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亲自赶了过来,她难掩精神抖擞,说话的声音都比往日大了:“十哥,五哥。五哥你坐着吧。”
林玄礼起身:“臣弟就提前叫一声皇后嫂嫂。”
太子妃慌忙还礼:“不敢当,不敢当。我夫妻还要仰仗十哥呢。这匣子里是老皇帝下旨召衡娘妹妹入宫的诏书,还有赐死的诏书,封存在此,并无删改挪动。”
“嗯。”
太子妃又问:“还要问问十哥,秦王、晋王、汉王、魏王这四个封号,你更中意哪一个?”
“寿王吧,我也就贪图一个长寿。”
“这封号太低了些,恐怕与十哥的才略功勋不相称。”
林玄礼客客气气的拒绝反对意见:“上天假我之手铲除奸臣,匡扶大燕,臣弟那有什么功劳可言。”
太子妃见他坚持,也就敬了一杯酒:“过两天叫你侄儿来服侍你,先皇后的周年祭奠,一定风光大办。”又匆匆的走了。
“官家封我我才不推脱,他们不配。”林玄礼纠结了一会,还是打开了盒子,拿出召见入宫的诏书展开:“草他祖宗!卑鄙龌龊无耻令人作呕的老棺材瓤子!他有什么脸面苟活于人世!还以为对待咱们的态度就够变态了,没想到啊,真没想到,这种屁话他竟有脸堂而皇之的写在诏书上,当众宣读?”
这封诏书之下,听令的人要么杀了皇帝,要么自杀,没有第三条路,任何一个有自尊心、把自己当人看的人都无法接受这种侮辱。
慕容复后仰:“别给我看。”
当夜又有最后四名忠于皇帝的大内高手前来暗杀,都被缓过来的二人逐一击杀。
太子非常的‘孝顺’,不吝太医院中最好的灵药,竭尽全力为皇帝吊命。奈何治病治不了命,皇帝被绞碎的肠胃、骨骼、肾脏在温暖的室内很快发酵腐坏,他还未死去,脸上和身上已经出现了尸斑。
老皇帝在极端的痛苦,哀嚎,干渴饥饿中,呕吐着酸苦的肉泥直到死亡。
高将军在皇帝死后立刻自裁,生随死殉,忠贞不二。
太子:“很感动,把他送回老家安葬。”别想葬在先帝的陵寝中。
给素未谋面的先皇后办了盛大的周年,太子登基称帝,册封十皇子为寿王,册封五皇子为成王,册封皇后,过完年开始为寿王妃修造陵寝,风光大葬。
不到半年时间,五郎在睡梦中溘然长逝。
林玄礼偷偷研究尸体,可无论怎么看都没有中毒或是外伤的痕迹,伤口也没有化脓,经脉完好无损,似乎真的是寿命尽了。
英英知道他真正的姓名,如果能找到这个世界来,一定会来见他。
但是始终没有来。
专心修炼,年复一年,除了喝酒和作为大燕第一高手胖揍所有挑战者,在外敌入侵时去前线大杀四方。
其他时间的生活可以说是了无意趣,新皇帝和皇后试图把儿女推荐给他,拜在门下追随习武,也只是草草教了一些大燕皇室家传的武功,并没有触及大金刚掌、易筋经和英英剑法这三项绝技。
六十年一甲子,沧海桑田,新皇帝正常老死了,更新一代的皇帝他的侄儿也老死了,现在的皇帝已经是侄孙。
林玄礼叫人去请皇帝来见面:“告诉皇帝,我快要死了。”
年轻的皇帝惊愕,他和这位年纪很大的皇室宗亲、天下第一高手并不是很熟,每到面前就有几分敬畏,但也很喜欢他。叔爷不仅幽默,还很淡泊名利,杀人不多,无欲无求,除了偶尔生气了要求皇帝杀死某个官员,其他时间都不问政事一心修炼:“叔爷还不到耄耋之年,何出此言?”
林玄礼微微一笑:“我自己知道。过来坐下,传你一些内功,将来……将来的事又有谁能说得准呢。”
把五分之一的内力传给这年轻的,才十八九岁正在励精图治的小皇帝。
皇帝脸上涌起一阵狂喜,随着传功的灌注,则转为震撼,以及贪欲。抓住叔爷的手,试探性的去摸他的手腕,想要知道他究竟有多么深厚恐怖的内功:“叔爷不愧是未满二十岁就绞杀徐逆的天下第一高手,这内力浩瀚如海。都传给朕了么?”
林玄礼只是笑而不语,原本想过些日子再给一点,现在看来不行,昏君本来不好好修炼,结果我给了,岂不是很耽误后来人弑君:“没有了。唉。”
这具身体挺不下去了,而我距离破碎虚空还很遥远。就这样吧,在这个世界也没有子孙后代,也没有妻子和朋友,为了来去方便,没有建立什么感情联系。变得和英英一样不喜欢社交。
人们传说他对被昏君逼死的李衡娘深情厚谊,终生不负,甚至不曾纳妾。部分阴谋论者认为这只是为了对抗大燕皇室诅咒的一种方式,太多人都见过他眼中的血点。
…【盛大回归的分割线】…
慕容复在被扫地僧一掌打死之后,闭气昏倒在地上。
随即是遂宁郡王被老和尚一掌打死,倒在侍卫怀里。
王语嫣扑在表哥身上,摸了一下脉息:“表哥!表哥!!”
萧远山暴怒如狂:“难道我注定亲缘浅薄…一连两个孩子,都要死在你们少林秃驴手中!老贼拿命来!”
扫地僧只是微笑,似浪头的一片落叶,轻盈的躲开攻击:“善哉善哉。”
王语嫣拾起表哥留下的宝剑,提剑向前:“萧老先生,咱们今日都死在这儿,叫少林寺上下化为焦土!大和尚小和尚,一个都别想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