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说：“当然，待会面对狂笑的时候我是绝不会拦住你的。但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底线，你明白我的话吗，【肯特】？”

他不希望复仇冲昏【克拉克】的脑袋，超人见过很多这样的悲剧，被负面情绪淹没的人会在冲动之下变成他们自己最讨厌的样子，然后一错再错，无法回头。蝙蝠侠是那种情况下的特殊案例，超人知道只有布鲁斯能做到那样。

而【克拉克】，他还年轻，并且拥有强大的力量，他勉强和他们一起行动也告诉超人这个少年内心还没放弃对善的那一面追求。他现在只需要引导【克拉克】走上正路，不要践踏自己内心的原则。

“……我尽力。”【克拉克】收起僵硬的脚，他默默地跟在超人左边向前飘去。

他们沿着那条通道飞了一段距离，蝙蝠侠一直在判断着路线，他手上的机器搜集着地上人眼无法看清的脚印，最为密集的那条会将他们引向正确的方向。

就在他们刚飞过那块地板，超人听见后面传来咔嚓的声音。他扭过头，发现厚实的门板堵住了他们后面的空间。而正前方，同样的门板也堵在了蝙蝠侠的鼻尖。

蝙蝠侠毫不犹豫地戴上了特质的面罩遮住自己的口鼻，他刚想从万能腰带里拿出面罩丢给后面的两个氪星人，就听到后面传来了巨大的响声。

气喘吁吁、双眼泛红的超人一拳把一脸懵逼的【克拉克】砸到了墙里。

【克拉克】捂着脸飞了起来，满眼震惊：“连我姐……咳咳，连我爸妈都没打过我的脸！”

但不太清醒的超人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超人眼底被血红色布满，热视线喷涌而出，打在了【克拉克】的小臂上。

将小臂交叉挡着超人攻击的【克拉克】总算反应过来超人的不对劲，他扭过头朝蝙蝠侠吼道：“他怎么回事？超人看上去不太对！”

蝙蝠侠手里的机器发出滴滴的声音，黑暗骑士看着分析结果说道：“空气里面含有黑氪石，超人现在受氪石的影响，会对附近的人做出无差别攻击。”

“哦哦，我懂了，”【克拉克】躲过超人的冷冻呼吸，他身后的墙壁瞬间出现了一层冰面，“我可以揍他吗？”他有些傻气地问道。

超人在他心里印象很好，如果可以，【克拉克】并不想揍他。

“不用。”蝙蝠侠说，腰带里面带着绿氪石。用上绿氪石的话超人就不是什么难题了，没必要用上红太阳，毕竟他眼前的【肯特】也是个氪星人。

他不害怕蝙蝠侠世界的氪石情有可原，氪星人都只害怕自己世界的氪星碎块，但红太阳对所有平行世界的氪星人一视同仁。在蝙蝠侠的猜想里，【肯特】也会惧怕红太阳。

在绿氪石的影响下，超人的拳头不再有力，他从空中跌倒下来，但仍没放弃攻击。蝙蝠侠在他从空中掉下来的下一瞬就拉住超人的披风来了个过肩摔，他掏出麻醉剂，干脆利落地注射到了超人体内。

恢复普通人体质的超人在麻醉的影响下睡了下去，蝙蝠侠给他戴上了特质的面罩。他检查了一下自己搭档的身体，他需要去孤独堡垒接受治疗才能醒过来。幸运的是超人吸入黑氪石的量不多，这几分钟暂且能忍耐。

“继续前进。”还有五分钟，蝙蝠侠绷紧了下巴，超人受的伤和达米安与阿尔弗雷德的安全压在他的肩膀上，他必须和时间赛跑。

【克拉克】一拳砸开挡在蝙蝠侠面前的门板，他们继续向前走。【克拉克】扛着昏迷过去的超人，他跟在蝙蝠侠身后，突然，他在走过那个岔路口的时候停了下来。

【克拉克】似乎受到了某种召唤，他的眼神摇晃着，瞳孔里面闪着破碎的光：“是劳丽……”他嘴里面吐出了一个蝙蝠侠根本没听说过的女性名字，但蝙蝠侠从他的反应里面判断出叫“劳丽”的人应该是对【肯特】而言很重要的人。

“那是狂笑的陷阱，【肯特】。”蝙蝠侠劝说道。用脑子想想都知道是狂笑伪造了声音把【肯特】引过去，等待他的肯定是防氪星人大餐。

看着身后跃跃欲试的【克拉克】，蝙蝠侠突然明白了青春期氪星人的麻烦之处，玛莎他们当年是怎么把克拉克养大成堪萨斯童子军来着？

【克拉克】倔得像一头牛，蝙蝠侠刚想拉住他的牛角，刚出栏的牛就疯了般地跑走了，牛背上还载着昏迷过去的超人，黑暗骑士连他的牛蹄都没抓住。

【克拉克】甩了蝙蝠侠一记狠狠的牛尾气，蝙蝠侠黑着脸看着已经不见人影的空地，他深吸一口气，扭头朝另外一边走了过去。时间不多了，再把【克拉克】捉过来纯粹是浪费时间，蝙蝠侠只能先处理另一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