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礼皱着眉头,本来白白胖胖的小孩很好玩,戳戳小胖脸就进宫去等六哥起床,大哭哭的他脑袋疼,走过去抱起来颠了颠,小孩抓着他的圆领袍系带,把脸埋在怀里哭声减缓:“大清早的你怎么,哎呀。大哥,你把帽子摘了,头发解开。”
萧峰摸了摸自己费了半天事才梳好的头发,好笑又无语,扯下黑色幞头,拔掉短簪扯开发绳:“我束起头发,他就不认得爹爹了?”
林玄礼笑到后仰:“哈哈哈哈哈哈别说他了,我看着也陌生。”
萧峰接过小孩试试,真的不哭了,难怪从他梳好头发就开始嚎:“神医,药到病除。我还以为他想妈妈呢。阿朱才到姑苏没两天。”
小宝宝扁扁嘴又开始哭,确实是想的,刚刚是被爹爹突然消失和突然出现惊到了。
林玄礼:“你带他出去逛逛吧,一会复官就要过来找你决斗,兴许还能有鸠摩智。”两个院落安排的距离挺远,但再远也就隔了一百米,慕容家小宝宝可能不会被吵醒,但有那个没耐心的人。
鸠摩智在打坐中根本不受影响。
拎着拆骨肉、卤鸡腿直奔皇宫。在安静的金鱼缸旁喂金鱼,这金鱼也胖,院里的小狗也肥。
赵官家自从新年之后,就真正认真的安排生孩子的计划,留足休息日。大部分时候都独居,只让十一弟隔一天进宫一次,以免疲累。
“你那边事情忙乱吗?你惯用的几个人都外出办事去了,人手还够吗?”
林玄礼从鸡腿上去皮撕嫩肉下来:“够用,萧峰回来了。那个吐蕃国师挺好忽悠的,我们俩又默契,现在鸠摩智快要明白大道至简。”
太激动了,回去我就拉上他们俩再‘比试比试’,啊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吐蕃啊。”赵煦信奉道教,对于召见一个不老实的外国和尚没什么兴趣,但吐蕃王有四个儿子:“听说西域蕃僧有些生子的秘方,你讨教过没有?”
林玄礼尴尬的啃掉撕剩下的卤鸡腿:“他是个不近女色的正经僧侣。”
赵煦看了看这个眉飞色舞的笨蛋:“配药画符,祈福祝祷,哪里用得着亲自实践过?”
“诶!对哦。”
赵煦又说:“佶儿,虽然不要求你喜怒不形于色,但你什么事儿都没有,自顾自的乐,也太没城府了。”
林玄礼一本正经的说:“六哥,如果我不论什么都很高兴,别人也猜不透我心里在想什么。这也算是另一种很有城府。”
赵煦举着筷子多看了他一眼,心说你怎么好意思说这样的话,片刻之前你还在说吐蕃国师很好忽悠,每次耍耍小聪明就乐的忘乎所以,要是太平无事就无聊的有点不开心。虽然不沉湎于酒色,但你所喜爱的东西比酒色更……奇怪。既不能说是好,也算不上不好。
“六哥,你要是把这两碟小菜都吃完,我也会很高兴哦。”
赵煦不置可否,慢悠悠吃饱之后放下筷子,内侍过来抬走小桌,送上香茶:“跟你说的事儿,你得上心。等你过了二十五,要是还没子嗣,不论如何也得纳几个宜子孙的女孩子。我现在不在这件事上费力了,还指望你生几个儿子,选一个过继过来继承大统。”糟了,不该说这个,说的太早了。他自己心里不想,周围属官也没有雄心壮志,朕怎么主动勾着他想这些不该他想的事呢。
记录起居注的史官愣住了。
林玄礼愣了一下,赶紧起身跪倒:“我还指望哥哥多子多福,分我一个两个呢。儿女缘分到了自然就到了,何必着急。大宋国祚延绵,自然有天意安排,列祖列宗庇佑。”
至于我,我就负责不生孩子来逆天改命!我是天才,毋庸置疑。
“你说得对。起来吧,说几句家常闲话而已。”
林玄礼笑嘻嘻的凑过去:“说起列祖列宗,我正拿祖宗蒙人呢。”
“什么话!”赵煦白了他一眼,坚决反对这种难听的词,应该说的好听一点:“你又干什么了?”
林玄礼看了一眼史官。
史官:“除非官家安寝,否则臣是一定要在旁记录。”
赵煦招招手:“过来说。”
林玄礼凑过去,附耳低声,嘀嘀咕咕:“嘿嘿嘿。”
赵煦:“哈哈哈哈。”
继续嘀嘀咕咕,咕叽咕叽。
赵煦难以置信:“这也能行?”
林玄礼神采飞扬:“吐蕃也不过是边陲小国,咱们刚刚西北大捷,武德司一连杀了不少武林高手,怎么不能信呢。道德经云:大道至简!”
赵煦除了无语还是无语,佶儿敢用最简单的蒙学冒充最高深的武功,还能拽个人来帮忙圆谎,那国师敢信就更奇怪了,他应当是个聪明人啊:“可惜朕看不懂什么武功招数,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打完了你来讲个热闹听。”
……
萧峰扛着儿子出去转了一大圈,又给小孩买了点玩具,送回去交给乳母。这才自己出去清清静静的找了个地方喝酒。
被抓来之后又获得自由的段誉进行了宿命般的相遇。
只不过此时此刻不同于原著,萧峰没把他误认成疑似杀人凶手的慕容复,段誉也没有因为神仙姐姐眼里没有自己而失落难过,只是开朗外向的两个人因为酒楼拼桌坐在一起,闲聊几句,一个慷慨磊落的魁梧大汉,另一个阳光开朗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