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着实不好。”郡王非常诚恳,一把抓住他白净修长的手摸一把,捏着他的手腕,忍着笑意挑眉:“那还是咱们一伙,多亲多近,就在三圣像前同登极乐。”
慕容复毛骨悚然,往外一抽手,郡王却在不恰当的时候用上了拈花指,非常没抽出来,反而握的更紧了。
萧远山疑心他要动手,在暗处站起来。
林玄礼看他气的红了眼圈,正要大发脾气又强行按捺下去,虽然不怕但也没什么必要,这小子怎么总是过敏啊,人到中年了还这么脆弱,真是白活了。“你还能赢得了我?你和乔峰两个人加在一起,都未必是我的对手。你忘了在少林寺中,本王如何慷慨陈词,少林上下鸦雀无声吗?夫人在此不便施展。”要不然我能让你小子从脸红到屁股。
慕容复试图想个词反击,但他混迹武林这些年,不能说完全没听过黄段子,确实是没记住几个。想起来的也不好意思在表妹面前说,在这儿争论上下那也太有病了,顺势造谣他和萧峰不清不楚还会让这色鬼暗爽,说赢了也不露脸,干脆认输:“我固然不是郡王爷的对手,萧兄则未必。将来你们闭门比试,千万不要叫我。我宁愿直接认输。”
王语嫣忍着不要笑得太大声,用捋好的纸牌遮住脸:“表哥,可惜我实在是爱莫能助,哈哈哈哈哈。”
林玄礼开始捋牌:“江南多美人,果然不假,慕容公子的手不仅白皙还很细腻呢。你说我当初要是对你无礼,玄慈会设法制止吗?”
慕容复偷偷掏手帕擦手,暗自腹诽:你还会点别的招数吗?
萧远山极其平静的说:“玄慈并不在乎有谁沦落魔爪。”
林玄礼点点头:“我估计也是,哼,对三!”
王语嫣笑道:“玄慈必然不会阻拦,可是有人会拦着。对五~”
林玄礼嘻嘻一笑:“你说的是我的良心和道德,还是英英。”
慕容复试图转移话题:“郡王爷莫急,丁春秋相貌堂堂,将来若能捉了他来,锁在一旁也可以供你戏谑玩笑。倘若郡王又不慎被敌人抓去,丁春秋一向处于偏僻边陲,没见过你这样气派体面的人。对九。”你也是个很会阿谀逢迎、大吹法螺的人,准能靠油嘴滑舌保住小命,等人去救你。
林玄礼对此很有信心:“不瞒你说,自打我会说话之后,就没见过真心不喜欢我的人。要说有,那也就是李乾顺,他是真心恨我,等大宋灭了西夏,把他抓过来咔嚓一杀,我再说这话就实至名归了。”
萧远山:有一点点可爱。
慕容复心说你面前就坐着一位呢!
“阿弥陀佛,王霸雄图,百战成功,万众白骨。”一个扫地老僧的声音突然在众人耳边响起,他已经扫了一会地,把房前屋后扫的干干净净:“施主的来处迥然不同,五千年兴衰成败,由生到死、由死到生,来到此地,仍然看不破吗?”
布置在各处的侍卫等人惊觉竟没发现这老僧提着扫帚靠近,但看他形容枯槁,实在不值得厉声呵斥:“没你的事,老和尚,你出去。”
“谁叫你过来的?出去。这儿不用你伺候。”
林玄礼把牌往桌子上一扣,打量这须发皆白的扫地僧,当初看小说看他按头让萧远山放下仇恨,气的他无能狂怒。慕容博现在死了,好,心情很好:“吉凶祸福,生死存亡,自有天意。大师,小王能到这里来,你又怎么知道不是天意安排呢?”你管这么多,出家前叫金庸吗?
扫地僧看也没看萧远山:“生机不局限于一人。生则皆生,死则皆死。圣贤畜生,一视同仁。”
萧远山觉察不测,已经走到他身前,低声询问:“你认得他?”
慕容复只觉得他有点太小题大做。
林玄礼看他就很烦但是又真的打不过,而且没必要在这个人身上浪费人手,他或许不杀人,万一给萧远山按头出家了我真的要火烧少林寺:“不错,我终有一死,在座列位莫不如是。大师,你我具是有情众生,各有执著,本王并不强求。”吃干饭不干活,你真该穿越去某些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的地方。装什么在乎人命啊,要么像小呆瓜似的在乎每一条人命,要么就都别在乎,别突然到我要大杀四方的时候跑过来劝我少杀人。又当又立。
扫地僧听到他的心声,对自己百般辱骂,倒也不恼。“善哉善哉,贫僧有一桩机缘,送与郡王。”
萧远山以前还没听过小孩这么生气的时候,怒气隐忍不发,似乎是怕极了眼前之人。他抬手便是一掌,掌力直击扫地僧面门。
这一掌到了近前,却似遇到屏障一样,凭空嗤嗤两声轻响,化为无形。
萧远山心中大惊,但既已动手,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探手去捏扫地僧的咽喉,凭他多高的功夫,内力有多深厚,终究是个行将就木身形枯瘦的老人。
偏偏又预料错了,扫地僧看似风中残烛,却一晃身,绕到萧远山背后,直取郡王。
慕容复横剑一挡:“前辈且慢!”
他话音未落,扫地僧的枯手已经落在他额头上。
慕容复声音顿息,安详的倒地不起。
王语嫣遭逢巨变,愕然惊呼:“表哥!”
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萧远山在扫地僧背后双掌齐出:“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