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廷总管也有点纠结,总不能让位尊的人跪下接旨,位卑的人反而站着:“这旨意不是给王爷的,单给他一个人的赏赐,王爷也请站在旁边吧。”
“易经有云:见龙在田,利见大人…赐米四百石,黄金二十两,绸缎百匹,唐刀一把,加封宣威将军。”
萧峰愕然:“啊?”
林玄礼也有点惊讶,什么,我的男神的人设里有一向是‘百分百迷倒所有皇帝’是不是!
原著里都有谁,完颜阿骨打,耶律洪基,哦还有段誉。这个人设很稳定啊!
看我六哥把他夸得和花一样:“接旨吧,这不算什么。”又不是南院大王。
内廷总管:“这还不多?十一郎替他要的多大的官儿?咱们官家从不滥赏官职,今日从府上回去,就踌躇了许久,删改数次,才定了下来。”
林玄礼笑笑,心说还没有我给的多,那就算是不多。
过去双手捧过原件:“臣弟代行接旨。”
萧峰头皮发麻,一把扯住:“那再劳你大驾,替我进宫一趟,辞去这个官职,我哪能当官啊。往后为你做武德副使,已经是很勉强了。况且我也没做什么,怎么敢担这样的官位。”
“从四品武散官,不用上朝不用当差办事的。谢宝也是。”
谢宝道:“我是从四品下是明威将军。宣威将军是从四品上。”
萧峰复盘今日情况,很普通的和强敌一决高下,很家常便饭的受了点伤但赢了,让对方心服口服,同样无数次都一样的有很多人在旁边看热闹,然后按惯例打完喝酒。明明一切都很正常,怎么突然就如此之尴尬。我还隔三差五骂一骂官员尸位素餐,令人失望,怎么就……“贤弟,你要我帮忙时我可从不推诿。今日这一点小事,难道还不肯帮我吗?”
段誉不解:“萧大哥,你有真本事,为什么不行?官家也说你为国效力,屡立战功,叫你不要讲究功成身退那一套。你生性洒脱,散官又不用去应时点卯,依然随你自由自在。”
萧峰坦率的说:“说来惭愧,没听懂前面那些词句。”用常见故事勉强能理解,引经据典那听不懂。
林玄礼看了一下原稿,居然是六哥自己写的,厉害了,他极少亲自写旨意。挠挠脸:“用易经来解释道德经,确实难懂。单凭你之前做过的那些事,也值得了。”
萧峰却不愿意这么说:“我做事难道为了高官厚禄吗?贤弟你忘了,杀玄慈是我家私仇,杀丁春秋是天理公道,我在你身边,同你玩耍,是因为脾气相投,哪里是为了一己私利?况且…我身在江湖,多有不便。”
林玄礼被说服了,旋即想起来朝廷任命官职又不公开对全国公布,只要他自己不嚷嚷,不穿官服,不拿官印,就可以只领工资却无人知晓,挺省事的:“倒也是,我去问问六哥是怎么个意思。段公子。”
段誉问:“我也去吗?”
“你把官家手谕里这些典故暗示,慢慢说给我义兄听。”
萧峰:“有劳段公子。”
段誉很乐意:“荣幸之至。”
赵官家的心路历程很简单,之前一直质疑弟弟的品味,直到今日,开始理解弟弟。当时的感觉让他回味良久,仔细想想,古之贤君看到自己倚重的大臣,随即大喜过望,一定就是这种感觉。
只有这一种解释,绝无其他可能!
就算汉武帝…不行换一个,就算唐太宗…他也不太可能初遇凌烟阁功臣激动的浑身一酥。可也绝对不是别的情绪,试想了一下,很没兴趣,最多只到伸手摸一下肩膀手臂,更进一步则毫无兴趣。仔细想想,倒像是第一次看到狮子老虎时那种感觉,只是单纯的震撼和喜爱。
林玄礼慢悠悠晃过来,如礼下拜,贱贱的一笑:“六哥,怎么样,如今不说我偏心偏爱了吧?”听听你之前说过什么,还觉得我笨笨的很好骗。天底下也只有你会这么想。
赵煦看他这么笑,有点不高兴,还轮得到你嘲笑我:“等伤好了再进宫谢恩,他可比他父亲更具风采。”
“伤的不重。”终究不敢太气人,正正经经的说起来:“对官职固辞不受,求我进来替他谢绝。哥哥写的词句华美,用意非凡,正叫人一句句给他解释呢。”
赵煦问:“我开篇说见龙在田,利见大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龙出现在地表之上,故为“见龙在田”。真龙在田间,与贤人相会。在主位客位都有君臣相知之意。”不论‘龙’是君还是臣,都有君臣相遇、得见贵人的意思在里面。
林玄礼幽怨的说:“六哥和他金风玉露一相逢,便把我抛在脑后了。”
乱用典故是他的常用作风,但在今时今日就有些可怕了。
赵煦脸色微变:“胡说什么!”
林玄礼一怔,君臣之间用闺怨诗来表达感情其实很常见的,赶紧正经起来:“我不是为了替他辞让才来的。六哥,你很少见真打架的场面,今日的场面连我看了都觉得精彩异常,还是叫太医来煎一记安神汤,晚饭前服用吧。”
第243章
王娘子今日还在闭关, 十一郎决定去挠门把她请出来。
“娘子你是不是偷偷溜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