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
中
小
华生没有心情细品酒香,他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向福尔摩斯露出一个要笑不笑的神色,语气凉飕飕地说道:“为你即将被抛弃的命运。”
福尔摩斯:???
※※※
阿加莎到了温切斯特火车站的时候,是亨特小姐在火车站接她。
“杜兰小姐!”
年轻的女教师在火车的出口处向她招手,见了阿加莎连忙跑过来,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车夫。
马车是临时叫的,亨特小姐接到阿加莎之后,就叫车夫往温切斯特的黑天鹅宾馆赶。
亨特小姐没有浪费时间,她在马车上跟阿加莎讲事情的来龙去脉。
亨特小姐说从小爱德华从伦敦回铜榉庄园之后,情况并没什么改善,他依旧是像从前那样调皮淘气,喜欢捉各种各样的小动物来玩弄,他甚至还放了几只死蟑螂在亨特小姐的床上。
“天呐,杜兰小姐,这个小男孩实在是太淘气了,总是无时无刻地给大人制造一些麻烦……”
巴拉巴拉。
阿加莎坐在马车上,安静地听着亨特小姐的话。
根据亨特小姐的讲述,小爱德华恶劣的行径不仅没有因为伦敦之行而有所改善,反而还更恶劣了。
具体表现在他看到亨特小姐穿着鲁卡斯尔太太指定让她穿的那条蓝色裙子之后,向她发火怒吼,拳打脚踢,吼着叫她滚出铜榉庄园。
“杜兰小姐,你简直无法想象一个不到六岁的孩子,竟然能说出那么多不堪入耳的话语。因为他对我的无礼,鲁卡斯尔先生惩罚他在自己的儿童房里关禁闭,谁知这孩子竟然偷偷从窗户爬出去了。他跑到了房子旁边的辅楼,我到铜榉庄园这些天,从未去过那栋辅楼,听鲁卡斯尔先生说,那栋辅楼没什么好东西,几个房间都是空着的,其中一间是黑房,他喜欢摄影,平时在那间黑房冲洗照片。小爱德华应该是跑到辅楼的黑房去了,鲁卡斯尔先生带他出来的时候,他目光呆滞,手里还有被硫酸腐蚀烧伤的痕迹,鲁卡斯尔先生说小家伙在黑房里被吓坏了,莽莽撞撞的,手还不小心放到了冲洗照片的药水里。”
马车到了黑天鹅宾馆,亨特小姐下车,她伸手扶了阿加莎一把,跟车夫说了几句,车夫就离开了。
亨特小姐带着阿加莎走进黑天鹅宾馆,压低了声音:“小爱德华的手受伤,就不爱搭理人,不言不语的,我以为他会收敛几天。谁知就在前天夜里,鲁卡斯尔太太在小爱德华书桌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只死去的幼犬。可怜的鲁卡斯尔太太,她在看到那只死去的幼犬时当场昏倒,醒来之后一直在流泪。刚好这两天鲁卡斯尔先生有事要离开铜榉庄园,她连忙给霍格博士发电报,希望霍格博士能来温切斯特看看小爱德华的情况。”
光是听着亨特小姐的讲述,阿加莎就觉得这事情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
小爱德华到底遭遇了什么事情,还是得见面后,甚至是她亲自到铜榉庄园一趟,才能弄得明白。
第59章
阿加莎是在黑天鹅顶楼房间外的露台看到鲁卡斯尔太太,她正陪着小爱德华坐在露天的藤椅上吹风。
初夏的温切斯特并不算太热,小爱德华面无表情地坐在藤椅上,鲁卡斯尔太太正低头小声跟他说些什么,小男孩皱着眉头,表现得无动于衷。
亨特小姐站在离他们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喊了一声:“鲁卡斯尔太太,杜兰小姐到了。”
鲁卡斯尔太太闻声抬头,阿加莎在看到她面容的那一刹那,内心有些震惊。
不到短短一周的时间,这位年轻瘦弱的太太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几年。
纵然内心非常惊讶,但阿加莎表现得并没什么异常,她向鲁卡斯尔太太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鲁卡斯尔太太,你好。昨天给你的电报应该已经将事情解释得很清楚,霍格博士今天有要紧的事情走不开,因此让我来一趟。”
“杜兰小姐,非常感谢你能来。”
鲁卡斯尔太太并未因为来的是阿加莎而心生不满,相反,她的眼里充满了感激,她问阿加莎:“亨特小姐都已经将事情经过告诉你了吗?”
