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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他对她的占有欲越发强烈。每次与她亲热时,他想起她说的那句话,“有四个男人亲吻并抚摩了我”,都会不可避免地妒火中烧,想找到那四个男人杀了他们。
到后面,除了她的前男友,他对每一个看向她的人都会生出忌惮。他们无论去哪儿,都有人盯着她,街上、电梯里、歌剧院里、百货商店里,每个人都在看她粉嫩的嘴唇、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浓密得惊人的鬈发,而她非但不反感那些痴迷的目光,还会笑盈盈地对视过去。
病态的妒火烧得他头脑空白,呼吸冰冷,想拿起绳索,去捆绑,去绞断那些曾抚爱过她的男人的手脚。
但他知道,不能那么做,一旦那么做,就会失去切莉,失去这个小妖精似的美人儿。
他只能像一个沉默的疯子,压抑着内心躁动而暴戾的冲动,在它彻底失去控制之前,抓紧每一分每一秒亲吻她,拥抱她。
——
切莉对埃里克的想法一无所知,她最近遇到了点儿麻烦。
第二个前男友找到了她,一个苍白、瘦削的画家。他们认识的时候,她为了生计,正在给一个美术学校的画室当人体模特,而他是那些描摹她身体的学生中的一员。
她在裸露身体这方面毫无羞耻心——她知道这是一种艺术,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美得像艺术,更何况当人体模特还有钱拿,便心安理得地脱下了衣服,站在画室的台上。
她原本对那些呆板的艺术青年完全不感兴趣,但其中一位艺术青年主动找到了她,开始热烈地追求她。他带她参观奢丽的卢浮宫,赞颂她的相貌像名画《贝阿朵莉切·桑西》一样美丽,还给她取了个“小桑西”的昵称;又称赞她的五官像波提切利《玛尼菲卡特的圣母》从左往右数第二个天使般灵动无邪。切莉却毫无艺术修养地提醒他,她的鼻子并没有那么长。
他们火速地相爱了,又火速地分开了——倒不是因为他破产或是没钱了,而是他的占有欲影响了她的正常生活。在一起后,他自作主张给她辞掉了人体模特的工作,要求她在太阳落山前必须回家。若是她有事耽误了一两个小时,他就会像疯子一样歇斯底里,质问她是否不忠,还去她常去的舞厅大闹了一场。
她原想跟他和平分手,但分手的话刚说出口,就被他打了一巴掌,威胁她不准离开。
切莉不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她妈妈身体不好,已经没法干活儿,她在家里既是女儿,又是顶梁柱,还是全家的经济来源,走投无路时也曾干过最脏最累的体力活儿,两拳头就能撂倒这位苍白瘦弱的画家。她捋起袖子,把他狠揍了一顿,扬长而去。
这是她四个前男友中,唯一避之不及的一位——不是因为怕他,就是单纯的烦他。
被他找到的时候,她正在挑选新手套,还好了价,刚准备付钱,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了起来:“这副手套记我账上。”
她听出来这声音是被她狠揍过的前男友,翻了个白眼,想要离开。
他却快步走到她的身边,声音沙哑地哀求道:“别走,小樱桃。之前是我不对,我不该打你……但你也打了我,不是吗?我们扯平了。这一年来,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孩……我爱你,我有多爱你,你是知道的,求你了,回到我的身边吧,我的小樱桃,我的小桑西。”
“滚开,不然我打人了。”切莉冷冷地说。
“你打我吧,只要你下得去手——”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他被她一巴掌狠狠打歪了头。
前男友有些难堪,但因为打不过切莉,就没有还击,只是捂住脸,讪讪地说:“你还是这么火辣,像墨西哥辣椒一样……”
她呸了一声,往前弯腰,发出一声表示反感的干呕声:“你还是这么无赖,像无所事事的瘪三一样。”
“无赖?”他急切地叫道,“你怎么能这么评价我,我可是图卢兹美术学院的学生——”
切莉毫不客气地讥讽道:“我管你是什么学院的学生,在我眼里你就是个白痴,一文不值的白痴。我记得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把我画得像个臃肿的海豹,我虽然不懂画画,但长了眼睛,就你那个画技,再读一百个美术学院也是庸才。你不仅是个无赖、庸才,还是个连女人都打不过的废物。别再来找我,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我可不是那些走两步路都会喘气的贵族小姐,我能打四个小时的网球,就能打四个小时的你,你再找我麻烦试试。”
前男友被她说得脸红脖子粗,张了张口,想要反驳,却因为想不出更有力的言语而作罢。与此同时,周围人听完切莉的话,竟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鼓起了掌。
切莉本想在掌声中优雅地离开,走了几步后,想起了什么,又回到了服装店,拿起那副看中的新手套,指了指旁边的前男友:“他说的,这副手套记在他账上。”然后才离去。
原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他歇斯底里到了疯狂的地步,竟会选择绑架来报复她。!
