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礼眉飞色舞的讲起在灵堂上有多热闹:“田归农带了十八名善于使暗器和铁索勾爪的好手来捉拿胡二爷,他家管家有趣,我们俩特意对了口风,加了一个胡二爷禁止给苗人凤立牌位祭祀、准备鸠占鹊巢的说法,致力于凑成这次灵堂大战。我早知道他是那个玩意,肯定带不少人来。苗大哥自己刻自己的牌位时,特意在下面做了个暗格加层,我放了四两迷魂香进去。”
“真够多的!”萧峰看其他人满脸迷惑,补充介绍:“迷香我不太懂,一次只用一钱,引燃后刺破窗纱伸入屋内,这药配的很贵,又容易制坏,不是每次都能成功。”
“嗨,抢来的钱无所谓。我就跟他们说,苗人凤血洒香阶,我见犹怜,他临死之前还说对我大哥矢志不渝,我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竟有几分不舍。”
萧远山对这个口嗨项目领会的颇深:“他听了,怕不是要感激涕零,以身相许。”
王语嫣玩了个只有自己人知道的典故:“十一郎真是一位心善的菩萨。”
阿朱忍住了没有笑,若无其事的等接下来的故事。
萧峰道:“正是。这件事之后,不论是否杀光范田两派之人,总归是后患无穷。贤弟总是为了非亲非故之人不计生死。”
林玄礼被夸的都快不好意思了:“一时义愤就去做了。我把苗人凤的灵位往火盆里一扔,四合院的院墙又高又窝风,烟雾散不出去。十八位高手都不是我的对手,只有丐帮一位长老有拿穴的,几乎把我拿住。嘿嘿,我亲自调配的迷药,连大象都能迷倒,更何况区区凡夫俗子。果然是田归农派人在胡一刀、苗人凤的刀剑上下毒,偏巧,我在路上雇的那对父子中的小孩,就是失踪多年的胡斐。”
做了关于平四的简介,这样的人自然饱受好评,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观点,此人都称的起完美无缺。平四后来和父母团聚,一起带到药王庄山脚下的平宅居住,他只以宅子的管家自居,并娶了雇来做女佣的可怜寡妇。
萧远山拿走了最后一张烤饼,阿朱也伸手要去拿,却晚了一步。
掰了一半递给阿朱:“他虽可怜,却知道自己是谁。”
林玄礼点了点头:“我和苗大哥一商量,就继续以胡二爷的身份把他养在身边。之后的故事也不复杂,清廷的官员发现了很有本事的姜药王,反清复明的一些江湖势力也想请我入伙。”
他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吐槽:“反清复明和我大宋郡王有什么关系。”
众人不明所以,但觉得他说的很对。
慕容复:“可以试试复宋。当时的情势不合适?”话一出口便觉得懊悔,这话题太敏感了。
林玄礼沉思片刻,忘了具体什么状况,但乾隆朝前期的军事实力和人才储备,不比北宋末年差,并且疆域更大、人口更多。整个清朝各地起义没断过,呃宋朝当然也是这样啦,但是只要官方足够强就能及时扑灭:“很不合适。我考虑过,各地还算不上民生凋敝,我去的可能不是时候,乾隆还在严查贪腐。官员不贪污,军纪不废弛,那逆贼…或者是义军没什么可乘之机。”
慕容复道:“原来如此。我只是随口一说。”
林玄礼摆摆手:“世上的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他想复国,其实不算意外,永远有人想当皇帝。
最后讲起毒手药王的超级人缘。
“武功和医术都很高超的地方名医,一省之内独一无二的那种,这样的人几乎都和石一嗔有仇,看见我认出我就要提刀砍我,真的服了。他太能结仇。常道人见了我提剑追砍,茶花婆婆闻着味儿就知道我是药王门弟子,后来我去缅甸探查,他们那儿的武林高手屋里也挂着石师父的画像,插着金针在以巫术诅咒。”
这实在是过于好笑,令人哄堂大笑。
林玄礼痛心疾首:“我对着他真的很生气!又非常想你。”
萧远山安慰又受了委屈的小孩,摸摸后背:“他们这种人吃多了毒药,头脑昏聩,好赖不懂,你别和他计较了。”
林玄礼终究有所保留,直说自己去学了许多医术和菜谱,没说用毒和培养毒虫。
到日影西斜时,羊腿羊排都夹在火堆上,武德司的属官和郡王府侍卫们开始炖肉汤。
找了两把毁了也不心疼的刀来,愉快的开始打架玩。
炫耀新学的绝妙刀法,和北乔峰南慕容分别大战半个时辰。
然后吃吃喝喝。
萧峰逗留了三天,每天就在一起喝酒打架聊天,又有丐帮舵主来找他有事相商,就赶回洛阳总舵去。
阿朱跟着他一起离开少室山,第二天深夜又带着一个盒子赶回来:“郡王爷歇下了么?”
值夜的侍卫含糊道:“乔夫人,现在夜深了,这不大合适。”
阿朱到没料到,以前甭管什么时候,去见公子说话从来没人想歪过。幸好现在把公公假装成亲爹:“啊。那我爹爹歇下了么?”
“大概没有。”侍卫过去一问:“萧老先生正陪着郡王制香,乔夫人你请进吧。”
阿朱心说这有什么区别吗?
萧远山陪着他做药,正在慢慢挑选、称重、研磨,疑惑的掀开帐篷门帘:“阿朱,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