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姑娘装模作样的捂耳朵:“啊呀哈哈哈哈,表哥你怎么说得出口!”
“堂堂郡王当着几百僧侣面前,说这么一番话,幸好少林寺已经颜面扫地,大和尚小沙弥都被他调笑了一番,羞愤欲死,否则我还有什么脸去见人。他妻子就在家里,给我的好表妹看这些东西。”
“表哥,你不教我,还不许别人教?”
慕容复本想板起脸来,但他太轻松了,又满脸通红,损失了威信:“就不许别人教!”
“还给我!”
夫妻俩又羞又笑,闹成一团。
……
赵官家的日常是晚上失眠早上不起,除非上朝。
但今日不上朝,懒洋洋的和年轻娇媚的皇后腻在一起摆弄小孩玩。
又消磨了一会时光,听见窗外一声闷哼和低骂,以及猫的尖叫。
“谁在外面?”
郭伴伴就在纱橱外站着,听官家出声询问,开门去看了一眼:“启禀官家,十一郎回来了,在庭前候着,方才有猫掉下来,刚好砸在他身上。”
赵煦感觉自己还没睡醒:“……什么?他几时来的?快叫他进来。”
刘清菁轻盈的跳到地上,侍女服侍她大概穿上点:“哈哈哈哈哈。”
郭伴伴道:“城门开了才进城,宫门一开,就进来了。听说官家还在睡着,不舍得打扰清梦。”
屋里都收拾好了,林玄礼这才进屋去,要是官家独自睡觉,他早就进去呆着了,有后妃在的时候只能避嫌,谨慎的低着头:“六哥”
赵煦打断他:“别多礼了,快过来。”
刘清菁娇笑一声:“佶儿快过去吧,你一回来,我就得走了。”
赵煦催她:“你快去。”
林玄礼十分无语,笑道:“娘娘莫急,再过三、四十年,等我成了个小老头,就不用回避了。”
“哎呀你可真坏。”她抱着儿子带着侍女去寝宫的偏殿卧房里睡回笼觉。
林玄礼这才走到床边:“六哥,我真没什么事,信里写的都是实话。只微微有点咳嗽。”
“胡说八道,被人挟持还能没事?你脖子怎么了?扶我起来。”
失算,官家躺着看他,那个角度刚刚好能瞧见脖子上不正常的阴影。
只得上前扶他坐起来,坐在床边上,扬起脸让六哥摩挲着脖子,对着烛光看了个清楚,摸的他直想笑。
赵煦轻轻按了按蠢弟弟脖颈上的淤血,原本紫的发黑他没看见,现在用药退到红得发紫,看起来一样凄惨可怜:“哎呦,你怎么这样好骗啊。你都知道这是个不守清规戒律勾结恶人、恨你甚深的和尚,还敢带着两个人就进去?亏的是现在,你活在李唐年间,人家给你请君入瓮,你是不是要钻进去研究研究瓮里怎么烤肉?”
林玄礼崩住了没有笑出声:“我还没那么傻。”
“我看到也未必。武德使就是管他们的,你玩什么单刀赴会,嗯?少林是什么法外之国,朝廷约束不到的地方?是释玄慈一人说的就算的地界?即便是,你就该改了这种陋习,他若敢强行阻拦,治他一个抗拒官兵、聚众谋反的罪名。南朝四百八十寺是前车之鉴,毁便毁了,灭便灭了。你忘了大宋尊奉的是道教,王繁英也被加封的安国真人么?”
林玄礼被骂的垂首应声:“哥哥教训的是,是我糊涂,一路上耍他玩,以至于轻蔑了。”
“你耍他,就不怕他报复?”
“这不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吗?”
“你这个小糊涂虫。”赵煦揪他的耳朵:“释玄慈若是一狠心抛下少林,杀了你就跑,去补上四大恶人的空缺,就算把他抓回来千刀万剐,也于事无补了。”
林玄礼连声答应:“是是,我明白过来了,以后少出门。”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哈。
“萧远山呢?”
“在宫门口候着我。”林玄礼解释了一下:“倒也不怪他,玄慈的武功和他在伯仲之间,又抓了我。”
赵煦余怒未消:“有功当赏,有过该罚。骂他了吗?”
林玄礼道:“我亲自揍了他一顿。”
赵煦勉强满意:“这也有点太过了,下次申斥几句就行。叫御史知道你亲手殴打家臣,你等着的。亏得他还不算朝廷官员。这事儿在细节上有些问题,总归还算不错。武德司第一剑先斩了武林魁首,再把壮年中齐名的二人收入囊中,也算旗开得胜,往后叫他们慢慢去整顿其他人。那些武林豪族,抓一个杀死婢女殴死小民的罪名又不难。过年时重重赏你。”
林玄礼笑嘻嘻的俯下身缓慢蛄蛹:“六哥,我好困哦。”
赵煦往里挪了点:“谁叫你半夜赶路。滚上来。”
……
那日萧峰并没喝醉,他酒量太好,欲求一醉而不可得。本要回家看看,又想起答应过父亲,不与他们见面。只在屋外远远的眺望了一阵。诸多往事,亦真亦幻,眼前小小的村庄,似乎也潜藏着无穷秘密。
他平生敬佩的人虽多,但最敬重的几人却全都跌落神坛,真假难辨。
喝的不痛快,打架也不痛快,活的很不畅快。
一路走走停停到了雁门关,一个关隘的范围很大,他往最险要最靠近辽国的区域走去。
天寒地冻,四下无人。
阿朱跳出来:“乔大爷。”
“阿朱??”萧峰有些惊异,却也欢喜:“你怎么在这里?”
“我猜您想找个地方散心,就来雁门关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