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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切莉货比三家,买了一条闪耀但并不昂贵的钻石项链,又买了一条两千法郎的绿缎裙子。她试穿的时候,时装店老板一直推销一条四万法郎的裙子,切莉面上微笑着应付,心想:“傻子才买这么贵的裙子。”
接着,她又去百货公司买了一些中档的衣服和首饰。切莉斜戴着白色宽檐帽,上面镶嵌着几簇美丽的橙花,戴着钻石项链,穿着那条价值两千法郎的绿缎裙子,双手叉腰,当众和老板讨价还价起来。她不怕丢脸,只怕花了不该花的钱。最后,老板在路人的起哄声中,悻悻给她少了六法郎。
回到家后,她先在梳妆镜前,凝视了一会儿焕然一新的自己,然后给埃里克打了个电话。接线员慢腾腾的动作也没有破坏她的好心情。几分钟,一个低沉、动听的声音响了起来:“喂。”
切莉倚在电话柜上,对着听筒甜蜜地低语:“今晚可以过来陪我吗?”
他顿了片刻,答道:“可以。”
多么纯情的回答啊。要是个情场高手,肯定会问她,“为什么想要我陪你”,然后她就能顺水推舟地说道,“因为我离不开你”或是“你说呢,当然是想你了”。
不过,纯情也有纯情的好处,她可以尽情地对他讲甜言蜜语:“谢谢你留下的一万五千法郎……你知道吗?我已经很多年没有买新衣服了,今天却穿上了两千法郎一条的新裙子,别提多开心了。亲爱的,你得过来看看,那条裙子真的漂亮极了。你的小樱桃会一直在你送她的爱窠里等着你。”
“好。”
挂掉电话,切莉轻快地走向盥洗室,对着镜子涂口红。她挑了一个最鲜艳、最醒目的红色,配上墨绿色的裙摆和手套,犹如绿色花萼上两片娇嫩的红。她迫不及待地想让埃里克看见这样的她。
让她没想到的是,一个小时后,埃里克才来到公寓的门口,手上拿着一个金黄色的礼盒。她打开一看,里面竟然装着时装店老板极力推销的那条四万法郎的裙子。
“送你的。”他说。
切莉看着那条裙子,看了又看,咬住下嘴唇,喜悦又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扑簌簌流下了两行热泪。
有那么一瞬间,她简直心如刀割——要是它不是一条裙子,而是一捆钞票,那该多好呀!
埃里克这个大傻瓜!
——
他预料了她会很高兴,但没料到她会这么高兴。
她泪眼朦胧地望着他,扁着嘴,红彤彤的鼻子抽动着,眼睛水汪汪的。她似乎真的很高兴,脸颊和耳根都涨红了,像是发了高烧,整张脸闪现着美丽、惹人怜惜的红晕。她把裙子放在沙发上,握住他的手,抽抽搭搭地说:“求你了……下次别再送这么贵重的礼物了……”
她不喜欢?
他眉头微皱,她不是喜欢钱么,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他用大拇指擦掉她鼻子旁边的泪珠,低声说道:“你不是说很久都没有添置新衣服了么。我只是想哄你开心。”
“那也不用买这么贵的呀!”她呜咽着,几乎是哭着喊出这句话,“几十法郎的就够了,不用买这么贵的……真的,求你了……我妈妈以前是当女佣的,从小就教育我要勤俭节约。这么贵的裙子,我穿着都心慌。求你了,拿去退了吧。”
他有些迷茫了:“真不要?”
“不要。”她斩钉截铁地说,“我只想要你……你这大傻瓜,买这么贵的裙子,就没想过万一以后没钱了,我们怎么生活吗?就算你没想过和我有以后,也该为自己的将来考虑考虑呀。”
将来?连他自己都没有考虑过将来,她却帮他盘算了起来。
他一直不在乎金钱,就是因为自认为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不会有人爱上他,也不会有人愿意与他组成家庭,他极有可能到死都是孤身一人。为了补偿这种没有未来的人生,他像隐士一样视金钱如无物,像国王一样挥金如土。这个女孩,这个吝啬得连1法郎15苏的车费都不愿意付的女孩,却在为他考虑以后,还说不要这条四万法郎的裙子,只想要他。
看来那个梦,真的是一个预言梦。他真的遇见属于自己的爱情了。
他垂下头,轻吻了吻她脸颊上的泪珠,低低地说道:“要是你不喜欢的话,明天去退了它吧。知道在哪里退吗?
