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乐园的广播也变了，小丑在里面说为了庆贺他越狱成功，打算请在场的所有人看一场盛大的烟花演出，刚才的就是序幕。

人群瞬间恐慌，小A害怕地拉紧了猛O的手，但又觉得这种时候自己身为alpha应该勇敢，于是颤颤地说了句：“老婆别怕，我会保护你的。”说完，后方用气球扎成的花门在混乱中爆炸，吓得她直接跳到了杰森怀里。

小丑的笑声在遍布游乐园各处的播音器里响起，3D环绕，魔音贯耳，无孔不入。

戈登去调动埋伏在四处的人手了，迪克挣扎地看着缩成一团的小A，想过来安慰却还是选择了先去解决罪犯。

等他们都走后，若娜偷偷看了眼杰森的脸色，故意道：“老婆，我们是不是也该走了？这里好吓人。”边说边流下了鳄鱼的眼泪。

【桶哥……看上去想追小丑的亚子。】

【毕竟桶子和那位渊源大家懂的都懂。】

【游戏里的小丑会死吗，有人试过吗？】

【会死的，但是不建议玩家亲自去做，可能会给蝙蝠留下负面印象。】

杰森在观众们的讨论声里做出了决定，对怀里的小A道：“我先送你回去。”意思是送完还会再来和小丑play game玩捉迷藏。

乖巧地点头，若娜和他牵着手往出口跑，一路上的爆炸声不绝于耳。得亏这是游戏，要是在现实里估计要死不少人。

她感叹了一句，燃烧着的大摆锤倒了下来，火花带闪电地砸到地上，分开了正好在范围内的两人。

果然，自己的倒霉体质还是生效了。

若娜继续感慨，其实刚才杰森想抱着她打滚离开危险区域，但不制造独处的空挡又怎么能让自己落到小丑的手里呢？所以小A眼看事态紧急，舍身赴死般地送开了他的手，还顺势推了他一把。

手法和几个月前和迪克“生离死别”时一模一样。

手段不在乎多，只在乎好不好用，这就是她一贯的行为准则。

就像连用三次的小白花人设一样。

若娜退后了几步，边退边猜着小丑什么时候会来找自己，脚下的地面忽然升起了一个人形。

泥脸非常不怜香惜玉地敲晕了她，然后扛起她就往仍在工作的巨型摩天轮跑。

“我抓住了蝙蝠侠的姘头！”一推开门，泥脸就迫不及待地嚷道。

许久没听过的“姘头”二字成功让紧张的观众们笑出了声，梅开三度艾特起了蝙蝠侠和韦恩，不过也有人奇怪这群超级罪犯是怎么知道主播和蝙蝠侠的关系的。

【依稀记得曾经有个小偷目睹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卧槽我也想起来了，难不成那人还是大嘴子把这事到处说？】

【甚至还是个画圈大佬，完全复刻了蝙蝠侠姘头的长相。】

他们的猜测很快得到了证实，小丑的言语间果然提到了那个运气爆棚的小偷。

“就是突然年轻了些。”他向后扯着若娜的七彩卷发，评价道：“不错的审美，我很喜欢。”

泥脸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被小丑赶出去拖住蝙蝠侠的脚步，自己则是拖着这颗五颜六色的可怜小白菜，坐进了摩天轮里。

零点即将到来，半个月后的今天就是新年，旧日逝去，新的一年新的希望，却有很多人不会再看到了，比如落在小丑手里的娇软小A。

她的脸贴着座舱的玻璃，睁眼就看到地面和人群离自己越来越远，稀疏的星星却越来越近，似乎伸手就可以摘到。

雪花又飘落在夜幕下，一些粘到了玻璃外，一些顺着打开的舱门直接怼到了她的身上。

双手和双脚都被牢牢捆住，她艰难地扭了下头，小丑坐在一堆炸药上和她打招呼：“嗨~”

