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恐怖了,他一定是觉得我的头发变成这样很像是小鬼,让他找到了熟悉的感觉,别碰我啊。
王繁英读懂她的神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记得你是千年鬼王吗?”
林玄礼读不了那么细致的答案,只是习惯性的开演,附身摸了摸她的头发:“这种颜色很适合你,如果更光滑蓬松一些,像是西洋女人的卷发,会显得你很漂亮。薛鹊,你别这么害怕啊,姜铁山总觉得你很美。嗯?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别欺负程灵素?”
薛鹊有点惊恐:“你…你喜欢她?你喜欢那个黄毛丫头?”
林玄礼在考虑给小师妹捏个新身份,譬如说我其实是她爸爸我只是给转世投胎的女儿来保驾护航?啊感天动地的父爱,不知道英英会不会觉得焦虑,毕竟我真的很喜欢懂事听话长得漂亮的小孩,所以到哪儿才能去捡两个热爱卖萌的小孩回来养啊,算了,鄙人的每一个身份都够忙了。
薛鹊想到一个借刀杀人的办法,程灵素现在还很小,才六岁,如果师父知道姜师兄‘特别的’喜欢程灵素,甚至有可能破坏药王门的门规,那……那还真说不好师父选择杀掉哪一个。姜师兄过去不太聪明,不被师父看重,现在被鬼王附身之后虽然强盛无匹,师父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程灵素固然聪明,又哪能和他相比呢。
倘若这个鬼王真的恬不知耻的说,想要小师妹长大几岁给他做老婆,师父未必就会阻拦,兴许还会乐见其成,她丑是丑了点,毕竟不残疾,师兄又会照顾人。想到这里恨不得仨人一起同归于尽:“鬼王…你有多喜欢她?”
林玄礼正要开始新一轮表演,但他突然发现自己有个坏毛病,那就是演坏人的时候固然栩栩如生,但在演一个好人,并且是一个自带悲情效果的看似反派实际上悲情老爹,还没说出口已经很想笑了。
这个真的很难演!噗。
程灵素背着一筐草药,手里拿着书一边走一边看:“姜师兄?你回来啦!你…”
林玄礼不动声色的在薛鹊脑袋上又揉了两把:“小师妹,你用毒的本事不错。你们两个打架我不管,别给我下毒,哪天把我害成斑秃了,我就趁夜色把你们两个都剃光头,咱药王门原地改成药王庙,师父是方丈,我一个大和尚带两个小尼姑。也省得有人问我怎么一把岁数了还没娶媳妇。”
薛鹊扁扁嘴,她总怀疑鬼王经常往外跑,一定是在外面糟蹋师兄的身体,到处吃喝嫖赌,在城里养了外宅,要不然哪能每次回来看起来都很累,内力消耗不少?他能有什么正经事半年不回?
程灵素咯咯笑了两声,背着箩筐巧妙的避开薛鹊身边,在上风口绕过来,她的头发还只是发黄的很严重,没像薛鹊那样干枯断裂:“岂敢得罪师兄。师父和我都盼着师兄回来呢。师父在后面慢慢下山呢。”话里话外已经完全无视了薛鹊。
林玄礼含笑点头,看她像个小洋娃娃似的,小脸蛋上血色淡淡的,似乎虽然虽然吃得饱饱但质量不够高:“忙你的去,把东西放在师父门口,我去接师父,回来给你们做好吃的。”
石一嗔挑着扁担,前后的箩筐里分别装满了打下来的核桃和一些种在山上随树攀爬的瓜,小倭瓜和嫩嫩的丝瓜、小黄瓜,前后四十多斤。这核桃还很生,带着青皮。
林玄礼赶紧蹿过去,举起扁担移到自己肩上:“师父,给我吧。”
石一嗔让他接过扁担,多打量几眼:“咦,你怎么黑的像个东南的猴子。”
林玄礼暗自好笑,师父,不愧是你,随时随地骂所有人:“就往东南方向去了,可不晒成这样。我弄了些好东西回来。”
石一嗔微微点头,看他穿着坎肩,身上干干净净的一身肌肉,只有手臂上有两个小黑点:“叫人用蛊毒害了?”
“您还记得有位茶花婆婆么?她三十年前和您是故交。”
“我一向没有朋友,也没有什么活的故交。”石一嗔想了想:“啊,那个小妞儿现在也到了被人称为婆婆的岁数了?她还活着呐?没叫人打死?”
林玄礼槽多无口,沉默片刻消化情绪:“我去的时候,茶花婆婆还活的挺好呢,也开馆授徒,在当地为四方的病患医治,颇有贤名。只是认出我是药王门弟子之后,说起曾和您有些恩怨未了。”
石一嗔微微有些惆怅:“……你把她杀了?”
林玄礼:“我没那么爱杀人。”
石一嗔瞥了他一眼,心说你有病吧。你去的时候她还活的好好的,那意思不就是你走的时候她死了吗?没这回事你说什么说。
林玄礼决心一定要听到八卦:“她还问你好不好,说以后要来拜访。弟子不知道当年是怎样的恩怨,不敢贸然行动。”
石一嗔回忆了一阵:“当年我师父还在世,我看她颇有天赋,想带回来当个师妹,总比我那王八蛋师弟强。她却把我当做坏人,张口就骂,本事不强杀心却很大。”
林玄礼:啊这你以为自己不是坏人吗?不论从哪个角度看你都是人贩子啊。
“我看她貌美可爱,又语言不通没怎么听懂她在骂什么,哈哈,既然她不愿意上进,也就罢了。在山里捡了一个受伤的苗人,我既救了他的命,用他实验蛊虫和解蛊虫的药也没什么不妥,现在传给你的药方就是为师年轻时改良过的。那小妞儿又找我打架拼命,为师年轻性情略执拗暴躁,就要她自卖自身,才肯救她弟弟。她非说那种金背甲咬了人,神医也难救,咬定我是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