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礼又想出来了,精神抖擞的坐起来:“何须什么姑娘假冒,让王语嫣哭着回去诉苦就好了。”
“我表妹从来都不会哭,她秉性纯良,性子又柔软随和,从来不会撒谎骗人。”慕容复哪里忍心让单纯至诚的小表妹去演戏骗人,真诚的敷衍道:“等擒获王夫人之后,您以此事询问,不就得了?”
第163章 抵达咸阳
萧远山听他躺在床上吐槽五分钟:“……管理制度有点复杂。”辽国就很简单, 辽主下命令——实施。
在大宋则是官家下命令→枢密院和郡王议出章程→耗费数日时光递交↑官家批示→枢密院下达命令→行文西北几路经略使→实施当地厢军、藩兵配合。
大概是这样。
林玄礼一大早骂完大宋这种离谱的制度,就从床上爬起来,穿好朝服, 在展脚幞头上戴了玉花簪, 打包了两盒点心精神抖擞的去找枢密院要钱:“给钱给的一点都不主动!难道要本王垫付吗?”
童贯蹲在地上揪走他靴子上的猫毛:“这些人一点都不知道体谅郎君为国为家日夜操劳的苦心。”
萧远山问:“我用去吗?”
林玄礼摸着下巴上想了想:“本来应该你去吵架要钱的。但是你又不擅长,听说枢密院有时候会假装动手打架, 还是我去吧。都是些文人,胆量虽大,虽有智谋,你把房子拆了他们也会害怕。”
萧远山无语:“我脾气哪有那么坏。”
林玄礼再三沉思, 他和现在枢密院的人不熟, 也不敢熟,但六哥的军事搞得还不错, 由此可以推断枢密院的人都不是废物。官员都是皇帝选的,从古至今, 从来没有一个明君选出来一堆废物的。
萧远山看他打扮的很漂亮, 一件大红锦袍,腰横玉带,坠着金鱼袋,头带玉花, 手里还拿了个玉佩把玩,看起来不像是开会吵架,倒像是去比别人都漂亮:“这点小钱,去找你哥哥要就有了,何须在军费中索要。”
从少林寺带走的五百罗汉大阵, 许给他们是解决完星宿派之后就送回去一大半。
五百人来回往返的食宿费,到了西北边境之后的驻地、粮草的供给, 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一个和尚出门可以托钵乞讨,五百个和尚如果没人付费,那去乞讨和打劫又有什么区别,谁敢不给?现在启程往西夏赶路,一路上的花销都由郡王垫付的两千两银子出。
往来接近两千里,一路上光是吃喝住宿、购买粮草鞋袜衣衫,最少也要一万两银子,平均到每个人头上才二十两。
林玄礼对着镜子欣赏了一下自己:“我没去过枢密院!武德司以前只在皇城附近行事,官家从内库里拨款,现在是去边塞协同交战,铲除西夏走狗,这五百僧兵又不算是武德司的人,六哥要我去找枢密院要钱。”
萧远山想了想:“你把抚恤伤亡的钱也要下来。”
“啊!忘了。”
萧远山把话说在前头:“双方交战,都是血肉之躯,不是你这样的武林高手。纵有伤亡也在所难免。俗话说慈不掌兵,十一郎,你一路上少和那些和尚聊天。”
林玄礼神色微变,星宿派的杀伤性武器在当前这个时代是碾压之势,之前研究他们那一匣子武器已经看出来了,去时五百人,能回来一多半就算是成功:“嗯,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童贯:“郡王天纵之资,凡事不学就会,老先生不用担心。”
林玄礼:“童贯,这夸得过分了,我很努力的。”
萧远山对此表示狐疑,回京之后就没见过他打坐练功,早晚打几套拳法敷衍了事即可,看起来是仗着内力深厚,打算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枢密院的行动速度超乎寻常的快,从路费到辎重、驻地、赏罚抚恤全都用一个时辰定好。
遂宁郡王有些惊异:“我虽然不曾与诸位相公共事,也听人说起过,枢密院处事极其缜密(事儿多),仔细(拖延),凡事再三斟酌(抠门)。今日怎么这样快?”难道是六哥给你们下了命令?
枢密使叹了口气:“武德使,你有所不知。在平凉、华亭、崇信三地,最近五年间,累次有星宿派掠夺孩童,抢劫富户杀人全家的故事,这本与枢密院无关,但星宿派内不仅有许多党项人,而且……”
参事补充说:“而且他们杀过军中的结节和提辖,日渐猖狂,来去无影无踪。云中鹤是您抓的,玄慈那老淫贼也是您抓的,看起来要杀丁春秋,非您不可。宋夏交战之际,这样一伙毒物在旁聒噪,是西北大患。”
“原来如此。”林玄礼举杯:“以茶代酒,祝诸位相公对西夏毕其功于一役。”
枢密使:“祝郡王旗开得胜,马到功成。郡王,你务必珍重。”那些人太会用毒了。
武德司出门不需要像出征那样选良辰吉日还要祭旗,这次行动比较机密,后宫女眷和同胞兄弟都不知道又出门去做什么,只是进宫去被皇帝耳提面命好半天。
去王妃门口挠门:“娘子你就不出来和我喝一杯送行酒吗?”
王繁英不想搭理人,这次又没多大危险:“等你回来再喝。等我出关时候你就回来了,等不了太久。”
林玄礼继续挠门:“那放我进去我们亲亲嘛,好久没有亲热了。”
“嗯,好久,长达两天那么久。”王繁英非但没开门放他进屋,反而丢给他一本手抄的道经:“郎君一路历经风霜寒热,正适合悟道。少来影响我闭关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