阿加莎点了点头,她的目光落在小男孩的身上。
小男孩的眼睛随母亲,长得大而漂亮,灰色的瞳孔里映着阿加莎的身影。
阿加莎在他前方蹲下,脸上笑容不减,“爱德华,我们又见面了。”
小爱德华表现得十分漠然,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他此刻坐得很端正,安安静静的,一点都不像是亨特小姐说的那个一秒钟不注意,就能打死三只蟑螂的小淘气鬼。
阿加莎看向鲁卡斯尔太太,笑着问:“能让我单独和爱德华待一会儿吗?”
鲁卡斯尔太太点头,她带着亨利小姐离开露台。
鲁卡斯尔太太表面上看着并没什么主见,从亨特小姐的话里更感觉这位年轻的太太平时事事以丈夫的意见为重,可是她对霍格博士和阿加莎十分信任,言听计从。
阿加莎喜欢这样的病人家属,会省去很多说服家属配合医生治疗手法的时间。
阿加莎在小男孩旁边的椅子坐下,她开始只是安静地坐着。
儿童的心理是一门深奥的学科,即使在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对儿童心理的研究很多时候都要依靠各种科技手段,更何况现在这门学科才刚兴起。
阿加莎在对待儿童方面,其实也并没什么经验,一切只能跟着自己的感觉走。
一个还不到六岁的孩子,他有时甚至分不清想象和现实,如果大人有意引导,他说不定还能说出自己就是世界造物主的话来,并且认为那就是现实。
阿加莎琢磨着要怎么做才能让小朋友放下防备,温切斯特初夏的风吹来,比伦敦的风来得清新,阿加莎忍不住微眯着眼。
想不出办法的时候,不如以不变应万变。
阿加莎沉默了差不多大概半小时,旁边的小家伙终于忍耐不住,歪头打量着她。
阿加莎仿佛没注意到他的好奇,依旧靠着椅背吹着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你在做什么?”
小男孩略显稚气的声音响起,他好像刻意学大人说话的腔调,语气有些平板。
阿加莎没睁眼,只是笑着回答:“我在冥想。”
“什么是冥想?”
阿加莎张开眼睛,转头看向小男孩,她的眼里带着笑意,语气温柔,“就是安静地想一些事情,这样能让我感觉到快乐。”
感觉到快乐?
小爱德华的神色不解。
阿加莎的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他缠着白纱布的手上,她不问小朋友的手伤,只是用轻柔悦耳的声音问道:“你想试试吗?”
小爱德华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点头。
阿加莎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她站起来,蹲在小朋友的对面,然后她将挂在脖子上了一条项链拿下来,黄色的铰链,末端是一个心形的吊坠。
吊坠在阳光下晃动,折射出光芒。
阿加莎跟爱德华说:“你看着吊坠,什么都别想,然后我会告诉你怎么做。不管你等会儿看到什么,想到什么,都告诉我,好吗?”
她的声音很悦耳,语调徐缓,令人听了不由自主地放松。
爱德华点了点头。
阿加莎脸上露出一个赞许的笑容,“好孩子,你真棒。”
爱德华灰色的眼睛望着阿加莎,过了好一会儿,向她露出一个有些羞涩的笑容。
阿加莎被他露出来的笑容弄得有些意外,因为这个小男孩上次在诊所的时候表现得非常有戒心,可是现在为什么会对她表现得友善?
小家伙的手到底是怎样弄伤的,都是鲁卡斯尔先生的片面之词,而亨特小姐的心思并不在爱德华身上,虽然小家伙是她的学生,可是她到铜榉庄园显然不是因为小家伙需要一个家庭教师。
上一篇:瓦利安云守
下一篇:论警校组与魔法少女的适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