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佳芸兰这么做的有几个原因。
首先,借着塔娜开蒙,时机刚刚好。
若等长瑞也长大由夫子教导,阿哥都不住钟粹宫,这话找不到由头,康熙也不喜欢后妃过多插手皇子教育。
假如这种子顺利生根发芽成树,不管下一任君主是谁,至少国库不会空虚成那个模样。
且她不可能把后世东西全永远藏着,但想一想,自个儿和长瑞在后面努力拼命挣钱立功,高高在上康熙却在当人傻钱多速来冤大头狂洒水,亏心不亏心?
长瑞的性子有他自己走的路,更顺畅的路,而非当一把刀,胜利了也不需要收拾烂摊子到累死在朝廷之上。
于是才有今天的小课堂。
马佳芸兰洒下种子也不忙着培育,任由其野蛮生长,才不会落下痕迹。
她估摸了下时间,笑了笑,打断他们的滔滔不绝:“万岁爷,天色不早了,不如今天学到这里,先传晚膳?”
塔娜、长瑞还有点意犹未尽,三人又讲了一刻钟方才结束。
第27章
十四年的春节,距离仁孝皇后逝去已经一年多,宫中只惦记她的好的可能也只有乾清宫、慈宁宫、孝康宫。
钮祜禄妃处理事务越来越上手,将各项工作协调的服服帖帖。
她与前任皇后风格迥异,都有优点和不足,也说不上谁比谁强。
只是仁孝皇后的手段更能拉拢人心,后世也有“逝去更容易成为白月光”一说,很多人还是觉得孝仁皇后更好。
当然,这些人他们不敢说。
真暗示出来的只有佟妃,佟妃经过实打实锻炼后,业务能力也有增强,时常往钮祜禄妃心窝上射箭。
承乾宫和翊坤宫也成了头号冤家。
不过,比起佟妃的单纯嫉恨,钮祜禄妃的心情更复杂,她问自己宫女:“当初,她也是这么看我跟慧妃吗?可惜她俩一个比一个死的早。”
这话宫女可不敢接。
“呵呵,不一样,我和赫舍里可不一样,本宫不像她那些心狠手辣。”钮祜禄妃又开始咳了,她这咳不开始也罢,一开始便控制不下来,夜晚尤其严重。
却又在皇上、太皇太后、皇太后面前,能把病情神奇地压住大半。
太医说这有一大半是心病。
宫女一边递茶,一边把头埋的更低,心病也能越来越重。
假如马佳芸兰听到她心声的话,会回答——可以。
马佳芸兰也是靠上一世记忆,才推测出钮祜禄妃心里出现问题,自仁孝去世,心病越来越大。
可能抑郁症,或者还有其它。
马佳芸兰与钮祜禄妃无直接利益冲突,也无法成为钮祜禄妃新求生欲望的绳索,她亲额娘妹妹弟弟都留不住。
今年春节还更热闹了些。
这个“热闹”指的是后宫幼童的欢声笑语多了起来。
春节三阿哥保清也回宫了,保清也是一副上佳相貌,又被噶禄戴佳氏养的极好,个头蹿高于同龄人。
胆子也很大,开朗外向,虎头虎脑,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有点熊,但也不是什么礼仪都不守。
长辈就喜欢这样活泼开朗的孩子。
四阿哥长瑞更爱笑,也更爱撒娇,嘴甜的词儿一个接一个往外蹦,太皇太后、皇太后比康熙更爱逗他。
五阿哥保成肯定不会让人忽略,小小一只一直跟在康熙身边,也不去扯他衣角,也不粘人,有礼貌,又可爱,睁大眼睛好奇地左看看、右瞅瞅,认识这个世界。
小孩子还会下意识地模仿这个世界他最崇拜的大人,人们会在他身上看见许许多多康熙的影子,谁敢不喜欢他呢?
三位阿哥如今都很讨喜。
保清和长瑞还不明白为什么要向弟弟行礼,但无大人引导,又难得见到这么多同龄人,快乐压下了不解。
再说公主这边,因重男轻女,对比下来她们不可避免被忽视。
塔娜不是个嫉妒吃醋的性子,更准确说,在她和长瑞相处时,马佳芸兰引导的还不错,在轮到她露面时,她的表现可不比弟弟们差,甚有长姐风范。
而且和弟弟相处来的经验,塔娜也拿来照顾有些胆怯的两位妹妹身上。
这两位公主母妃张氏、兆佳氏都不算得宠,这两人其他不说,但也是好额娘,把她们照顾的很好。
只是她们见过康熙的次数都不多,何况这么多人,年纪又小,有点胆怯再所难免。
马佳芸兰并不阻止塔娜和妹妹们玩儿,她们以后还要一起学习,相处的时间很多,公主们不像皇子有诸多利益冲突,反而将来说不定能够守望相助。
张氏生的四公主更怯弱些,兆佳氏生的五公主玩了一会儿,也玩开了,两个妹妹很喜欢这个护着她们的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