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官乙单身二十八年,预计后半辈子继续打光棍,不知道该说什么,打翻自己眼前的对手,剑指咽喉,有人过来锁了。
混战中不知道是那个丫头骂了一句:“呸!装腔作势!”
“你要不是做贼心虚,说这个干什么?”
属官丙的新婚妻子是改嫁的寡妇,非常俏丽可爱。所以每次出差超过半个月,都怀疑有人要勾引威胁自己妻子、因此很希望世界上所有风流浪子都赶紧被热心人士砍死,别让他们看到我老婆:“你们这些疯婆娘,应该去杀那些负心汉,皆大欢喜。斑鸠叫来天要晴,乌鸦叫来要死人,死人就死我丈夫,死了丈夫好出门。”
他忽然唱起了小时候听过的山歌。
萧远山觉得都杀了就完事了,你们是没见过疯子吗?还和疯子讲道理。还开始唱山歌……武德司的风气倒是很好,十一郎以身作则,以至于从上到下不好色不酗酒,专心练武读书大吃,就是有时候太诙谐了。
在压倒性胜利的混战中突然有人开始唱歌,是让敌我双方满脸发蒙的一件事。
只有阿朱反应迅速,先听懂了他的方言,忍不住拍手大笑:“哈哈哈哈哈哈,舅太太,人家唱的多有道理,你怎么不听呢?”
王夫人本来就被打的吐血,一听这话内伤更痛,她不是不想改嫁,是段正淳有王妃了,不肯杀了老婆让她来做镇南王妃!现在我要死了,不知道淳哥会不会为我伤心。“阿朱你这个贱丫头,当初要是抓着就把你杀了,把你毁容捣成泥巴!哪有今日之祸!你还敢勾搭汉子回来杀我,贱人!”
萧远山抬手用掌风扇了王夫人一巴掌:“你们麻利点,别拖拖拉拉的。”
刘禄道:“就是,小心被她们拖走做花肥。”
小翠也被人按在地上反绑,挣扎着说:“都是小姐勾搭着慕容复,养的这几个贱货。啊。”
捆她的人一记手刀把人打晕,和同伴一对眼神,感觉应该把她脑袋扭断。
好嘛当着老大的面骂他儿媳妇,萧老先生把儿媳妇当亲闺女看的,谁不知道下一任长官是萧大爷。
阿朱不仅无语还有点尴尬,你不能这么随时随地的造谣:“爹爹,我看王夫人的话里,似乎对您暗生情愫,看到我站在爹爹身边,她好酸啊。阿朱只听说过因爱生恨,原来还有因恨生爱。”
你敢造谣我就说你暗恋我公爹!虽然你们以前没见过面,而他一见面就把你武功废了,但你骂我就是因为爱他,恨他的话请直接骂他好吗?他老人家就站在你面前,这么高大威猛的壮汉,你绕过他骂我干什么,到这个份儿上再欺软怕硬没什么必要。
武德司其他人纷纷发出了起哄的吁声。
并加快了抓捕速度。
萧远山叹了口气,怎么现在每个人都学会胡说八道了:“再乱说!学点好吧。阿朱,你不会过去打她吗?”
阿朱略带迟疑,真有一点点不敢,这毕竟是主母的亲妈,公子的舅母,毕竟主仆有别,她至多想过烧王夫人的房子,从来没想过打她杀她:“她要不是慕容公子的舅妈,我就去了嘛。”
王夫人动辄威胁要杀了她和阿碧,怕是有些怕的,恨也有些恨。只不过人家过去是舅太太,自己是小丫鬟,不敢说什么。
上前点了王夫人的穴道,叫她再没法乱说乱骂:“爹爹,是要直接杀了王夫人,还是带回京城去审讯?”
萧远山善于搞别人的心态,盯着王夫人的双眼看了看,她到也知道害怕,而且是非常害怕:“阿朱,你救下这个小丫头是干什么的?”
差点被砍死的小丫头惊惧万分的抱头瘫软在墙角,紧闭双眼。
阿朱道:“她叫小吉。曼陀山庄的女子都是一些…曾经被人始乱终弃的可怜女子。”
武德司是属官中有人因为被围攻,被砍了一刀,在所有人鄙视的目光中龇牙咧嘴的包扎伤口:“少奶奶,咱们真看不出她们哪里可怜了。”
“就是啊,始乱终弃那人早就被砍死了吧,还有完没完了?”
阿朱摇摇头道:“别人我不清楚,小吉被带到曼陀山庄之后,因为学不会武功,天性又怕血不敢杀人,连种花都不行,常年负责砍柴烧水,被其他人欺负。我有几次偷偷到这儿来玩,被几个恶婆婆追捕,还是小吉把我藏在柴火堆里。王夫人讨厌她,别人也都欺负她,你们就饶过她吧。”
小吉继续缩成一团。
刘禄想了想,看这丫头穿的衣裳破旧还带着补丁,又空着手,瘦骨嶙峋的缩成一团:“这么一说,她进来的时候倒是空着手的。喂,你抬起头回话。”
小吉被人照着脑袋一拍,缩成了更小的一团:“我,我我不会武功,我也没杀过人。”
阿朱走过去,板着小吉的肩膀叫她抬头看自己:“整个曼陀山庄里,就王姑娘的四个丫头还有你是无辜的。”
小吉在满屋子的惨叫呻吟,还有粗声大气的叫骂中,突然听见这么一番温柔代笑的声音,战战兢兢睁眼一看,想伸手又不敢:“阿朱姐姐!夫人说你被人骗走害死了。”
阿朱抓住她的手:“我好的很呢。你以前不是说过想回家想爹妈么,等这边收拾完,我请人送你回家,好不好?”
“那太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