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前，若娜看了眼即将在这个档领便当的Joker，对方看向她的目光里写着一句话：

我们是同类。

同类？也许吧。

从中世纪到近代再到现在，永远混迹在人潮中又似乎永远和世界格格不入的她，似乎也像马戏团里的小丑一样，时而自娱自乐，时而玩弄“观众”的情绪。

座位下的炸药炸毁了五分之一个摩天轮，还带动了埋在这个巨型圆环下的其他炸药，和混杂在它们中的大小烟花。

冲天的火光点燃了哥谭的上空，无数烟花炸开在夜幕里，伴随着小丑为市民们提前点映的一首“新年烟火”，《New Year's Eve》。

若娜没有亲眼目睹到游乐园的烟花，而是从皇后区临时住所的小电视里收看了转播。

和杰森的故事在烟火中落幕，一切都像缤纷落下的焰火那样，短暂炫目。

游戏方给韦恩家设置的攻略条件都有“求婚”这一硬性要求，这次的攻略对象虽然没有直接向她表白心意递上戒指，而是她来踏出这一步，但系统照样承认了。

和她预料得一样，这个“求婚”，对方答应了也是一样的。

托价值666美金的“小丑烟花”的福，杰森的结局被命名为“New Year's Eve”，尽管当时并不是新年。

他和布鲁斯以及迪克一样不相信七彩小白花的死讯，徒手在摩天轮的废墟上刨了三天，最后什么都没能找到。

这座新建不久的游乐园最后被韦恩集团出资买下，改建成了在本次事故中遇难人员的纪念公园，只是最中心的那块区域不对外开放，用一座博物馆掩盖起了一直没清理的摩天轮废墟。

迪克后来献上了一束刚刚开放的迷迭香，然后拉着几乎要住在博物馆的杰森长夜谈心——他颓废了许久，因为若娜连他向小丑报仇的可能都剥夺了。

两人最终出发去了华盛顿州，目的地依旧是福克斯镇。

可惜游戏里没有卡伦家族，更没有若娜·卡伦生活的痕迹，他们注定一无所获。

那天正好是新年前夕，一红一篮两个身影消失在哥谭的雪夜中，让作为背景音乐的《New Year's Eve》听上去格外萧瑟。

结局CG结束了，静静看完的观众们开始畅所欲言。

【又是！BE！啊啊啊啊我在笑，我没疯，真的。】

【歌单喜+1，催泪小视频喜+！，抽纸-1。】

【早有预感，至少这回主播不是孤单上路，有周可儿陪着。】

【一个人上路太危险了，带上这个小丑？我觉得背后阴森森的……】

【可儿好走可儿再见，要在主播的下一个存档中继续冲业绩鸭！】

【反派劳模周可儿，我有个档被他绑架了好多次——虽然人在大都会。】

【没有人关心提姆吗？我的提宝！快给麻麻尝尝爱情的苦涩吧哈哈哈哈。】

【姐姐打算和提米玩什么play呢，好着急的哦。】

【话说提宝看上去有点对主播PTSD，是不是要换脸了？】

换脸是不可能换脸的，若娜顶多染个七彩玛丽苏长发。她躺在出租屋的懒人沙发上，挑着回答了几个问题，尤其是关于接下来的攻略要不要披个厚点的钢铁马甲的。

聊到一半的时候，贴着彩虹小马的门被人敲响了，打开来是好邻居彼得·帕克的脸。

“我看到你门口有鞋觉得你在家所以给你买了份三明治。”对方低着头，眼神游离，语速飞快：“那个我还要去便利店打工改天见。”

