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是什么缘故也不说。”
“忽然之间就这样了,一天叫了几百声表妹,到哪里都寸步不离。”
“也不是非要执着于什么雄图霸业,放下了也没什么不好,反正咱们这些年也没做什么。可公子爷忽然之间就…就很奇怪啊。”
“包三哥说少林寺里邪气太重,恐怕是中邪了,公子气的把我们俩赶出来。要不是王姑娘的神色还没什么古怪,我们真要去找少林方丈打一架了。”
阿朱摸不着头脑,算了算日子也不是谁的生日,又不是哪位老爷老夫人的忌日:“进屋喝杯酒慢慢说。”
她和阿碧在卧室里穿着睡衣喝甜酒,款待他们自然挪到款待客人的东厢房里,这里原本就放着几坛酒,重新捡了干果鲜果,冷荤、糕点,凑了六样。
阿朱问:“还有什么别的异常么?”
包不同大口喝酒,气哼哼,他看着公子那样都觉得丢人,虽然不是问题道德,虽然喜欢老婆喜欢孩子是人之常情吧,但是青天白日的在一群和尚面前显得那么痴缠眷恋漂亮妻子,难免叫人背地议论。问是什么缘故也不说。
风波恶:“我看公子爷是和赵郡王相处久了,好的没学着,就学会怕老婆了。小郡王平时也算是个挥洒自如的人物,他娘子一出场,眼珠子都要黏上去了。”
包不同忽然一怔:“要说有什么异常,本来赵郡王在兢兢业业的抓那些帮着方丈养私生子的和尚充军送死,忽然就带着萧老先生一起飞奔回京了。好像还是哭着走的!”
阿朱无奈:“包三哥,你可很少在背后骂人。”议论公子不算哦,不和我们聊还能跟谁说啊。
“我包不同从来不在背后说人的长短,我都当面指着鼻子、实话实说。”
风波恶隐约怀疑是少林寺有妖术:“乔帮主现在没什么变化?”
阿朱脸上微微一红:“你这话问的叫人没法答。他对我很好,也不至于一天叫我一百声。”
萧峰出了趟远门,回到洛阳先去总坛知会其他人。自己家门口总有乞丐自发的轮班守着,半是为了帮主夫人有什么差遣随时可以效劳,半是因为帮主夫人施舍的饭菜好吃又慷慨。
因此帮主一回到总坛,就知道阿朱的姐妹来找她。
回家时格外小心了一点,他要是突然看到一个身量相仿的陌生女子在家里,那第一反应就是阿朱又在玩,难保不走过去搭一搭她的肩膀。
门已经锁了,门房里虽然有老仆看守,不如直接翻墙而过,省得折腾人起来开门。
正巧听见他们说到郡王哭着回京,心里顿时一惊,落在庭院中:“二位兄弟,郡王遭遇了什么烦心事?”京城里没有变故,要是出什么大事,哪位大人物死了,丐帮的消息传的飞快。如果不是有谁出事…他也不至于哭着狂奔回家吧?
包不同和风波恶暗道失策,阿朱是自己人,这才跑过来吐槽商量,结果到叫外人听见了。
包不同立刻道:“乔帮主,怎么到了自己家反而做出隔墙有耳的事来?”
萧峰也不跟他假客气:“怪乔某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若不然早就远接高迎,听一听我贤弟身边又出了什么事。”接住扑过来的阿朱,搂了搂肩膀,又冲阿碧点头:“这位姑娘就是阿朱常常提起的阿碧妹子吧?”
阿碧起身行礼:“正是,见过乔帮主。”
包不同寻思了一路:“乔帮主,丐帮懂不懂摄人魂魄的法术?”
萧峰深深无语:“一个人性情大变,未必就是撞妖魔邪祟。况且以我父亲多年深厚内力,贤弟至刚至阳的少年体魄,慕容公子的绝佳武功,有什么鬼怪能冲撞他们?只怕碰了面都要魂飞魄散。”
阿朱已经忍不住大笑:“什么妖精住在少林寺里,一群和尚还不够它受的?”
萧峰只在意一件事:“郡王真哭着回京去了?”
包不同尽量量化了这件事:“对,一路洒泪而去。”
“没看见就别胡说八道!”林玄礼躲在暗处偷听半天了,气哼哼的翻墙进来:“只掉了几滴眼泪!没什么事儿,有事也不和你们说。”
萧峰讶然,他的武功突然比上次见面时高了十数倍!几乎能与自己比肩!很难相信这是十一郎。拿天材地宝天天炖豆腐吃,都吃不出这样的神速进步。
包不同恍然大悟状:“原来是见不得人的事。”
林玄礼跳出逻辑陷阱:“哼哼,我回头见了慕容复,就告诉他,他的家臣不远百里跑来找乔峰,跟他说慕容公子出事了,需要英雄救美。”
包不同:“非也非也,阿朱才是慕容家的美人。”
萧峰不动声色的绕到后面,悄悄把手落在他肩膀上,指尖虚悬在穴道上,柔声道:“贤弟,咱们进屋说话。”离开阿朱和阿碧远一点,以免动起手来波及到她们。
林玄礼听出他提防之意,要是过去根本不在乎,还觉得很好玩。现在他有些应激,抬肘便往他胸口一撞:“你还来以防我?”
萧峰手指扣实了,便如铁钳一样要掐住穴道:“你收敛气息时,竟连我也没能发现,惭愧惭愧。”
林玄礼将肩膀一扭,拈花指击向他手腕。
萧峰见他满脸气闷恼火,而且在耳后的碎发中藏着一点胭脂痣,额角碎发里淡淡的疤痕也对的上,即便是有人做面具也很难发现这个:“贤弟,你武功精益如此神妙,为何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