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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剧魅影]我爱你,我装的(27)



她爱埃里克,更爱埃里克提供的富丽堂皇的生活。当久了黄金铸就的女郎,再让她去过穷苦的日子,和从前公寓里那个挺着大肚子干活儿的小姑娘一起生活——她宁愿去死。

因此,当她再次碰见维克多——那个曾经绑架她、恐吓她、在她背上留下一条伤疤的疯子前男友——听见他嘶哑地控诉,埃里克是一个魔鬼时,她第一反应是嗤笑出声。

当时,埃里克正在头等车厢的包厢里闭目养神。不远处是一位花枝招展的贵妇人,腋下散逸出浓烈的花香味和汗臭味。旁边的绅士闻得坐立难安,恨不得用手帕捂住口鼻,贵妇人却老神在在,还在优雅地磨指甲。

想到还要跟这位贵妇人共用几个小时的车厢,切莉就觉得一阵胸闷气短,起身去二等车厢透气了。

印象里,二等车厢尽管没有头等车厢奢华,却是一个静谧、舒适的去处,但那天,她刚刚走进二等车厢,就听见两个男人在高谈阔论。

“真可怕,太可怕了。怎么会有人长成那个样子?”

“应该不是天生的。”

“要我说,这种人就不该出门……他出门对别人对自己都是一种伤害。你说呢?”

“他家里应该很有钱。你看见他衣领上的裁缝标志了吗?那是巴黎一个特别有名的私人裁缝,一件外套起码卖这个数。可惜长成那样,再有钱也不会有女人愿意嫁给他。”

“谁知道呢。也许有女人会为了钱去讨好这种丑陋的男人。”

这句话深深刺伤了切莉。虽然她的确是因为钱才跟埃里克在一起,但有钱的男人那么多,她并不是非埃里克不可,所以她一直坚信,他们之间是有爱情的。

而且,谁说爱情不能有任何杂质的?她和埃里克的爱情不仅掺杂了金钱,还充满了各种不洁净的欲望,却仍然坚持了一年多的时间。爱情来了就来了,管它来的原因干什么。

想到这里,切莉拢了拢披肩,走过去,冷冰冰地训斥了两位说闲话的绅士。

等两位绅士满面羞红地离开后,她才想起他们口中“丑陋的男人”好像指的不是埃里克。

那是谁呢?

切莉好奇了一下,就没有继续好奇了。她站在车厢与车厢的连接处,望向窗外一闪而逝的深绿色的田野。

就在这时,一个辫子油亮、穿着橘黄色裙子的小女孩走过来,扯了扯她的裙摆,仰头问道:“请问是佩蒂特女士吗?

切莉点点头,笑眯眯地答道:“我是。你是哪位女士呀?

“我谁也不是。 小女孩一脸严肃,塞给她一张纸条,“只是一个传话人。

经常有追求者玩这种把戏,雇一两个天真的孩童来送情书或玫瑰,好使她不能拒绝。

切莉微笑着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收下了那张纸条。

她没有立即展开,而是继续看窗外的景色。

谁知,半小时过去,小女孩又来了。

这一回,切莉不再像之前那样耐心了:“又怎么了?

她正在生埃里克的闷气——她在二等车厢待了这么久,他居然还没有发现她不见了。一点儿也不在意她。她等会儿要好好闹一下脾气。

“佩蒂特女士,你是不是还没有看那张纸条?

小女孩问道。

切莉皱起眉毛:“我看在你是一个孩子的分上,对你很客气,别逼我发火。

“‘你必须得看看那张纸条,不然会有生命危险。这是我作为你从前的爱人,最诚挚的忠告。’ 小女孩说完,转头就跑。

这些话显然是有人一个字一个字教她说的。切莉蹙起脸,看了看四周,除了一张张因长途跋涉而显得倦怠的脸,什么也没有看见。

她正要拿出那张纸条仔细阅读,这时,一件黑色长外套从后面披在了她的肩上。

一个低沉、动听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找你半天了,原来你在这里。

说着,他扯下皮手套,单手握住她两只不知何时变得冰凉的小手:“回去?还是就在这里。

他的手掌很大,手指长得惊人,骨节突出而分明,大拇指和小指彻底张开时,能弹出音程跨越极大的乐章,这是所有钢琴手梦寐以求的大手,紧紧握住她两只手时,却像极了一只沉重的镣铐。

