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山问:“你要干什么?”
林玄礼用契丹话肆无忌惮:“你们俩去抓慕容复,他的家臣要是听见动静跑过来把我抓了怎么办。到时候说交换人质,你是换是不换?”
萧远山:“他把刀架在你脖子上,我也能一掌过去只杀他不伤你。”
林玄礼有点笑不出来,从现在开始自己又一次陷入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可能,比起乔峰的疯批老爹,还是慕容复的疯批老爹更不通人性一点。前者只是为血亲复仇,后者可是阴谋家:“如果是慕容博呢。我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一定让你杀了他就是。”
玄慈阴着脸:“少林方丈不会和契丹人有交情。”
耶律弥勒奴微微一笑:“没关系,我在京城中有一个朋友,他既热心又好奇,还不是很聪明。”
“谁?”
“遂宁郡王赵十一郎。”
玄慈大怒:“你口口声声索要他的尸体,不像是朋友的样子。”
耶律弥勒奴:“曹孟德爱关羽,和本王是一样的心。我们朋友一场,他烤的肉是无上美味,本王哪里舍得让他暴尸荒野,总要以王侯之礼收敛。他要是活着,也愿意与本王去契丹游玩。咦,难道你很喜欢他?”
玄慈其实也没怎么在意赵佶长什么样子,就知道他武功不怎么样,自从皇帝长子出生后身份也尴尬,有些优柔寡断,确实是个很好奇的少年,听不懂经还强行找点存在感。“那就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下帖邀请慕容复来做客。然后……诱使慕容博出现。”
耶律弥勒奴阴恻恻的一笑:“我要活的慕容博。”
玄慈:“阿弥陀佛。”
自然是死的,而且是死的不能再死的、砍掉脑袋以防龟息功。
“此人的名字再不能提一句,你我三人心知肚明。”
二人不欲惊动他人,又将棺材盖子盖上,将土胡乱堆了回去,眼看天空乌云密布,即将下一场暴雨。
萧远山呵呵冷笑,瞥了一眼被踩实的坟包:“天助我也。”
林玄礼被他背在身上,叫自己的三串璎珞抵着胸口,水晶玛瑙的珠子直径约有两厘米,红红白白的戴着好开,可压在胸口时候疼得很。浑身都被大雨浇透。不禁抱怨道:“你拿我当雨伞啊!”
他习惯性一和萧远山说话就是契丹话。
萧远山背着他只当轻若无物,运用轻功再赶回姑苏城里,在暴雨中掩去叹息:“别抱怨,我连儿子都没背过。”
林玄礼忽然替他感到一阵伤感,伏在他背上:“我也没见过我爹长什么样,算啦,都是缘
分。”见过,神宗皇帝叫人给小婴儿喝了一点酒,什么缺德老爹。至于前世的父母么,亲密关系和这一世的差不多,并不熟悉,极少见面,现代和古代的差距只是照片或是画像。但不觉得缺乏亲情,前世有很多好兄弟、优秀的长辈引导和帮助自己,这辈子也是一样,除了六哥之外也有很多亲近的人。
我只需要甄别谁是好人,谁的道德和能力都很好,亲近他/她,并维系关系不伤他们的心也不损害他们的利益就够了,受人帮助给予回报。这很好啊,又有分寸又长远,何必非要追求意气相投、肝胆相照?
萧远山感觉他搂的更紧了一点,趴在自己肩头,装的可怜巴巴的。实际上这小子完全不可怜,富有、高贵又非常狡诈聪明,很懂得如何让别人喜欢他,就和他皇帝哥哥说的一样,这小子在辽国也能混的风生水起:“你是个心肠很软又很坏的小孩。”
林玄礼考虑一下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首先诬陷干掉了全冠清,然后开始陷害慕容博。虽然说这俩货都是坏蛋,但我的手段也有点越来越反派了。我可真是一个发愤图强、不屈不挠、致力于达到目标的人。老婆知道我做了什么,但是她还是喜欢我。男神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他也会喜欢我,平时还有个代餐吃吃。突然笑出声!“哈哈哈,这对敌我双方都是一件好事。”
萧远山深以为然:“别太得意。”
玄慈听不懂他们用契丹话在说什么,只能从语气中听出这一老一少俩人语气柔和亲昵。
细思极恐!
……
三匹马只是被打断腿和被插刀,石槽里有下毒的痕迹,但气味略重,聪明的马和狗一样能分辨这些味道。
云梦派的人本打算引起骚乱后,趁乱围殴乔峰。
骚动到是引起了,但围殴乔峰比较失败。
原本计划一边强攻,一边用毒。结果强攻打不过,多则十招,少则三两招,立刻被打飞。用毒则被乔峰掌风一卷,成了慕容家的绝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直接把云梦派的用毒高手毒死了两个。
乔峰哑然失笑,不能驾驭的毒你用他干什么。
为首的矮胖子张弛厉声叫嚣:“乔峰,你等着!是好汉就不要逃跑!”说罢就提气纵身,像个尿泡做的皮球一样想弹到房顶上。
乔峰焉能让带头之人走脱,抬手一记掌风将即将蹿到房顶上的云梦派长老打的内力大乱,轻功被打断,立刻摔落在地。
张弛落地几乎摔出一个油印,他太肥了,以至于没有摔断肋骨,只是摔坏了膝盖,下意识扶地时杵断了右手尺骨,白生生的骨头碴戳穿小臂,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