“知道,我也在那家店买过衣服。 她小声说,“那你明天晚上记得过来,我把钱给你。
“不用。 他摇摇头,“你留着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吧,这点儿钱不算什么。
话音落下,她扯住他的领结,迫使他的头低垂下来,重重地吻上了他的唇。她面色绯红,鼻翼上还挂着一颗亮闪闪的泪珠。他看着那颗泪珠和旁边浅色的雀斑,回想起昨天狂烈的结合,心跳从胸腔蔓延到太阳穴。她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利索地拉下了自己裙子的拉链,穿着束腰跳到了他的身上。她的吻简直犹如热情而鲁莽的烈火,烧得他头脑昏沉,她的舌头似乎也带着亮蓝色的火花,令他理智全失。
她用牙齿轻咬着他下颚的胡茬,含糊地问道:“我的小狗,你想骑马吗?
他没听明白:“骑马?你想骑马?
她嘟哝:“你好傻,不是这个骑马……我的意思是,把我当成一匹结实的小母马。
他明白了,耳朵顿时红得像玫瑰色的墙衣。与此同时,切莉两只胳膊背到身后,解开了束腰的带子。
他看着她娇小而优美的体态,忘了去深究她为什么不愿意收下四万法郎的裙子,却愿意收下四万法郎的钞票这回事。!
第12章 Chapter 12
没办法形容她的魅力。
他在昏黄色的卧室里,打开一本书,却久久没能看到第二页,因为眼里早已都是她的睡容。
她就躺在他的身边,被子遮住微微隆起的胸部,裸露出两个圆润的肩头。被子里,她因为怕冷,两条腿犹如藤蔓缠结在他的腿上。从来没有哪个女人给予过他这么复杂的感觉,亲密、炙热、甜美。她既是鲜嫩的雏菊,又是邪恶的罂粟,令他躁动不已,令他欲罢不能。
她只有躺在床上时,那双绿褐色的眼睛才会散逸出妩媚的女人味,更多时候,她更像一个天真无邪、只知道跳绳和捉迷藏的小姑娘。不过,这个小姑娘什么都懂,知道每一种避.孕工具的用法。她教他说情话,教他用舌头接吻,教他怎样系女士的束腰带子,教他用餐时把手放在她的膝盖上。她告诉他,她还是个处女,没有处女.膜是因为小时候爬山撕裂了。她是他的小仙女,她不管说什么他都相信。
她喜欢吃洋李,一种紫红色的水果。尽管冬天这种水果还没有开出白色的小花,但他还是想办法给她弄到了新鲜的洋李。她总穿着白色的晨衣,坐在他的腿上,眯缝着眼,啃咬着硕大的果实。
她吃洋李时,总吃得满手都是甜滋滋的汁水,散发出一股古怪而诱人的魅力。有时候,她会把沾满果汁的手指放在他的唇边,撺掇他去舔。
他从来没有被女人这么亲昵地对待过,迟疑着不敢张口,她就紧盯着他的眼睛,咔嚓咬下一块果肉,搂着他的脖子,直接喂进他的嘴里。
一个星期后,他们同居了。
和女人住在一起的感觉奇妙极了。他不喜欢开灯,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待在琴房里,与自己黑暗的影子对视。多了一个切莉后,哪怕她不在公寓里,他也能感受到她的存在——浴室里她放得歪歪扭扭的淡紫色香皂、乱丢在沙发上的白色长袜、枕头上的深褐色发丝。他很少再注意到自己丑陋的影子,眼中取而代之的,都是她鲜活而迷人的身影。
他是一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人,但她总有办法安抚他。她的笑,她的睫毛,她饱满的额头,凹陷的锁骨,温热的皮肤,颈后几根必须用发油才能梳上去的发丝,都是能让他充满戾气的情绪平复下来的良药。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前所未有的心平气和,逐渐变得像一个普通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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