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礼若有所思:“倒是肯定能钓来,我只是不大喜欢敌暗我明的状况。”
我躲在暗处悄悄给敌人下毒√,敌人在暗处给我下毒×。
魏长史立刻赞同:“萧老先生这一招很妙!郎君,您还在暗处啊。咱们一路低调,没表明身份,此地地处偏僻,他未必就能知道萧老先生是武德司的主官。把这件事假装成江湖事,也好去抓那些人。”
萧远山觉得这件事又不用调查,只要让丁春秋深恨自己就行,那还不简单?“我先去星宿海放把火,毁了他的根基,不愁他不来。丁春秋是游牧还是定居?总会有行踪。”
峰儿肯定能抓到一些,烧他房子,把他妻妾儿女、徒子徒孙都杀了,然后等着就行,丁春秋到时候会主动来送死。
他现在每天都服用解毒药,对于一个用毒高手的暗杀,完全不在乎。
小郡王啪啪鼓掌:“原本就是这样定计,这一路上无聊,我把事儿想复杂了。”
萧远山笑了笑:“你想把带的东西都用上,一点都别浪费。”
门口突然有几声喧哗,侍卫在阻拦:“慕容公子,留步。”
慕容复:“十一郎,你可要错失良机了!”
“让他进来!”
大门被侍卫打开,林玄礼先骂他:“谁叫你又陪着夫人逛街去了,有什么可玩的?”
慕容复手里提着一个很大的麻袋,满脸嫌弃,单独出门没带家臣,只能自己拎着这个胖子,迈步进屋立刻把麻袋丢下:“去探访始皇帝陵,方向走错了,遇到一个稀罕玩意。”
原计划和表妹到处旅游,赏玩名胜古迹,什么工作,我自己家复国都消极怠工,给武德司干活能真干?偏偏遇到这么不开眼的一个人,冲过来就自报身份调戏表妹。
林玄礼看他如此得意,麻袋里又是个人的轮廓,偏偏不想让他这么得意,吩咐侍卫:“拿水来,让复官洗干净玉手。”
慕容复又羞又气,玉手固然和当年在那个混蛋世界里‘玉足’是相呼应的笑话,但是别人听不懂,不知道要想成什么样。没到这种时刻就很思念包不同,他最起码能出来说一句非也非也。
种彦崇附和了一句:“郡王爷身边的人各个风姿不凡,这位仁兄如何称呼?”
林玄礼:“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姑苏慕容复,之前对我一见倾心,就加入了武德司。”
“久仰大名!”
慕容复洗了手,买的麻袋脏兮兮的,还带了点草料麦麸的碎渣,弄的手和衣袖都蹭脏了一点。要不是这厮一路上盯着表妹瞧个不停,神态下流,也不用去找麻袋。忍不住嘲讽道:“郡王,你只管去施展魅力,小心丁春秋一见你就视若珍宝,想掠你回去当个宝贝徒弟。”凎,就算是这样,也应该是丁春秋小心。
林玄礼颇为期待:“还有这种好事?”
折可求紧张死了,郡王的具体岁数不详,反正还没到十八,就算他天纵英才又能有多高强的武功:“当心一语成谶!”
慕容复掸了掸土落座,侍卫们过来解开麻袋的扎绳,从里面倒出来一个人。
蓬头垢面,奇装异服,乍一看好像丐帮弟子,幸好衣衫上点缀着金银饰片,身上戴了成串的獠牙,胸前的银锁片上刻有五毒。
慕容复暗暗得意,喝了口茶:“诸位只管闭门造车,我把人抓回来了。丁春秋的二弟子,叫狮吼子。”
狮吼子被解开一处穴道,恢复说话的能力,迫不及待的说:“我师父不会放过你们!”
第165章 简单粗暴
对于狮吼子的叫嚣, 每一个人都感到很欣慰,你可别怕,也别躲。
萧远山问:“你师父在哪儿?”
狮吼子浑身上下都动不了, 只有舌头能活动, 依然嘴硬:“师父他老人家是神仙,来无影去无踪, 你们这些贪官污吏土鸡瓦狗,装腔作势的小白脸和契弟,少来”
林玄礼自觉认领了小白脸的称号,他武功不好的时候会为之微微恼火, 现在就有点得意洋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姿态。又瞥了一眼慕容复, 哦他没听过黄段子,对各种方言的猥亵言论不甚了解。
两位将军又隐晦的打量慕容复。都知道是这厮心脏胡乱攀咬辱骂, 退一万步讲,慕容复年纪未免大了点!这要是十几年前的姑苏慕容, 十五六岁的年纪, 又是一位江南美人,那一定是兰枝玉树,真有点什么传闻郡王也不吃亏。
实际上关于郡王怕老婆、经常被老婆殴打、不敢拈花惹草的笑话,从汴京到宋夏边境、宋辽边境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些人当成笑话编排, 另一些人将此事当做心灵安慰——天子亲爱之弟照样免不了被悍妇殴打,自己家那点事算什么?摸摸黑眼圈都觉得与有荣焉。
萧远山都没动位置,抬手就是一掌,掌风精准无误像个巴掌似的,隔空抽在狮吼子脸上, 一瞬间鼻子耳朵嘴巴都开始流血。
狮吼子一张嘴,噗噗的吐出来几颗牙, 混在鲜血之中洒满衣襟:“爷爷!我错了。”
林玄礼翘着二郎腿剥桂圆吃,突然笑喷:“噗。”
慕容复大翻白眼,这厮被自己一掌打倒在地,点了穴道,还不肯老实做人,被萧远山甩了一巴掌就认亲了,真是没眼色的东西。
萧远山抬手就又是隔空一巴掌。
狮吼子衡量了一下,这武功和星宿老仙类似,将来还是等老仙到了替大伙报仇再叫嚣。有一句古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往前一栽,一个头磕在地上依旧动弹不得,连声高呼:“祖宗!老神仙!小神仙!小的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