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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度多费口舌,其实根本不是从给姐妹找对象出发,那就是应对班纳特太太的话术。
原著中,莉迪亚与乔治·韦翰私奔。
这个世界与书中描述出入甚大,谁也说不清故事中的相遇是否还会出现。如今,莉迪亚仅仅十二岁,也谈不上立刻上演原本的故事线。
布兰度却很清楚有些教育要排上日程,不能放任班纳特太太继续对小女儿溺爱偏心。
除非莉迪亚的运气爆表,一辈子只遇上品格高洁的人。否则她不遇上性情卑劣的乔治·韦翰,也极有可能被另一个徒有外表的男人所骗。
现在更改对莉迪亚教育方式,或许还来得及。
不过,布兰度没打算包揽万事。
与班纳特一家没有深厚情感基础,就是为了结借尸还魂的因果,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罢了。
她无所谓姐妹们嫁或不嫁,而希望给五人提供多一些选择。在这个混乱变革时代,她们能通过变通的方式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给五姐妹请家庭教师拓宽视野是第一步,让她们先熟悉一下学习气氛。
帮助她们发掘出某些兴趣爱好,假如有人愿意深入学习或发展成某种职业独立赚钱,就为其提供相应的支持。
今天要先定下基调,让班纳特夫妇表达明确支持,否则之后容易出现扯皮冲突。
至于五姐妹最终改变与否,就连亲生父母也无法左右,凭什么要另一个人承担所有责任。
班纳特太太想了想,女儿们的运气可能与自己不一样,找不到类似班纳特先生这样愿意给钱、不对妻子做出过多要求又不乱搞事的丈夫。
既然布兰度是为姐妹们好,作为母亲没道理不支持。这就一锤定音,“那就让她们多学一些。”
另外的小心思就不必说出来。
班纳特太太心里有一笔账。她的生活开销、女儿们能获得多少嫁妆,原本由班纳特先生出钱。
刚刚听到议会改革,有钱的方式与渠道变了,班纳特家的未来财富多寡要靠布兰度。
换句话说,一家人的生活保障不只依靠班纳特先生,更依靠布兰度。
她有种直觉,比起二十几年无条件给钱的丈夫,不在身边长大的布兰度不可能由着家人们的性子来。
班纳特先生看着这一幕,妻子在三言两语间被布兰度拿捏住,而远在朗博恩的孩子们还不知道学业即将加重。
自己也不可能继续躲懒,比如刚刚布兰度提到送给玛丽的那些书,导读解惑的任务必落在自己头上。
人到中年,还要被孩子安排了事情做。
班纳特先生无法克制地有点小郁闷,不愿“罪魁祸首”清闲,故意问:“话说回来,布兰度,你有什么学习计划吗?”
布兰度轻描淡写地说:“明年去剑桥读书。”
班纳特:听听!这语气仿佛去酒吧买酒一定能买到,过于理所当然了吧?
即便这两年休谟来信时一直赞扬布兰度在学习上的天赋极高,但还是叫他没有真实的震撼感。
这会,班纳特先生有些不信,他反问:“为什么不选牛津?”
布兰度:“剑桥距离朗博恩更近。”
这个理由成功地把班纳特先生噎住了。
班纳特太太若有所思,随即恍然大悟。
问丈夫:“我懂了!你年轻的时候没去牛津与剑桥读书,是因为不喜欢吧?”
空气突然安静。
班纳特先生:痛!
仿佛背后被猛扎一刀。
他怎么就忘了沉默是可贵的品质,为什么要多嘴,这不就中了自己扔出去的回旋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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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Chapter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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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
布兰度说要去剑桥读书,不是空口白话,已经做了一番前期准备。
第一步,她先彻底清空对后世剑桥大学的认知,那提供不了任何帮助。
1829年的牛津、剑桥大学,完全不是后世时的模样。
说的不是学校建筑,也不是一直被保持下去的学院制,而是大学最核心的教学理念与课程内容。
自从13世纪起的六百多年,英格兰有且仅有牛、剑两所大学。
这段漫长时光里,古典人文主义始终占据两校教育的核心地位,以宗教神学、拉丁文、古典哲学与文学等为核心课程。
17、18世纪牛剑两校多多少少引进了一些自然科学内容,比如数学、天文学、植物矿物学等课程,但它们无法动摇古典学科的主导地位。
众所周知的潜规则,不考试的课能算什么主课,那就是兴趣爱好。
在剑桥大学,想要获取荣誉学位,却只有考古典学与数学的唯二途径。除此之外的自然科学,压根不在考核范围内。
时代却已经变了。
进入19世纪,英国工业化发展迅速,对自然科学研究与知识应用的需求猛增。
牛剑两校仍旧主打培养人的完美心智,讲究把学生教养成绅士。
这句话听起来比较抽象,观察毕业生去向就直观很多,能立刻读懂学校倡导的主流思想——与宗教不可分割。
三分之二的牛津毕业生,与二分之一的剑桥毕业生进入教会工作。
这与英国时下最需要的人才属性大为不同。
此时,工商业的规模急速扩大。大量需要科学家、技术工作者、金融从业者、商业管理者、律师与医生等等。
当布兰度收集了两所学校的入学、课程、毕业考核等相关资料,仿佛目睹了中世纪的古老幽灵在牛剑上空久久徘徊不散。
相较而言,去年即1828年,伦敦大学建立,打破牛剑独霸英格兰六百多年的格局。
伦敦大学开创先河,让考生不必通过宗教考试就能入学,不再对学生的信仰设定限制。
课程设置与牛剑的古典学科相反,先排除了宗教教学,而后以实用性自然科学为主。
这是对英格兰传统大学教育思想的极大挑战。
伦敦大学建立后却没有获得授予学生学位的权力。哪怕大法官多次申请特许状,都遭到了牛剑向枢密院提出的反对。
足见新旧势力的对峙之激烈。
这一边在议会选举权上保守派有让步,另一边守旧派在大学学术领域的影响力仍难以撼动。
改革不易。
布兰度参考上辈子所知的十九世纪英国大学改革进程,牛剑要从古典学校蜕变成现代大学,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直到19世纪中叶,牛剑两校内部二十多年的自行改革失败。外部力量最终强势介入,皇家调查委员会入驻后促使两所大学引发巨变。
身处这个大乱斗时代,她没有选择更欣赏的伦敦大学,而是计划去剑桥大学。
对班纳特先生随口一提的学校离家近,是一个能忽略不计的理由。
真实原因是上辈子经历过现代化大学教育,这辈子想感受一把改革将至未至时期的古典大学生活。
学院生活氛围会是什么样的?
是因循守旧?是暗流汹涌?是新旧冲突?
不论哪一种情况,或应了浑水摸鱼,或是风浪越大鱼越贵,想一想就有很多乐趣。
于是,她的书桌上出现了有意思的一幕。
左侧是边沁、密尔父子等教育功利主义者关于反对教会把持教育,呼吁实用性教学的论集。
右侧则是叠放着一本本厚重的拉丁文神学书。
想要进入剑桥,要搞清楚它的录取标准。
最按部就班的方式是在学龄期进入英格兰的公学读书。等公学毕业后,部分学生能被牛剑录取。
显然,布兰度走不了常规路线。
穿越来此的两年内不宜就读公学,只能靠自主学习。以进入剑桥为目标,少不了有针对性的准备。
根据调查,牛剑两校虽然都被古典学科占据了主流,但在倾向上也有所不同。
牛津倾向于古典文学、亚里士多德哲学以及充斥陈腐气息的中世纪逻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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