第13章 Chapter 13
那天,切莉刚从旧公寓里出来,就被两个男人挟持到了一辆马车上。
她蜷缩在车厢的角落里,手脚有些颤栗,头脑却相当冷静,垂着睫毛,尽量不去看这两人的长相,小声说:“你们别打我,我跟你们走。”
其中一个男人笑了,拿出烟斗,用火柴点燃:“这妞儿挺识相。”
另一个男人说:“你放心,我们只要钱,不会对你怎么样。”
切莉点点头,抱着自己的膝盖,不说话了。她没有蠢到去问,假如她出双倍的钱,那两个人会不会放过她。因为答案绝对是他们拿了她的“双倍”,再拿她去换雇主的“一倍”。
于是,她一声不吭,把自己藏在车厢的阴影里,悄悄望向窗外,想记住马车一路行驶的路线。
那两个男人没有阻拦她四处张望的行为,一直在说笑聊天。看来,雇他们的人并不是因为仇怨才想要绑架她,不然不会让她随便乱看……那是因为什么呢?
一个苍白、瘦削的脸庞在她脑海中闪过。雇他们的人,会是他吗?她的第二个前男友,维克多·乔斯。
大概率是他。假如是她的仇家,不会既想要绑架她,又不想为难她……只有维克多会做这种蠢事。
想到这里,她整个人因愤怒、恐惧和后悔颤抖起来,后悔前两天没多打他两巴掌。这个疯子!居然想用绑架的方式逼她妥协,她逃出去以后,绝对会求埃里克利用身边的人脉狠狠地惩治他,让他身败名裂。
眼下当务之急是,怎样才能从那个疯子的手底下逃出去。
两个小时后,马车停在了一座破败、满是蛛网与裂缝的歌剧院前。她被那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地按住肩头,押进了歌剧院的剧厅里。这里似乎荒废很久了,镀铜烛台早已生锈,上面堆满了肮脏的、歪歪扭扭的烛泪。几支只剩下短短一截的白色蜡烛正艰难地燃烧着,散逸出一股令人胸闷的廉价芬芳。
从观众席的玫瑰色天鹅绒坐垫看得出来,这里从前是一个富丽堂皇的歌剧院。只是,如今那些昂贵的坐垫早已爬满黑黢黢的蛀洞。维克多——她的第二个前男友,正坐在第一排等着她,脚边摆放着画夹与白兰地酒瓶。
看见他的一瞬间,她愤怒地攥紧双拳,忍了又忍,但她毕竟只是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小姑娘,没忍住朝他投去厌恶的一瞥:“你想见我,有必要用这种方式吗?”
“不用这种方式,怎么见得着你?”
她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声音:“你到底想怎样?”
他却露出一副可怜相:“不要生气,小樱桃。我见你,只是想告诉你,这几年,我的画技精进了不少,保证不会再把你画得像海豹一样……相信我。”说完,他换了副面孔,平静地看向那两个男人,命令道,“把她的手脚绑在椅子上,你们就可以离开了。等下我会派人把钱送到你们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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