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此时,浑身上下渐渐酸软,又听见马蹄声音。
循着声音望过去,见一个白衣美女骑着高头大马,纤腰一束,衣袂飘飘的踏月而行,头上戴着帷帽,帷帽下又戴了面纱,看不见面貌,只能看到头上的白玉簪和珠花随着策马抖动。
林玄礼火速套上裤衩,捞出湿漉漉的上衣也穿上,至于装满一裤子的鲜鱼是万万不能扔的。
也不知道这是段誉哪一个妹妹,别大半夜的看到一个裸男就勃然大怒,这距离村镇还有数里地呢,你到河边看一看,渔民最多穿个裤衩。
原以为是四下无人,这才放肆裸奔,这谁能想到啊!你当我是野人好了。
马蹄声到了身旁,这美女竟然不避人,反而直奔自己而来。
林玄礼无语的转过身去,反正要是讲道理,你就直接过去,要是不讲道理……除非你是李秋水,否则不讲道理也是你吃亏
马蹄踏着水来到浅滩,美女挥着鞭子抽了过来。
一声破空声。
林玄礼反手抓住鞭子稍,大为不悦,转过身来就要把她骂一顿:“小姑娘,你走你的阳关道,我…我的妈呀!”
王繁英一扯鞭子,他乖觉的松了手,笑吟吟的调侃他:“一句话给我换了两个身份,怎么,我就知道你有些恋母!湿漉漉的别过来!”
林玄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今日的劫难又叫她提前掐算出来,担心有什么不测特意跑来救人,结果就看到自己在裸奔。装模作样:“和我这样说话,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王繁英上下打量他:“看你的样子么,不是渔夫,就是水鬼。”
“姑娘好眼力,在下就是一个色鬼。过来让我亲亲。”
“滚开!你一身的鱼腥味!!”
“哪有味道,我一条鱼都没杀。小美人,来嘛乖乖被我亲亲!你就是为我来的,还矜持什么,快趁着他们都被麻翻了,我们可以为所欲为。”
王繁英不愿意翻下马背沾湿靴子,一把捏住他的小圆脸,用力提在手里:“远远的居然没认出我,你该当何罪啊~”
林玄礼笑嘻嘻的叫她捏,张开手臂等着:“你没穿道袍,还蒙着脸,打扮的这样纯洁可爱,一点杀气也没有,我哪里认得出来?”
“你把衣服脱了。”
“野战吗?这河水不太干净,我刚游完泳,身上还有点泥。”
王繁英戳戳他突然灌满黄色废料的脑袋往,下一扑正面搂着小熊,裙摆鞋袜都不沾水:“我不想弄湿衣服!”
“嘿嘿嘿~你总是从天而降,又跑来救我。”
有两个侍卫嗅过了解药恢复过来,依吩咐,在行囊里找了新衣服,拿着过来找郡王爷,就看到他搂着一个白衣白裙的美女,这美人双手搂着他的脖颈,双脚盘在腰上,很是大胆狂放。
两人进退维谷,互相递眼神以示震惊,不知道这位姑娘是谁,郎君怎么敢在娘子不在时如此肆无忌惮,大胆狂浪!为所欲为!这是武功高了,真不怕娘子见了,立刻拔剑相向么?
难道以前怕老婆只是因为打不过?这位姑娘得是如何的天姿国色,才能引动郡王违誓?不怕辜负了郡王妃的深情厚谊。
王繁英在他耳边咯咯笑:“白尽忠和华鹿没认出我是谁,在哪儿挤眉弄眼,不敢说话。”
林玄礼本来搂着老婆牵着马拎着鱼,愉快的贴贴,又轻轻说着这段时间的经历。他在书信里写的少,那是因为英英长期闭关,根本不看信,有什么事都要等自己回去挠门,把她搅和出来再细细的说。
“倘若是过去,我一定要尽情的捉弄他们两个,现在不行了,现在我老气横秋的。”
王繁英早就摘了帷帽和面纱,她纯粹是为了来捉弄他,才在路上置办了这身刻板影响里的侠女穿着,勒着小腰细细,特意雇了一个梳头娘子梳起繁复的发型,装饰上玉簪珠花。
“哈哈哈哈哈,你好老气横秋哦,大半夜哭红了眼睛出来摸鱼。”
华鹿眼看他要走过来了,自己再探头探脑不出声可就不好了:“郎君…打扰了。”
二人又不是魏长史,不负责匡正行为,心里就算有些非议,嘴上也不敢议论他的行为,一个捧着内衣、中衣裤(衬衣)、便服圆领袍,另一个拿了靴子、清水和手巾,偷眼瞧是什么样的姑娘,竟在这瞬息之间就迷住了郎君。
莫非是跟着西夏一品堂行动的西夏贵妇?被郡王抓了过去,就成了他的人?
走过了浅滩,到了碎石滩上,王繁英倒也无意捉弄太多人,她对其他人不是很在意,没什么捉弄起来的趣味,大大方方的双脚落在干爽无水的石头地面上,转过身来:“你们两个怕什么?”
二人瞧见这位神秘美人的面貌,听见她的声音,大惊失色:“娘子?”
“娘娘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王繁英无意炫耀自己能掐会算的本事:“感觉该来看看。”
林玄礼得意洋洋的把一裤子鱼递给他,抱了这么一会也抱够了,很是快乐:“娘子又来千里寻夫,实在是感人至深啊!拿着,等天亮了我亲自做给娘子品鉴。”
……
萧远山先把别人都用臭烘烘的解药弄恢复,最后才去处理慕容复。
要让他看着慕容复做了朝廷走狗,他还挺乐意的,要亲手搭救他,那可太没意思了。趁机打一巴掌这种琐事还不值得做,他就算不中毒,想打也能打。又不至于杀了他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