迟钝了几秒，小A像没打麻药就躺上绝育手术床的猫咪一样大叫起来，声音绕摩天轮三日不绝。

幸好坐在她面前的是超级罪犯中的罪犯，见多识广并且心理素质过硬的小丑，要是换成别人，估计已经鸣枪威胁她闭嘴了。

笑着让她叫了会儿，小丑拿起一枚不知道从哪儿薅来的刀片，往她的脸上比划：“嘘，再哭的话我只有亲自为你‘画’一个笑脸了。”

感受着刀片的凉意，小A不惧反怒：“那我老婆一定会把你脑袋打得开花！”

摩天轮上升到了一半，小丑手里的东西从刀片变成了只剩下半盒的火柴：“蝙蝠仔？”

“我的老婆是杰森·陶德！”像是受了什么屈辱一般，小A大声道。

小丑的眼神变得充满了兴味：“哦~”他拖长声音道，“是那只可爱的小鸟。”

“什么小鸟！”小A又怒了，“我老婆很大的。”

小丑，似乎被她不着边际的话逗乐了，割裂开的唇角几乎要一直延伸到耳朵后面去，笑声在雪落下的簌簌声里格外吓人。

笑了一会儿，他道：“我喜欢你，小丫头，所以我准备和你玩一个游戏。”

在他说出“游戏”的时候，若娜就想到了经典的二选一。果然，小丑在哥谭人流量最大的街区埋了对炸药，并把大概的地点通过广播告诉了外面的人，然后从炸药里扒拉出一台摄像机，先拍了拍塞满座位的炸药，再对准了她的脸。

“猜猜看，你‘老婆’和蝙蝠仔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若娜对他设置的问题挺无语的，因为外面不仅有蝙蝠侠和红头罩，还有夜翼红罗宾戈登局长等等一大堆人，为什么不能兵分两路。

大概是在他的眼里，只有蝙蝠侠才称得上是对手吧。

她几乎马上就想好了他们会实行的方案，蝙蝠侠和罗宾去拆街区的，红头罩和夜翼来救她。

有段时间没派上用场的信息素被放了出去，若娜相信杰森很快就会想道她在哪里，然后光速抵达。

所以现在的困难就是如何让小丑快点点燃引线，她的传送道具已经饥渴难耐了。

手指抚摸上了腕上的绳索，不喜欢把主动权交给别人的若娜，最终决定自己亲自动手。

“可恶的坏人，你休想摆布我和老婆！”她在短暂的沉默后大声道，“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我就知道，桶哥的小白花也要凋谢了。】

观众开始感叹，情绪激动的小A和小丑在狭小的座舱中打了起来，居然不是某人单方面碾压，而是打得有来有回。

一半是若娜觉得一个人炸成烟花太寂寞想拉个垫背的，一半是因为后者想逗她玩。

座舱因为他们的动作秋千似的摇晃，终于，在延时喷雾的作用下，她抢到了小丑手上的火柴，还用名为“小黑屋”的道具把对方暂时困住。

“小黑屋”售价高达666美金，并且供不应求，她目前也就买到了这么一个。

小丑被看不见的力量困在一个不到半平方米、堪堪立住的空间里，看着眼前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哭包划了根火柴，伸向引线。

快挨打的时候，却忽然抖了抖手，随即将熄灭的火柴棍扔出了座舱。

差点忘了给杰森的好感加把火，好像还差点来着。

若娜想着，扶起地上的摄像机，按下开关，并快速换上一张泫然欲泣的脸。

她的眼角和嘴角在近身肉搏中挂了彩，柔嫩的脸蛋上还有几道血痕，甫一出现在游乐园还在工作的几块屏幕上，就让正在往摩天轮赶的两人呼吸一滞。

“老婆，”若娜开始在上千人面前表演了，说话时气息奄奄，一副挨了小丑毒打的样子：“我要变成蝴蝶回家了。”

她推测杰森或多或少知道她编的谎言，要是在最初，自已一露出马脚对方肯定会毫不留情地戳穿；可随着感情渐浓，他很愿意陪着她快快乐乐地演下去。

用力地喘了两口气，若娜继续道：“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对你求婚……所以我想在最后的这一刻问问你，你愿不愿意——”

她在杰森看不到的地方点燃了引线，和未说完的话一起消失在午夜零点的钟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