门不到半分钟就重新关上了，若娜把这份可以回复数值的三明治放到背包里，善变的观众们注意力已经从即将闪亮登场的提姆·德雷克转为了可爱的小蜘蛛。

-姐姐和小虫是什么关系？

-邻居。

-今天时间还早诶，会开启新的快乐吗？

-不会。

-主播姐姐回复好高冷，可以回我三个字吗？

-可以鸭！

-可爱！呼叫医疗兵！

-害羞地问如何才能拥有姐姐这么高超的恋爱技巧。

-害羞地说熟能生巧。

答疑时间飞速而逝，若娜又回答了几个略正常些的问题，见问的问题逐渐清奇了起来，当机立断下播。

经过这几天的积累，她的名气和直播间的热度都有了质的飞跃，一部分因为自来水，一部分要感谢红头罩同志出卖了身体。

看着论坛上热度居高不下的帖子，她默默右键保存，还开玩笑地往卡伦家的群里发了几张，说自己最近在谈恋爱。

几秒钟后，卡莱尔向她这个教学败笔打来了电话，语重心长地说不要仗着自己武力值高就强迫别人，强扭的瓜不甜之类的。

若娜又发了布鲁斯和迪克的图片过去，说这是她的前任和前前任，都是这一个星期谈的。

卡莱尔大概被她震惊了，在电话里沉默许久，才道：“明天迅速回来一趟，我要和你谈谈。”

若娜这才爆出一阵大笑，说他们都是自己在游戏里攻略的角色，不是真人。

“……”她觉得卡莱尔要被自己气晕了，但对方再度开口时居然还是那么彬彬有礼：“游戏也不可以，对待感情要慎重。”

若娜知道卡伦家族每个人都有刻骨铭心的感情经历，偏偏她是个另类，就像她始终无法成为一个素食主义者那样。

也许是因为好久没有音讯的男妈妈，也许是因为她是卡莱尔在河边捡的，醒来又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

除了贤惠的男妈妈——老实说杰森在某些方面和他很像。

“一个星期就谈了三场恋爱”的事就此揭过，爱丽丝取代卡莱尔和她通话，依旧是大力邀请着她回家。

这几乎是她俩聊天的固定话题，若娜脑中马上想起了结束电话的各种借口，最后说出口的却是自己是不是血光之灾将至。

“这种事不要胡说，”能预言未来的爱丽丝说，“其实，我最近预测不到你，所以有些担心，觉得你和我们在一起会安全些。”

若娜笑着敷衍过去，保证过几天一定回家看看，放下电话后却没怎么把这事放在心上。

因为爱丽丝的预言能力就像公交车班次一样变化莫测。

打开直播间，上次的互动问答早已失效，并且她还忘了听取一下大众的意见——还是业务不熟练惹的祸。

这次她特意将发布问答的时间提前了点，让大家猜一猜她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和提姆见面。

第27章 韦恩全家桶

（二十七）

若娜在开启提姆·德雷克的攻略前去处理了下其他几个攻略角色的事, 比如关心了下才成为蜘蛛侠不久的小邻居的心理状况、提前到斯塔克大厦探望托尼并给对方准备了一个surprise。最后她本来还想到医院去看看因为她的乱入而尚未成为奇异博士的某医生，但不走运地扑了个空。

据他的同事说，史蒂芬已经好几天没来上班了, 电话也打不通。让若娜一度以为科学的尽头是神学，他还是跑去学魔法了。

结果却在回家时遇到了惨兮兮的他，看上去风尘仆仆。

一问才知道，他几乎每隔几天就来找自己，不想若娜在哥谭和韦恩全家桶浪得正欢。

“我出门旅游了。”她脱下了对方沾满灰尘和污渍的大衣, 说帮他洗一洗，干了后会送到医院去。

史蒂芬的脸色好看了些：“旅游了半年？”

“对呀。”若娜的眼睛毫不心虚地和他对视，目光看的却是他头顶那个友人以上的数字：“昨天刚回来的。”

她庆幸眼前的史蒂芬还没披上红披风, 奇异博士可是捉奸小能手, 炸鱼塘的战斗机。

若娜和他一起出去吃了顿饭, 结束的时候对方涨涨停停的好感值终于稳定了下来, 应该不会再纠结她这几个月究竟干什么去了。

回到出租屋，进门不过三分钟, 彼得就提着自己做的三明治出现了，踩点准得仿佛在她家门口安了监控。

但她相信小蜘蛛是和好孩子，不会做出这么韦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