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个人说:“每年被朝廷抓捕,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的,又何止六十户,六百户。”
林玄礼心说我要不是来上学的,我就试试反清——但指定不能是复明啊,复宋也没啥兴趣。皇帝大部分都是傻逼和坏种,换一个也没能好多少,这玩意换汤不换药。
晓行夜宿,三天时间按照全景地图的指引找到金面佛苗人凤隐居的乡下,此地便是苗家庄。
中午到了附近县城,找了个澡堂沐浴更衣,泡在老旧的池子里里愉快的被老师傅搓澡修脚,从眉心上下贯穿的红痕已经缓缓行至胸口处,看起来还有四天就要死了。
眼下雄厚的内力已经消磨掉了五成,剩下五成就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金面佛苗人凤能不能给我耗光。
不是拉踩,但他显然从性格到武功都比萧大哥差远了。
王繁英:“别发花痴了行么你麻利的去拜访。毒手药王说的没错,得在打斗中发散毒性,你用赶路来消耗内力,毒性扩散的速度加快。你还有两天时间。”
林玄礼默默的爬起来:“我还是觉得不科学,真的,这很不科学。但幸好这是武侠世界,没让我留那种超丑陋发型。”用内力烘干头发结了辫子,换上行囊里带的衣裤和长衫,往苗府拜访。
一个三进的四合院,占地挺大,并不萧条,整顿的干净整齐却很寂静,大门关闭。
上前叩门,没人答应,等了一会又敲了敲:“有人吗?没人我翻墙进去了??”
小厮一身是水,来开了门:“你是谁啊?敢在苗大侠门口大呼小叫。”
“毒手药王门下,有一封信送给苗大侠。”
小厮吓得倒退了两步:“那,那,管家!!!”
管家正在算账,大为丢脸:“喊什么!在客人面前大喊大叫,太无礼了。滚一边去。这位少侠有什么事?”
小厮:“他是毒手药王派来送信的。”
林玄礼:“鄙姓姜,姜铁山。”
管家脸色微微一变,上下扫视了一眼,见他脸上有诡异的红痕,不解其意只觉得很恶毒:“姜先生,请容我奉茶。”
“有劳了。苗大侠在么?”
管家坚信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爷在呢,请稍坐。”
请到中堂落座,奉上一盏茶,管家匆匆去找人。
此处挂了一副猛虎下山图,一副对联却是新写的,金钩铁划,气势不凡,瘦是瘦,绝不是瘦金体那种瘦骨嶙峋之相。完全没有馆阁体的庸俗之气,骨肉之中颇有剑气,别说扔在清朝,就算再往前几个朝代也算是一副好字,纸并不名贵,墨色也不出众,但这字着实叫人喜欢。
瞬息之间,苗人凤大踏步从侧门进屋,见来人望着对联出神:“姜铁山?”
“好字。怎么没有落款题跋?”
“苗某拙作。”苗人凤不欲多言:“尊师一切都好?”
“家师身强力壮,骂我半个时辰不用换气。”
“信呢?”
林玄礼从怀里掏出来,双手呈上,还真不知道这位老兄愿不愿意帮忙。看他也才二十多岁,大约未满三十,面如淡金,没有多少血色,穿了一件单薄的长衫,挽起袖口露出手臂,又瘦又高,这个臂展持剑刺人真的很占便宜。
苗人凤自认为和毒手药王是有些嫌隙的,自己以前出言不逊得罪过他,这次大约没什么好事,大概又在信里下毒然后再给解药。断然不会怕了他。
就站在原地撕开信封,拿出信件一看:
见字如晤,小徒姜铁山中毒要死,此毒不难解,只要在与人战斗时耗尽内力,便能保住性命,再调理他,好解的很。别的毒药中毒后不能动用内功,通天纹之毒则不然,务必耗尽内力。原不必求到金面佛门下,但小徒内力深厚异于常人,我石一嗔并不以拳脚刀剑功夫见长,无力耗尽他的内力,只能请你施以援手。
姜铁山面中红痕行至胸口时,还有三日可活,若行至肚脐,便不必费力,叫他自己去挖坑买棺材。倘若苗大侠愿意搭救小徒,阅信之后即刻与他大战,不拘死活的逼入绝境,死中求生,晚上别让他睡觉练功,叫他彻夜喝酒。还有三件事,第一姜铁山迎敌时会散出一些毒素,与你微有损害,用黄芪、大黄、栀子各三钱煮水每晚服用。第二是你的剑上会沾染微毒,可以用来与人对峙。第三,等他内力耗尽,随意弄些刷锅水给他喝,告诉他是我送来的药,毒性立解,这不是玩笑。
林玄礼站在面前等他看完信之后宣布结果。
苗人凤看完信,很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但毒手药王确实很厉害,他说什么都很可信。
他也很看得起我,愿意找我帮忙,什么损害不损害的不要紧,打架是唯一的快乐,希望这位姜铁山真的很强。江湖中的高手大多在他面前支撑不到十个回合,倘若在拳脚工夫上欺负用毒的行家,也算是扬长避短,但攻击一个武功羸弱的人很没趣味。
“尊师既然信得过我苗人凤,自当尽力。姜兄,你使什么兵器?”
林玄礼没想到他这么干脆果断,指了指倚在旁边的齐眉棍:“我善使棍法,剑法也学过,稍逊于棍法。若得苗大侠指教,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