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也会被文豪本地化吗(122)
作是在救人,读也是在救人。
昭也的身份,是读者啊。
织田作忽然有了一个全新的想法,穿越进其他世界是昭也异能力不完全受控制时逸散而成的效果。这次穿越实现愿望,是否说明昭也的异能力还能使用?那如若力量足够多的情况下,昭也是不是也能通过许愿重新变回原来的样子?
没有人给他判断,但他坚信这就是答案。咒力必须得用愿力来抵,就像所有的怨,都能被愿偿。
昭也,你就是我最大的愿望啊。
找到了方向,织田作并没有急切地开始写书。每个穿越过来的世界都有其自身破局的标准,就像《天衣无缝》需要相亲,《赛马》需要经历生死,而这次一进入世界的主题,早在他七岁那年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是漂泊。
当他辗转漂泊的时候,昭也便得以偶尔以神明之姿来看看他。而当他在物屋安定下来,一切不符合漂泊的主题,昭也便也不见了。
若是换做别的时候,他或许还能感叹一句这世界加诸而来的恶意。可当他找回记忆之后,他就意识到了这一切背后的因果。
这个世界是他所想要写的书。
名字是《广告气球》。
小说源起于一天的追捕。昭也离开之后,他每天挣扎于和Mimic的斗争之中。那天Mimic的踪影消失得太过干净,自己的渠道里又没有新的线索,于是织田作只能在大街上闲逛,试图发现些线索。
就这样,他看见了街边的广告气球。
广告下是生意,是人间烟火,是众生百态。他们永远固定,永远在那。可气球却永远漂泊,连着它和烟火的,不过是一根细细的线。
昭也没了,线断了,永远流浪的自己,又会是怎样的一种生活境状呢?
他意识到自己会以此写出一个很好的故事,这个故事或许会让他在文学界的地位更上层楼。可一团乱麻的现状让他无暇思考,光是靠繁琐的现实碎片和不懈的纠缠抗争来抵御昭也离开的痛苦,就已经足够磨光他的全部精力。
直到,穿进这里。
原来昭也说他在梦里是我的粉丝,真的不是假话。他带我走进的每一个世界,或许都是那个世界里的我,曾经写下的篇章吧。但我写的一定和他不同,因为这个世界的我,有一个拴住我的线的人。
这或许……就是昭也曾经念叨过的本地化?
所有的一切终于彻彻底底地摊开在了织田作面前。他对一切再无疑虑,只有再相见的急迫。于是他跟出版社辞了职,重新踏上了流浪之旅。
他沿着他们走过的路,一路向东行去。他在京都赛了马,在奈良喂了鹿,在想要去昭也曾经念叨过的宇治时停下了脚步,决心等着现实里一起去看。然后又顺着铁路一路往东京去。那儿人多,生活成本也高。没有固定收入来源的织田作很快花完了钱,身上只剩下六十三分。
他找了间寺庙,在里面的角落缩了一晚。夜沉风响,他冷得打了个寒噤,迷迷糊糊刚要醒来,身上就添了一层暖意。浅淡的樱香沁入鼻间,将他拉入好睡的梦里,于是他的意识又坠入了樱花林下。
第二天醒来时,他的身上多了件昭也穿着的那件外套,少了个他曾购入、想以此为他染衣的香囊。
他将外套披在肩上,像把家套在了心上。
我是背着整个家去流浪的。他告诉自己道。
身上仅剩的六个十分镍币和三个一分铜币被他翻了出来,他又一次踏上了旅途。与昭也曾经携手同游过的地方已被他走遍,而昭也除了回忆,也钟情于新鲜感。织田作盘算着时间将近开春,而昭也这次又在附近现了身,当即拍板决定,要带他去层樱点缀下的富士山看一看。
钱不太够车票,于是他只能以步子丈量新的旅途。过长的路程和长久的疲惫让他渐渐有些有气无力,然而更要命的是,仍带着寒意的夜间偶尔会找不到借宿的地方。他只能在路边烧一摊火,慢慢挨到天明。
像卖火柴的小女孩,火光点亮了温暖,也点亮了他的愿望。
昭也出现的次数渐渐多了,大多是在他独自在野外浅眠的时候。不过几次,织田作就摸清楚了他的想法,大概是每次现身都会花费他攒下的一定的漂泊值,而自己的旅途又实在艰辛,于是昭也便攒足了气力在他顾及不到自身的时候现身,好护他安全。
他的心里暖暖的,却又有些哭笑不得。又是一个在外露宿的夜晚,织田作闭着眼,等待着昭也的现身。在温暖的触感方一触及己身之时,他就猛地捉住了昭也的腰,把人扣入了怀里。
没有挣扎,没有反抗,织田作像是拥住了眼前的火,却瞬间被火焰燎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