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率论+番外(12)
“啊……这个当然没问题。”他说,“可是你真的不尝试一下吗?”
“不……不用了……”
他挺挫败地嘟哝了一声:“好吧,那等会喝也可以。”
抱歉,等会,等等会,等等等会我也不会喝!
我跟着他一路往盥洗室去,随口问他:“琳达呢?怎么没看到人?”
他转头笑笑:“她和朋友出去野营了,下周三才回来。喏,东西都放在那里,你随便用,我就在那间房里写报告,你有事可以叫我。”他走了两步又停下来,“Lee,你看你今晚要不要也住这里,反正我一个人也孤单,我们俩一起可以……”
“不用了,我过会就回家!”我连连摆手,开什么玩笑,被人知道我跟个直男,还是个有妇之夫一起过夜,我这张老脸还要不要啊!
开车回家的时候,身上干净了,肚子也饱了,除了衣服没换让我有些难受,心情其实已经好了很多,我甚至有种强烈的直觉,直觉今后的生活一定会日日好转,分分精彩,哪怕没有柯洛,我也可以过得很好,很棒!
第十四章
据说人是有手风可言的,在赌桌上一路顺风顺水过来的人一旦大意输了一次,便会再也扭转不了运势而一输到底。
周一难得起了个大早,我将自己上下打扮一新,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才出门,誓要将很好很棒的未来生活从当下开始创造。可惜S城的交通还是糟糕,吃了一路的红灯赶到公司刚好过点1分钟。一群人看着我气喘吁吁狂奔上垒,默契地抬表看一眼,给我一个节哀的眼神……
OK,迟到只是小CASE,仗着舒念的裙带关系,我就不信谢炎真会扣我工资!
一路颔首微笑步入办公区域,最近时常病假的Shirley终于神龙现身,我本想说她两句,却见她缩在办公桌后,抱着部电话双肩微微颤抖。
“是,我是爱你,可是又怎样?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那时候你怎么跟我说,不是她美她好她可爱她温柔,她样样比我好,她是你的初恋,你放不下她?现在为什么又回来找我?David,我也是个人,我有感情,我有思想……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受不了了,已经三年了,为了她,你折磨我三年了……”
我额头青筋“啪啪啪”地跳断三根,走过去一把抢过电话:“David先生是吗?我?你不用管我是谁……”深吸一口气,我张嘴就骂,从自以为是自我意识过剩到人头猪脑智商低下,从人品恶劣个性垃圾到丧心病狂令人发指,最后以再继续骚扰我司员工,将就此事致函贵司进行严正交涉,必要时向法庭申请人身禁止令与强制性精神鉴定作结。狠狠挂掉电话,看看手表,刚好半小时,完胜!
Shirley睁着两个通红的两个大眼睛,小兔子样地怯怯望着我。这女孩跟了我两年,平时精明能干,又为人豪爽,想不到为了个反复无常的男人弄成今天这般傻乎乎的,我心生恻隐,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加油!”她看看我,两个眼睛一下子更红,突然“哇”地一声就大哭起来。
“哇,你对人家做了什么!”背上蓦然一热,一副胳膊就挂到我肩上,一百六十多斤的体重压得我一个前倾,差点没翻到地上去。拉尔夫吊儿郎当地来回看我和Shirley,两个眼睛弯成月牙一样,三八兮兮地凑近问:“她有了?你的?”
一个大文件夹当场兜头拍下来,把拉尔夫打得拖着我往下狠狠一沉。
Shirley女侠简直豪勇无比,穿着套裙边打边骂:“你才有了,你全家都有了!”
拉尔夫眉开眼笑,勾着我的肩膀,前后躲闪,嘴上还要犯贱:“我要是有了,也是Lee的,Lee哦?”说完竟然伸两个手把我脸颊用力一捧,做深情对望状,“孩子他爹……”
我要是嘴里有口茶,现在就该喷出十步远了,天晓得这家伙最近为了学中文看了什么乡土剧,连孩子他爹都会说了。Shirley在旁边也终于忍不住,“噗哧”一声破涕为笑。我看着她高兴,不知为什么心里也满是暖意,一时玩兴大起,干脆伸手揽住拉尔夫的腰,深情回望:“夫人……”顺手拨拨他的头发。
本来还想做点什么,突然间觉得背上似乎被什么扎了一下,浑身寒毛都跟着竖了一竖,耳朵里传来两声咳嗽声,是谢炎的声音。
“早,谢炎。”我就着脸还被拉尔夫捧在手里的姿势扭过头去,结果看到了谢炎和……柯洛。
第十五章
用面色不善已经不足以形容柯洛当下的脸色,这种时候他身上便显见陆风的血统,明明是长得秀气又明朗的斯文青年,只消蹙起眉头,下沉唇线,抛出的眼光便狠厉到令我身旁的Shirley下意识地往后连退两步。
其实柯洛这个人向来就是温柔的强势。以前我与他纠缠不清的时候,曾经数度有过野路情缘,买春的样子叫他看过,嗑药与人乱来的样子叫他看过,和邵言更是连激吻都当着面上演了数度,可他那时总摆出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我只当他不喜欢我,还数度为之心伤,直到后来真的跟他在一起,这些早就被我抛诸脑后的事情却被他秋后总算账一笔不漏地讨要回来,才腰疼腿软地知道这小鬼的可怕,要说陆风是个偏执狂,柯洛也绝不遑多让,可是那又怎样,我们已经分手了!
虽然第一反应还是心虚,但理智回来,便会明白这时候完全不用再有被“捉奸在床”的愧疚感,他的面色不善与我的心虚腿软分析起来其实是一种原因的东西——习惯。只不过,他的大概还有些男性自尊受到折辱的小小因素,毕竟我们才分手一个月,我就已经“搭”上其他男人,对于年轻有为的柯少爷来说,不能不说是种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