的吧你,”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葛林看看脸拉的老长的青甲又看看不动声色的腾雷,压低了嗓子,“主子肯定有打算,先等等再说。”
“哦。”张了好几张嘴都被堵回去的雅尔塞终于不情不愿的耷拉下大脑袋,末了又有些怀疑的问,“我说,你就不着急啊,刚不也还说不同意呢么。”
无奈的瞥他一眼,葛林道:“当然不同意,可你这么扯着嗓子吆喝也没见多出几朵花儿来啊。”
议事帐里面都是嗡嗡作响的低声嚓咕,腾雷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不知想了多久,终于双手一按,“行了,都停了。”
话音不大,但是效果立竿见影。
“老子还没死呢,谁能把这地盘儿抢走?”
一干人登时鸡血上头,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家狼王,恨不得现在就听令杀出去。
腾雷斜斜的倚在椅子里,食指点着大腿,“这事不比往常,你们都给老子有个底儿,别没事就咋咋呼呼的,都给我把皮子绷紧了,招子擦亮。”这帮子傻蛋,一个两个的不时常拎出来砸吧砸吧只要造反啊。
“是!”众人精神一抖,大声应和。
腾雷丢给青甲一个眼神,后者立刻了然的点头,不紧不慢的开口:“这次的人,并非往常流匪。”
轰,议事帐再一次陷入了嗡嗡声。
“嗯?”腾雷只淡淡的丢过去一个眼神大家就都静下来了,他扭头对着不住捏眉心的青甲道,“成了,继续。”又对着手底下一个个铁塔似的手下道,“老子刚才的话都他妈白说了?耳朵还在吗?再敢瞎吵吵出去喂狼去!”
青甲一挑眉,看着手里面的纸张道:“据我和雷子分析,这伙人应该和辽国官府有联系,”见下面的人又要失控,他抬高了声音,眼神也开始冷下来,“不过有几种可能,第一,流匪抢了官府的东西;第二,官府圈养的走狗;第三么,就是这些人根本就是官府假扮的。”
雅尔塞被他这一二三的闹的眼晕,直接道:“军师,你也别一二三四五六的了,直接说该怎么办不就完了么。”下面又是一阵起哄,可见雅尔塞这样的直肠子占了多少。
青甲直摇头,又好气又好笑:“我们才多少人,万一真是官府,难不成我们这几百人去与那数万精兵硬碰硬?”
“那也不能怂了啊。”雅尔塞梗着脖子嘟囔,“哎呀!”
青甲忍无可忍,一个茶杯丢过去,瞪着雅尔塞脑门儿上迅速鼓起的大包释放杀气:“放屁,老子他妈什么时候怂过?”
“就是就是,军师威武!”旁边的人开始起哄,“雅尔塞,不服你就划下道儿来,和军师比划比划!”
“对对,比划比划!”
眼看着议事帐就要变成演武场,严肃的氛围就这么散的一干二净,腾雷和青甲对视一眼,真是哭笑不得,这帮狼崽子到底粗糙到什么份儿上了啊?难道不知道现在正紧张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