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 在外面风餐露宿,沐浴更衣都不方便。”
阿朱和这些不出门的女人不说外面的事, 她们大抵没有恶意:“顺路回趟老家, 收拾一些东西嘛。大概再也不会回去了。”
一句话说的她们都惆怅起来,不都来自京城,有好几个人家在外地,多年没回过老家, 没见过父母家人。
阿朱问:“你们要不要茶花?搬了几十盆回来,都是极名贵的品种。”
“哎!好好的茶花差点被养死。一点都看不出是名贵品种。别放在阳面晒太阳啊。”
回家十分钟,养花的人有了,送出去十匹锦缎作为礼物。又抱到香喷喷穿金戴银的了慕容小姐,一手一个小婴儿。
现在两个半岁的小孩子都能靠着被子坐片刻, 虽然马上就要东倒西歪。
一个抱着老虎娃娃,一个抱着红色杏色碎布拼接的大鲤鱼。
……
萧远山上次分享了八卦, 现在也毫不犹豫的询问八卦:“王氏和姓段的有什么恩怨?”
慕容复:“啧。此事说来话长,那贱人不守妇道,背着我舅舅和人勾搭,我娘在世时两家就不来往了,只有表妹冰清玉洁,随我舅舅的脾气。倘若我所料不错,姓段的可能是段正淳。”
段王爷声名远扬,一时间所有人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慕容复整了整衣衫,对着镜子看看:“她姓李,随夫姓才算是王夫人。”
萧远山意兴阑珊,他本来希望搞到一些更有意义的秘密,譬如和王氏有一腿的最好是章惇,省得他待着没事总针对十一郎。发现了段正淳新的情人,这件事起不了任何波澜。“姓什么都得死。”
林玄礼为他鼓掌,继续嗑瓜子:“你穿这件不好看,换那件黑色的来。复官长得白净,黑衣服更衬。”
慕容复听他语气莫名其妙的有点慈祥,顿时拳头硬了。试的就是人家的衣裳,阴暗的问:“你有这么高吗?”
林玄礼终于被攻击到了,他确实比慕容复矮了一点,比萧峰矮的更多嘻嘻。明明矮一点,为什么慕容复穿着正好呢?因为我站着的时候衣服能盖住脚背,袖子又宽又长,除了能塞点东西之外干什么都不方便。不动声色的笑笑,用长辈看不成器小孩的眼神:“峨冠博带么,王室中人哪有量体裁衣的?”
萧远山突然说:“我从来没见过你穿黑色衣衫,总是以白色为主。”
“我是很喜欢白色衣衫。”这是主厨的颜色,真的很怀念洋葱辣椒和花生米,苍天啊:“每年都要做五色衣衫。转过来我看看…不成,显得你脸色不太好,眼下有点发青。”
段誉换好衣服,也没太想明白慕容公子的岳母想要看到年轻帅哥,为什么十一郎要如此热心的帮忙。他可真是慷慨大度,乐于助人。
王繁英特意放下古董,赶来看热闹,微微颔首;“对,天底下的好事他都愿意做。”
慕容复也被迫换了好几身更漂亮的,带着刺绣并闪闪发亮的衣裳,红黑配色,黑银配色,蓝白配色,蓝灰配色逐一试过,最后选了一件纯白色绣花长衫,一件织银的浅蓝色鹤氅。他都有点想发脾气了,阿碧,表妹,还有十哥,你们什么毛病,为什么都喜欢叫我换衣服?
阴阳怪气:“不错,王爷真是天底下头号大善人,每天从早到晚只想着怎么做好事。”
“是啊,他人真好,又会吃又会玩。”段誉赞同这种说法,他在这府里住着很舒服,以前还从没试过在油锅旁边等着炸鸡块,或是在烤炉旁边等着吃肉:“慕容公子真是肌肤胜雪,兰枝玉树。”
慕容复翻白眼,心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出来玩吗?我是不想让你见到表妹!表妹现在非常妩媚动人。
王繁英简直要笑死,比起六脉神剑,好像是单纯少年更搞笑一点。
林玄礼按照官家的审美观打扮了一番,华丽闪亮的出场,甚至在雪白的小脸上又扑了点粉,一会进宫卖萌去,不能白打扮。一手一个帅哥,拉着胳膊去别院:“走,咱们去让王夫人大饱眼福。”
已经封住她的穴道,使她口不能言,身子不能动,以免骂的太脏了让十一郎从捉弄人变成被人辱骂。萧远山估计这院子里的人,没有一个骂得过她,也不知道一个贵妇人怎么修炼的。
慕容复又翻了个白眼,一进门看到王夫人的头发被梳顺了,用粉色丝带系在一侧,松松的拢了发辫,发辫又粗又亮,盖着一床薄毯卧在床上:“舅妈,表妹她生了个女儿,还从没见过外祖母,一会我抱来让你瞧瞧。”
王夫人用一种冰冷又仇恨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
段誉则用欣赏的眼光看着这位酷似神仙姐姐的中年美妇人,看起来还不到四十岁,虽然板着脸、沉着脸,在脸上显出两道法令纹,依然有几分可爱。
慕容复爽到了,语气更加柔和,这些年去见表妹还得躲着她的耳目,还要和她低声下气的说话:“我带了两位朋友来看您。这位是大宋武德使,就是他派人不远千里把您接过来和咱们团聚的。哦,我和表妹的婚事,也是他老人家主婚。”
林玄礼微微一笑,看王夫人都要跳起来咬人了,如果生气能冲破穴位,她现在能达成一个很了不起的成就,轻摇折扇,含笑点头:“我素来喜欢成人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