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人凤不仅不嫉妒还饶有兴致:“一嗔大师,苗家剑原本是传男不传女,更不收徒授课的。当年在雪山上,我和胡大哥推心置腹,互相倾囊相授,传给了他,将来也要传给斐儿。等他先将胡家刀法练至精通纯熟,再学。斐儿年纪虽小,但性情很好,颇有胡大哥之遗风。”
石一嗔:不是我拉踩这小子,但他显然继承了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二叔的头脑——不太聪明。
苗人凤:呵呵啊对对对。但是斐儿人品好,你们药王门的人就不用比了。
石一嗔:人品有什么用啊?笑死,行走江湖谁靠人品活着?
苗人凤:……我!
简而言之,毒手药王大驾光临,真的是带小孩看热闹吃饭,一会去购物。
胡斐撕了一个鸡大腿给程姑娘,又撕了一个给平四叔,看程姑娘杯子里有酒:“平四叔,我能喝点酒吗?”
平四:“苗大爷不是说你还没到喝酒的岁数么,别喝了吧。”
“好吧。”
平四低声道:“少爷,一会敬酒时可以喝一小杯。”
石一嗔看小徒弟吃着鸡腿,喝着小杯米酒,脸颊上浮现起淡淡的红晕,快乐的眯起眼睛,心中不免有些高兴。又暗暗埋怨姜铁山,他可真是小媳妇划船不用桨——全靠浪,也不知道浪到哪里去了,还不滚回来。
拈起小酒杯:“灵素,陪师父喝一杯。”
程灵素擦擦指头上的油,双手捧起酒盅,轻轻一碰:“师父,你想师兄啦。”
石一嗔:“……”这怎么好意思承认呢,主要是薛鹊做菜太难吃了,就比我好一丁点。
胡斐眼看冷场,只好说道:“我也思念二叔。药王爷爷,我二叔出门在外,一定也很想您。他说他很少出远门,几乎从没离开过您眼前。程姑娘,你吃吧,厨子炖了五只鸡,吃完了这只,撤下去再上一只。”
赵家夫妻和兰儿另开一桌,而且还没来。
这婚礼上的人就这么少。
吹打声渐渐由远及近,一乘花轿抬到门口,后面一乘小轿坐着赵母和兰儿,赵老爹骑马前来。
苗人凤在门口迎接新娘子,进门走了简化流程,拜过天地和父母灵位,送入洞房。
全场就没有人愿意去洞房那儿凑热闹,程灵素是专注于吃羊肉丸子汤,松仁炒虾球,她偶尔会偷吃几颗入药用的松仁,希望师父没发现。
胡斐则是因为敬畏,他其实有些好奇,目光又忍不住屡屡落在极其美丽的兰儿姑娘身上,不知道她为什么担忧的皱着美丽的细眉。
苗人凤掀开新娘子头上的盖头。
赵红玉笑意盈盈的抬起头:“大爷,我也不必装作一副没见过你,没跟你说过话,含羞带臊的样子吧?”
苗人凤不禁微笑,她真可爱,伸手上前,手背贴了贴她柔软的肚子:“行气,让我检查。”
教徒弟没有不上手的,穴位得在浑身上下戳戳,反复教学生记住,武功招数得手把手的纠正细节,运行内力在教导和检查时也需要按压丹田和穴道,一旦疲劳受伤还要推拿按摩。
因此但凡正经人,只收同性别的徒儿,儿女除外。
他教胡斐就进步飞快,教赵红玉则很难,不全是天赋上的差距,不能搂在怀里手把手的纠正真的很难教,甚至很闹心,只能叫她先别练,练错了更不好改。
现在好了,终于合乎礼法,百无禁忌。
修正细节很耗费时间,而肌肤相亲终免不了心荡神摇。
苗人凤本来在她背上比划真气运行的路线和方式,她有几条经脉还没打通:“来,先不教了 。”
赵红玉已经被他在胳膊大腿上比划了半天,手贴在肌肤上,弄的衣衫不整,也不免心猿意马:“我还以为大爷要等到天黑呢。”
“只是没成亲时实在不敢碰你,这些细枝末节而已。”
赵红玉笑道:“是嘛,我还担心夏日天长,一天比一天不好等。”
苗人凤:(⊙_⊙)?谁等天黑?她等我吗?哇这是可以说的吗?
等到出屋之后,管家捧来一个锦盒:“大爷,这是二爷提前预备下的贺礼,今日送来了。”他出于谨慎提前打开看了,没有意外。
盒子打开,里面是两个二两重的纯金小如意,尺寸不大,颇为秀气可爱,形状倒像是被武林高手用手捏出来的。
还有玉佩一对,玉珠一挂。
石一嗔早就领着吃撑的小徒弟逛街去了,有点没出息,但责任全在姜铁山身上。
胡斐还在耐心的等着,知道他想要什么,等到夫妻二人出来喝酒吃饭时候,捧着酒杯起身:“苗叔叔,我替我爹敬您一杯。”
苗人凤:QAQ。
胡斐:你不要哭啊,搞得我也很想哭了。
苗人凤和他碰了一杯:“只怕我担当不起。干。”
“我爹妈在天有灵,一定看得出苗叔叔你待我何等用心。”胡斐本来以为他结婚自己可以放假两三天的,结果只是想得挺美:“我二叔那杯酒,等他回来再陪您喝。”
“好。平四兄弟,你也和我喝一杯。”
喝了一圈酒,总共四杯。
小厮额外端了准备好的酒菜,两人回屋去吃喝,免得需要进行无意义的社交。
兰儿终于忍不住:“我真担心…”这位苗大爷寡言少语,行动又很粗暴,神态总是那么严肃冷漠,真叫人害怕。这不是说这话的时候:“担心红玉姐姐以后没空打理南纸铺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