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宫花和绸缎,以及一些金银香囊,都归薛鹊了。
又搓了两瓶金丹,和上次一个质量的,给师父师妹留了两丸品鉴,剩下的拖延到一周之后送给盘桓在县衙的福公子。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首诗火遍大江南北,半是因为写得好,妇孺都能读懂,半是因为江湖中人口口相传都知道有一位姜神医,对于‘乾隆夸他’这件事辩证的来看:乾隆,不好!夸姜铁山,好!
在南方的茶花婆婆拿到他分享的药方,知道珍贵一直收藏着,在夏季时疫(传染病)频发的时候看看居然对症,就分享出去,其名为《铁山夏季方》。
到了又一年八月,马上就到中秋节,带着两个师妹下山去采购,开启买买买模式。
程灵素看师兄买了许多坚果,橄榄仁、核桃、南瓜子仁、白芝麻和杏仁,还有橘饼蜜饯,去找专门打月饼的人做了几十块五仁月饼,又去糕饼铺买豆沙、枣泥、百果、椒盐的月饼。
林玄礼找了个茶馆进去等着打月饼,一般人不舍得放橄榄仁,他可舍得。把糕饼铺的四种月饼都切成三块:“都尝尝,哪一个好吃咱们多买点,我真懒得做早饭。”
除了石一嗔上岁数了挑食,俩师妹都很能吃糖,最起码能连续半个月拿月饼当早点,啃一块又甜又油的月饼,配上米粥,兴匆匆去下地干活。
品鉴月饼的功夫,俩人现在已经不再互相下毒,薛鹊脸上的毒也解了,恢复年轻美丽之后性格稍微好了一点点。
最起码在旁边有人过来给姜二爷请安时,能耐着性子不翻白眼。
有个县里有名的武师低声说:“二爷您吉祥,昨天有个老和尚打听你的宅子在哪儿,我看他的样子不像好人,凶悍的很,杀气很重。”
林玄礼:“哦?打听我哪个宅子?”
老苗的府邸也在这县里,胡斐住的地方理论上也归这县管辖,但只有外宅所在的区域最靠近城市中心。
“您城里的宅子。”
薛鹊顿时怒气勃发:“你在这里养外宅了?我就知道!我跟你拼了!”
林玄礼伸手把她一按:“别让人家笑话。”
程灵素立刻护住分好的月饼,紧盯薛鹊的动作,看她没乱扔毒药这才松了口气:“师兄,你要不要和薛师姐先去看看?”
林玄礼:“我去瞧瞧,你们俩在这儿等着。”
薛鹊等他出门之后立刻追了上去。
程灵素的武功和毒药都有把握摆平茶楼里的所有人,继续津津有味的吃月饼。
掌柜的特意过来关照示好:“小姐还想吃什么,只管吩咐,姜二爷常年在我们这儿挂账,俺们也该有些孝敬。”
程灵素:“师兄有时候给我带茴香豆,是你们这儿的么?”
“是是,姜二爷常常来拿一斤半斤的。”
“要一碟。”
薛鹊追到几条小巷处,就彻底看不见人影,她按照小巷一趟趟的走过去,虽然听不见高门大户内的声音,却能嗅到兰芝芳草的淡淡气味,这庭院里栽种的、晾晒的都是些令人熟悉的解毒草药。
朱漆大门虚掩着,当即愤然推门而入。
“师父?”
石万嗔嘿嘿冷笑:“石一嗔的弟子都这样睁眼瞎吗?”
林玄礼正与之对峙,原本一掌就能解决的事,但是石万嗔正搂着香云,一掌过去两个人都会死:“薛鹊,这位便是咱们的好师叔,师父心心念念的人。”
薛鹊大惊,缓缓后退:“石万嗔?!”
石万嗔:“既然来了,便不要走。看看我师兄那不成器的弟子,怎么连当今鞑子皇帝都给骗了?”
林玄礼手里拈着几枚铜钱,可以当做暗器,但不知道石万嗔的武功高低,恐怕他有能力用香云接暗器,这位美女抄书、缝衣服、管家、种花花草草都干得很好:“请师叔赐教。”
先是香云忽然七窍流血,昏倒在石万嗔手里,又被扔在椅子里,随即是薛鹊的内力也扛不住他点的毒烟,身子往后一软,慌忙掏解毒药出来服用。
林玄礼没进门就闭气了,微微中毒但不多,抬手便甩出铜钱。
石万嗔还要抬手来接,卖弄本事,没想到这铜钱快若疾风奔雷,躲不开也接不住,直接嵌入血肉之中,打的他后退两步:“啊?”
林玄礼直接就是一记大金刚掌,打到浑身筋脉骨骼寸断,还剩一口气的程度。
突然心头一甜,一口血涌了上来,喃喃自语:“我全程闭气,还能中毒?”
石万嗔像个破布口袋一样被打飞,靠墙堆坐,嘿嘿冷笑:“谁叫你开口说话了?你小子话倒是不少,多说两句。你算什么新任药王门掌门?与人对敌不用毒药,却用内力。”
林玄礼感觉自己还撑得住,往左右看看,现在只有四种全株入药的解毒草药,十几斤,被她们切碎了晒在青石板上,估计也来不及去抓药煎药。
把薛鹊和香云都抱到罗汉床上,让二人靠在一起趴着,从怀里摸出银针和药丸,先施针喂药,插着针再去地上抓了几大把草药,拆散一根陈艾卷进去,都搁在铜盆里点燃,用烟熏二人的脸。
“薛鹊啊,我也只好尽人事听天命了。”
薛鹊吸了几口药烟,顿觉精神稍缓,试图把香云推开:“别把你的妾室放我旁边。我要去见姜师兄了……”
石万嗔:“诶?那你小子是谁?你确实比姜铁山机灵不少。”
“石万嗔你去死吧!”林玄礼按着薛鹊脑袋:“你老实点吧。再动,你俩要是都死了,我给你俩埋一起,阎王爷不知内情还以为你俩是夫妻,嘿嘿,把你俩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