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礼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赵似情不自禁的笑了,猫被香肠吓跑,这实在是太搞笑。又豁然开朗:“哥哥,你就等着看这个?”
“对啊,这些天天天都有得看,嘻嘻。你是不知道,我府里吃的多,养的抓耗子的猫也多,每年的几百斤熏腊,总能被这些小贼猫偷走几十斤。”林玄礼仔细想想,可能每年要做上千斤熏腊,毕竟要从煲仔饭吃到腌笃鲜,又要吊汤、炒饭还要忍痛送人。第一年被偷,第二年就咬牙切齿的做了可拆卸的巨型铁笼,把肉放进去熏腊风干,笼子四周爬满猫狗。很久没有挂在房檐下晾晒了。
“这下可好,虎死雄风在。”
小贼猫顺着墙爬上去之后,一口没咬到,就被老虎的气味吓得弹射起飞。
简直是大仇得报!明年继续铁笼子熏肉都很快乐。
林玄礼第N次笑到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赵似也大笑不止,从来只有猫把杯子推下去之后逃跑,现在居然有熏肉把猫打跑,可喜可贺:“阿嚏!!哥哥,太冷了。”
“走走走进屋喝汤去,我上午炖的腌笃鲜,差不多出锅了。”
赵似在简简单单吃了一份蒸橙子,一份腌笃鲜,一些新鲜的熏肉碎和花椒盐制作的美味烙饼之后,拎着一罐秘渍金桔,打着饱嗝回宫复命。
赵煦听完之后不是很理解,从猫会偷香肠开始他就不理解,不是只有硕鼠偷东西吗,猫不是吃老鼠和精心制作的猫饭吗?弟弟不是一向很喜欢猫猫狗狗鹦鹉孔雀及其他吗?“难怪他最近进宫时候心情很好。”
也没找茬告齐御史的状,本来凭他的小心眼,肯定找找对方有什么罪状,在朝廷上把人骂一顿。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御史们盯着所有人,十一郎挨了骂就去盯着御史,除非对方私生活检点、家庭上下三代都管理的很谨慎仔细。
但不仅没报复,还心情好,反而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笑起来,除了朕身体好转、他那个深居简出性格古怪的王妃过年不闭关,整天大吃大喝之外,真不知道有什么能叫他这样高兴。
其实林玄礼是当时太困,困的东倒西歪,等到醒来之后就忘了什么齐御史没事找事弹劾自己。
就记得自己的医术和内力都很牛逼!
然后就忙着研究美食和准备过年。
但章惇没忘记,他除了施展治国理想之外,不被衣食住行等细节打扰,既不是很好色也不讲究享乐,主要就是精神层面的——记仇。
譬如他想要推动章楶成为枢密使,成为大宋唯一一个能和自己比肩的高官,掌管全国的军事相关事务,但现任枢密使曾布似乎很忌惮。哼!
又譬如说他希望御史衙门成为自己手里的刀,而不是指桑骂槐的攻击本相的自己人。
章援年近四十,照样规规矩矩的垂手侍奉在老父亲身边:“爹爹,往日从未见您对弹劾秦王的御史如此上心。”
他也仔细想了这是什么缘故,爹爹对官家是矢志不渝的,绝不可能在官家身体大幅好转的基础上押宝。那就是为了堂叔,章经略‘结交’秦王这件事上,如果秦王遭受忌惮,实际上处境更危险的人是堂叔。
章惇冷哼一声,现在还不动手,给这个御史内定了三个月后的沙门岛旅行,去了就别回来了:“官家正当用兵之时,不拘一格降人才,哪里是这些腐儒能懂的。你少和他往来。”
章援赔笑道:“儿子现在是权知开封府事,怎么能不和诸王亲贵来往呢?如今西北平定,辽国退兵,看起来十一郎要长长久久的在京城中吃喝玩乐。”
章惇淡淡道:“只要比对其他亲王更疏远就行了——年后官家要大封兄弟,都是亲王。”
章援冒昧的问了一个问题:“那对十一郎有什么格外的恩赏么?”是不是要加开府仪同三司?
得到的只有老爹的无情白眼。
……
王繁英只有每年元旦,才换上王妃的礼服,吧唧吧唧往脸上贴两串珍珠,凤冠霞帔长耳环,全套装束,进宫去充当美丽花瓶。
林玄礼今天也要进宫装美丽花瓶,戴上帽子之后有点含糊:“我怎么觉得……这帽子有点紧呢?”
王繁英端详了一下:“胖了十几斤,你斋戒吧。玉带都没那么宽松了吧?”
林玄礼摸摸肚子,拍拍肚子,大为震惊:“凭什么!!凭什么啊!!我每天练武不辍,也就是…”也就是各种咸味和甜味的、荤的素的油炸食品从早吃到晚,持续了半个月,不知道谁送来的五斤阿胶蜜枣,看着戏就吃光了。
内侍刚要盛赞郎君看起来很威严,很成熟稳重,将军肚已然有了,再留些胡子就是一个成年男子!但郎君好像不喜欢这种威严。
王繁英道:“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内力更好,打拳练功都不累。”
原先跑二十里,有点累吧?现在不同了,现在内力充沛,轻功略过二十里和玩一样。
原先举二百斤石锁会有点喘吧?现在好啦,面色不变,心率不变,热量不怎么消耗。
林玄礼绝望的缓缓倒下,又捏了捏肚子,沮丧又绝望的叹了口气:“苍天呐,苍天。”
石一嗔光顾着大嘴巴子抽我,就没帮我研究过减肥秘方,小师妹也没有这个需求,她还长个子呢,吃什么都只会填进身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