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好一些, 他只需要会同大理寺、都察院,把这些年隔周各县羁押的所有死刑案卷全部批阅,该杀的就送到陛下面前勾决,杀的人头滚滚, 该放的也别把人家莫名其妙的关押在大牢中。
工部在京城内修缮皇宫、改建之前的贵胄府邸作为秦王府、晋王府、齐王府和其他亲王、公主的府邸,又修缮皇城墙壁、道路,在京城外修河堤、修防御工事。
于谦:“现在臣去视察京城附近的河堤、水坝、城池,很是方便。可见有一弊必有一利。”
赵煦被这个笑话震撼到了,看他垂着眼睛, 似乎真是这么想的。“于卿四处奔波,没有损耗吗?”
“臣觉得还好。每日还和生前一样, 九个时辰处理公务,三个时辰修炼。”于谦若有所思:“古幽州台就在北京城外,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恐怕古往今来的臣下,没有谁能亲自参与配享太庙的仪式。”
他挺奇怪的,为什么自己见不到景泰帝(朱祁钰)和正统帝(朱祁镇)?也见不到其他死去的魂魄,难道他们都去了冥界,唯独自己眷恋人间不肯离去?
赵煦以手扶额:“这话说来有趣。朕没和你商议,想来……还是这样比较好。”
朱祁钰被他的混蛋老哥削其帝号,谥为“郕戾王”,以亲王之礼葬于西山景泰陵。赵煦对此毫无感情只有政治考量,恢复帝号、追赠谥号、帝陵是没法移动,直接把灵位移入太庙的昭穆排序中,又把于谦附庙。
一个国家,不推崇忠臣,难道要推崇叛徒走狗卖国贼吗?朱祁镇以香木为王振雕像,建旌忠祠祭葬招魂,又由他拨乱反正,戮香木雕像,斩首悬挂城门,拆毁旌忠祠。
臣下无以为报,唯有感恩、致谢、努力工作三连。
于谦还有最后一件事:“已有月余未见秦王,不知秦王安好否?”
赵煦沉吟了一会,叹了口气:“他闭关一个月了,每日一茶一饭,说是要巩固元气。”而且也顾不上去见他,相隔只有数十米,每天路过门口看一眼就走了。最近真是快要忙死了,现在的局面,带章惇过来朕也得干这么多事。每个人都很努力,只是羁押的事情太多……萧峰就不怎么努力,每天都在快活的呼朋引伴喝大酒,出城骑马打猎。
国丧期间禁女乐婚嫁,但不禁酒。
于谦出去之后,外面排队等着面见陛下汇报工作的还有二十一个人。
……
林玄礼现在理解了老婆,修炼时要想摒除杂念,高质量的修炼法力,就得不言、寡欲、一日一餐且斋戒。而且还不能吃太多,一顿一笼糯米烧麦+一盘糖饼+一盘馓子显然不行,吃多了只想睡大觉。
前三天只是沉心静气,之后才算正式开始修行。
他的筋脉断了几条,练武很难,修真到是不在意肉身是否完好。
而且修道之人有讲究,女子要斩赤龙(通过修炼绝经),男子要马阴藏相(缩阳入腹),才算是入了道门,才有可能结丹。
他现在被动完成了马阴藏相,正在主动完成斩赤龙:“娘子修行不易。”
王繁英心很累,主要是这两年的运筹帷幄没有把握,又没有筹码,时间节点还受了限制:“莫说求道不易,不求道的人也不易。你之前自杀了四次,我又试着把你的魂魄抽走试了几次,看起来锁魂钉不能拔,拔之即死。只要留着它,勤加修炼,还能再活两纪。”
林玄礼倒不在乎寿命长短:“二十四年之后,就该我回去做大宋官家。也好,我和六哥相处,在大宋二十四年,在明朝二十四年,很是公正对称。在这里闭关修行有什么意思。我又不是这种清净安然的人。”
一抖道袍,塔拉着鞋子,飘飘然出屋觅食去。
现在宫女也招募了不少,都是京城周边的寡妇,衣食无着,又识文断字,进宫当差可以为生。有人长期在外屋恭候,每日无事就做许多衣裳鞋袜。“殿下?”
“嗯,陛下呢?”
“陛下在静心堂召见户部尚书和兵部侍郎。”
静心堂就是养心殿的其中一间套房,皇帝起居之处。
现在也不用通禀,直接推门而入,稽首:“六哥。”
赵煦正为了边关瓦剌和鞑靼打草谷的事愁眉不展,宋辽之间这种事很少,最多也就几十人,从未成建制的入侵,更别提直捣京城。有先帝那个丢人现眼令祖先蒙羞的家伙在前,这次必须得一举打出威风来,以免瓦剌人以为新君和他父亲一样无能。
现在还没顾上研究边关将领,也没见过面,还不完全了解他们祖辈的功勋、他们这些年的功勋政绩,不知道能对谁委以重任。一见好弟弟进门来,心里顿时大喜,看起来轻盈了一些,气色也不错:“过来,让朕仔细看看。”
户部尚书AND兵部侍郎:“拜见秦王。”
“不必多礼。”
赵煦到处摸摸捏捏,他的手不似往日那样冰冷,手腕上依然瘦的形销骨立,但脸上微微有了一点血色,主要是看起来不那么柔媚了,往好处说算是雌雄莫辨,看起来清冷了一点:“仙姿玉色,世上无双。”
之前可真是妩媚多姿,天然风流,顾盼之间有点搔首弄姿。
总觉得普渡慈航不仅是妖怪,还是个不正经的妖怪,细思极恐。
俩大臣和史官都是一怔,这词是好词,却是用来描写女子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