一定是那个小女孩的胡言乱语让她想太多了。

切莉转过身,搂住埃里克的脖子,撅起嘴亲了一下他的唇,抱怨说:“就在这里吧。头等车厢全是那女人的汗臭味,我宁愿听这些人打牌,也不愿意回去闻她的狐臭。

“你说了算。 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头顶,“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找列车长更换包厢。

还有比他更体贴的男人吗?

这么讨人喜欢的小狗,她待在他的身边,怎么可能有生命危险?

埃里克走远以后,切莉掏出纸条,展开一看:

“你的情夫割掉了有情人,使他再也见不了阳光。

“波斯人告诫你,他是一个满手血腥的恶魔,一个冷血无情的疯子。他迟早会杀了你这头无知无畏的羔羊。

“远离他,再也别见他,这将是我最诚挚的忠告。

前言不搭后语。

切莉翻了个白眼,撕碎纸条,扔进了车厢与车厢之间的缝隙里。!

第24章 Chapter 24

切莉在列车的餐厅里,碰见了一个打扮相当滑稽的男人。

他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却戴着白色的头巾,整张脸都躲在那张宽大的头巾里,只露出一双棕黑色的眼睛。男人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不喝水,也不吃东西,像在发呆,又像在等一个已经失约的朋友。

来餐厅的路上,切莉的外套不小心被侍者盘中的红酒打湿了。小事情。她非常宽容地原谅那位侍者。反正衣服不是她洗,也不是她出钱买的,她原谅得很轻易。

埃里克让她在餐厅里坐一会儿,他回去帮她拿件干净的外套。她感动极了,用一个吻奖励了她体贴的小狗。

桌上有一本摊开的菜单。切莉撑着腮帮,注意力从滑稽男人转移到了菜单上。列车上能有什么好吃的?没有,都是一些又贵又不新鲜的禽肉。她虽然失去了节俭的美德,但脑子还在,才不会为这些昂贵的冒牌法国菜肴埋单。

切莉合上菜单,打算只点两杯麦芽酒和一篮小圆面包。

她抬起眼,想再看看那个滑稽男人,却发现他已经坐在了她的对面!

“有事?”她眉头微皱。

男人一言不发,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站起来,两只粗壮的胳膊肘儿撑在桌上,鲁莽地抓住她的一只手。

切莉刚想尖叫,他“嘘”了一声,往她的手里塞了一样东西,压低声音说了句“记得看”,就飞快地离开了。

切莉松了一口气,动了动手指,是纸条的触感。又是纸条,为什么每个人都想给她递纸条?

——他迟早会杀了你这头无知无畏的羔羊。

上一张纸条的话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她隐隐有些不安,那张纸条好像并不是开玩笑或者恶作剧,而是真的在告诫她要远离埃里克。

可是,为什么?

她知道埃里克有一些不光彩的过去,也知道他曾在角斗场用绳索绞死过死囚犯。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他是一个满手血腥的坏人,但她也不是一个伟大又善良的女人。而且,她相信他就算再次拿起屠刀,也不会将刀尖对向她。

这么想着,切莉却忍不住偷偷展开了纸条。

这一回,上面不再是前言不搭后语的偈语,而是直白而急切的劝告。

“不知名的女士:

“相信我,你身边的男人十分危险!还记得维克多吗?你之前的情夫,他被埃里克割掉了嘴唇,以至于现在只能像波斯女人一样蒙面示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埃里克喜欢随身携带一个皮袋子,里面装着两把铜钥匙。那是他的‘生死袋’,其中一把钥匙控制着足以摧毁半个巴黎的炸.药。只要他想,随时能让成千上万的法国人在一瞬间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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