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苗人凤真的不熟,没好到可以调侃,也没坏到适合骚扰。
只好惋惜的笑笑:“苗大侠一心要救我,没下狠手。要不然凭我的棍法支持不了这么久。”
管家道:“看不出来,反正打我是够够的。姜先生脸上的痕迹颜色更重了,不要紧么?”
林玄礼摸摸脸,他现在没有随身带小镜子的习惯,因为也不怎么好好穿衣服:“不知道,我不会解这个毒。倘若我命数到此,临死之前能领教苗大侠的高招,也算不枉此生。”
苗人凤原本就沉浸在思念好友的情绪中,暗中打算等他解了毒,有些事需要请他帮忙。“姜兄,你不必敬称什么苗大侠,当年我败在毒手药王手下,幸而他无意伤我性命,尊师不仅不计前嫌,还信得过我。”
林玄礼听毒手药王吹牛过,知道他被‘小苗’气到想要杀人,又犯不上杀人,就派人送给他一个盒子。盒子里装了一条小蛇,一瓶蛇毒的解药。苗人凤打开盒子,就被小蛇咬中,身中剧毒马上要死,用了解药又活过来。对此评价为:不理解。心真大啊。
当即顺水推舟:“苗兄。家师提起苗兄时,只说你磊落仗义,从不疑人。”
从不疑人这一点很难评价,反正我不是,我身边这些人没一个是的,老婆不仅多疑还能掐会算,六哥就不用说了他本职工作是个皇帝,我大哥都属于高情商社会人。六哥还想有空见他一面,我看看萧大哥到时候怎么夸晕他。
“好。”苗人凤指了指木棍:“棍上有裂痕,你要使剑么?”
齐眉棍上何止有裂痕,简直是快崩碎了,有被剑砍的,也有一拧一搅时内力灌注其中,木棍承受不住的问题。
“我的剑法比起棍法可差远了,明日再献丑。”
小厮又抱过来长棍、短棍、竹棍等数根,以供选择。
战至日暮时分,不约而同的住了手。
苗人凤示意他回到前厅去:“请。”
林玄礼摸出手帕来满头满脸的擦了擦,有点尘土:“我的内力所剩无多,明日再支应一天,也就耗尽了。不知苗兄是否尽兴?”
苗人凤:“很好。”
林玄礼兴致盎然:“师父说这毒不难解,倘若我这次能死里逃生,往后倒想常来打扰苗兄。我自幼跟着师父练功学艺,学艺不甚精通,武功么,也没跟几个人动过手,不知道高低优劣。”
苗人凤平日不爱说话,提到练武就有兴趣多了:“你使老君拄拐时似乎要跟一招掌法,但以你我的距离,你打不到我。”
林玄礼真的很需要炫耀:“是吗,苗兄请看。”
他抬手一掌,蹲在房顶上探头探脑的肥猫立刻浑身一软,直接从三米多高的房顶上滚下来。
苗人凤:……还指望它抓老鼠。
林玄礼蹿过去接住猫,抖了抖,他的内力控制精妙,收放自如,掌风只是把猫拍蒙了,没有丝毫受伤。
猫四只爪子疯狂抓挠,发出一种急眼的叫声,非常影响炫耀的效果。被搁在地上之后也只是弓着背凄厉的大叫两声,骂的很脏,喵喵咧咧一阵才蹿入阴影中。
苗人凤:“原来你会内力外放伤人。有许多人不得其门而入,非要以暗器为媒介。”
林玄礼准备好一套假话,来应对自己为什么有如此牛逼的内功,怎么会在棍法上下了多年苦功。
但他没问。
管家已经叫厨子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宴,烧鸡、蒸鱼、蒸的螃蟹、炸的兰花豆和馓子,还有接近中秋时分提前打的月饼,胖胖的葡萄,又甜又脆的大梨。
并两大坛烈酒。
“喝么?”
“酒量不济,奉陪一碗。”
苗人凤只喝酒不吃菜,一碗接一碗,谈论着今日的所用的武功招式下酒。
无人侍奉在旁,他提着坛子自斟自饮。
林玄礼专注于啃月饼,啃螃蟹,噎住了续点葡萄,啃鸡腿。
礼节性的干了一碗之后就专注于干饭,苗府的厨子厨艺不错,貌似是因为他家主人挑食。
苗人凤忽然起身离开,很快又拿着那封信回来,折了一折,遮住刷锅水那句,只露出一句话:“我不勉强朋友喝酒,不过这是尊师的要求。”
林玄礼看着‘彻夜饮酒’四个字,顿觉瞳孔地震:“彻夜??”就不保护一下我的肝吗?本来就长期和毒药打交道,还中毒了,还彻夜饮酒。刚准备吃饱饭就去睡大觉。“我从未彻夜饮酒,干嘛不让人彻夜吃饭呢。”
“这确系尊师信中所写。”苗人凤给他斟满一碗:“喝得尽兴了,咱们再战。”
林玄礼对不甜的高度白酒没什么兴趣,他因为宋朝皇室的遗传基因,对饮酒一向很控制,尽量不喝醉,陪老婆喝酒时都是一些甜美的蜜酒,就陪萧峰喝酒的时候都没几次喝醉。
几次试图把话题偏离武功,拐到美食,江湖纷争,乃至于到咱们这个岁数得娶老婆了,我有一个好喜欢的小师妹。
苗人凤:“……”
不感兴趣。甚至对别人的八卦也不感兴趣。
“我十八般兵刃都练过,虽没什么悟性,看你的棍法有几分妙处,或有所得,明日咱们剑对剑,棍对棍,放手一搏,免的长短之间有许多不便。”
“好好。那可太好了。”林玄礼有点绷不住了,心说难怪你武功高啊,你是完全不分心,100份的精力和注意力都压在练剑上了。外加酒意上冲:“苗兄,你是压根不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