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三爷明明超强却过分谨慎[瓶邪]+番外(81)
我拍了几张陶罐的照片,把纸片撕碎揣进口袋,“很快你就知道了。”
信息到手,我不打算多留。离开时,姚卫林坚持留联系方式,我便报了吴山居的座机号,她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我叫关根。
回到灵武市,我心里沉重了些,不仅仅是为接下来的路,还为跟姚卫林交谈的内容。张家人影响历史之深远,不仅仅涉及政治军事,更在暗中干涉文化发展。我不清楚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张家真的只是长白山、香港、海外这三支吗?当年粟特与外人通婚,长生血脉外溢,如果查下去,会不会是中国现存长寿村的源头?
各种思绪混杂,令人头痛。我睡了一整天,那位参与火电厂工程的同学,像过去的几百次,在傍晚准时来电,说碰到了点麻烦事。
我假意推辞一番,等他抬价到一个合理的程度,才接下委托。撩下电话,只觉得又是一次不明前途的旅程。给王盟去电找几个帮手,他好像正在招呼客人,这么晚还没下班,这很难得,我乐了几声,不过听到电话那头的成交价时,还是忍不住骂了几嘴。
这回坐飞机没法带枪,面对汪家,胜算有了一丝悬乎。不过我也不急,山前必有路,我这人在紧急情况下往往能迸发出奇特的智慧。脑子里过了遍明天的流程,天已经快黑尽,我下楼吃了碗杂酱面,回到房间冲了个澡。
小旅馆外是热闹的夜市,我坐在窗下抽烟,那种糟糕的落寞又慢慢袭来。
第79章 79
四年后,宁夏境内长城资源考古取得重大突破,姚卫林计划写一篇宁夏考古综述,来电想探讨想法。可那时我正准备去墨脱,实在抽不出时间,谈话便不了了之,此后我便再也没见过她。
后来,我深陷巴丹吉林的沙漠,夜里看着头顶无垠的星空,会想起这个有些倔强的研究员。我跟很多固执的人接触过,他们都有一种超出常人的信念,这种信念具体是什么,可能本人也不清楚,但毫无疑问,面对最困难的情况时,只有拥有信念的人才能走到最后。
还是让时间回到现在吧。
见同学前,我先跟车总碰面,让他带着犬先去林家庄的那座假山埋伏,又提醒千万小心汪家的蠪侄。令人惊讶的是,不知道用什么路子,他搞到两把□□,从枪体摩擦痕迹来看,显然倒过几次手,但总聊胜于无。他给了我一把,略有惭愧道,“子弹就8发,省着点用。”
我笑笑,说饿肚子了苍蝇腿都不嫌多。
我把枪别到后腰,去下白公路找那位同学,路程说近也不近,打个出租还花了二十多块。我见到他的第一句话是报销车费。同学苦着脸说帮他把这事解决了,一两万都不是问题。
我讶异一声,“什么事儿这么麻烦?你还要找我。”
同学叹了口气,说先回他住的地方,这事话头有些多。
下白公路的一期工程已经完工,办公楼正在盖顶,为了方便人员调动,先交付使用的一般都是职工宿舍。同学的宿舍在最高层,当晚我们喝了些酒,聊了聊上大学那会的趣事。他从技术岗转到行政岗才三四年,但话语里那股公务员的做派常常不经意显露,我倒不烦,还觉得有些好玩。这类人喜欢给自己解释,把责任往外推,我很少碰到这种角色。
虽然喝得半醉,但基于酒桌说正事的习惯,同学还是扛着醉把情况讲了讲。
位于林家庄的是火电厂二期工程,国家保护耕地,不得已只能搬山头。但巧就巧在,林家庄的坟全在山上,同学挨家挨户聊了大半年,才把这事定下。好在因为是国家项目,预算充足不缺钱。挖掘机已经动工,却多了个插曲。在搬一家的小女儿坟时,挖掘机下手狠了,尸体从棺材里滑出来,在场的人面面相觑,谁也没见过这种荒唐事。在一旁观工的小女儿的哥哥扑上去,叫着说这不是他妹妹,妹妹四岁死,尸骨怎么可能这么大。
那个男人是当地考出去的大学生,现在做大学讲师,在村里颇有威信。围观的村民听到这话变了脸色,觉得怕是碰到了忌讳,纷纷追着同学说改主意。但项目计划书已经签字,补偿款都打到各家各户账上了。
同学还以为是村民嫌钱少,可这已经远远超出其他项目的一倍,他有些难办,跟村民交涉后才慢慢察觉出不对劲,这些人是在害怕。
经过骨龄检测,这具尸体确实死于17岁。结论跟这家人以及村民所知的时间完全对不上,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挖掘机动土时,村民常自发跑来扔石头,要么暗地里把挖掘机的油偷完。钱另说,交工时间再拖下去,同学实在不好向上面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