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三爷明明超强却过分谨慎[瓶邪]+番外(173)
解雨臣打趣说,要是舍不得可以把这块皮肤绷个小鼓,没事了敲着玩。黎簇假想那个场景,觉得有些恶心,摇着头说,“算了,我没这种特殊癖好。帮我拍个照片就好,谢谢。”
2016年8月23号,黎簇带着一只行李箱和录取通知书,站在空军航空大学的门口,吉林的天气已经有些凉意,他深深呼吸一口这片土地上的空气,开始往蓝天飞。
四年结束,毕业后他选择接受国家培养计划继续深造,常年在吉林和内蒙古折返飞行。期间被派去执行过一次联合国维和行动。发射完警告信号,他跟伙伴在联合国驻队处落地,打开舱门,黄沙扑面而来,粗糙又熟悉的痛感。
他在这块纷争之地待了二十天,见过几次巴勒斯坦人的反殖民行动,也见过以色列政府的暴力执法,但他只是一位中间客,只能旁观这些人因信仰不同造成的千年纠纷。他站在巴勒斯坦或以色列的土地上,目睹废墟中痛苦不堪的两派信徒,感慨文明这个词语,实在是罪恶。但他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有一天,他正在废墟边用探测器搜炸弹,一个小妹妹路过,把红十字会送的糖给他分了一枚,用那时的他听不懂的希伯来语说,“你好。”
他把那枚糖揣了很久,直到高温使其融化,让口袋变得黏糊糊。回国后,他开始了解文明这个词,以及背后承载的说长不长的人类历史。
没有尽头的生命放缓了匆忙的步伐,他学了很多东西,包括各种用不上的奇怪知识,整个人在思想上慢慢抵达无数哲人渴求的至臻。这种变化同时发生在所有人身上,虽然改变进展缓慢,但纷争确实在减少,人与人的理解增多。直到某一年,联盟进行数据调查,发现80%的欧洲人开始遗忘耶稣信仰,巴勒斯坦人已经开始和以色列人和平生活,枪支机械变成无用的铁器,被堆放在垃圾场,等待联盟回收。黎簇才恍然发现,一切确实改变了。
后来联盟准备实行太空移民计划,黎簇和三位同事,代表中国区前往德国进行飞行器技术交流。会面很成功,只是聊完接下来半年的安排后,话题便转向个人爱好,同行的德国人问他,怎么选了这一行。
黎簇也被问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对方很识趣地转移话题,谈起技术方面的疑惑。黎簇一边应付,一边思索这个问题,他确实忘了最初选择的原因。
晚上回到住处睡不着,他登上很久没用的□□邮箱,里面躺着两封信,时间久远,他点开第二封。
你好,黎簇。我是吴邪。
我刚从一场幻觉中醒来,从西安回杭州途中,好几次差点把车开出高速。我很久没体会过彻底的绝望了,这一回再次体验,我内心无法抑制地觉得惊恐,但同时感受到被审判惩罚后的安稳。也许某天,你也会体验到这种复杂的情绪,希望那天慢一点来。我给你留了很多东西,当然不会直接告诉你,你会在朝未来行走的途中,体会到这些安排,就像此时我从亲人那里得到的一样。如果可以,希望你能走出这个星球,外面有更阔的世界。我的话到这里就结束了,最后还是要说一句,对不起。
黎簇走到窗前,为提高肺功能,他已经戒烟了。失去尼古丁,心里总有一种无法平复的躁动,只有那些在天空翱翔的时刻能抚平不满。他抬头看着半暗的天空,散着一两颗星星,明亮,是北极星。
第一批地球移民前往太空基地,黎簇是本次地外飞行的几位负责人之一。类脑早已规划好航道,此时正按程序记录飞行器的数据。舱室里的首批移民都是自愿报名后,联盟按照体能筛选出的最佳人选,物理心理层面都能接受这次航行的结果。不过,这些早已重复演算千次,眼下操作的是最完美的方案,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人能做的只是等待。
黎簇最后检查一遍仪表盘数值,跟另一位负责人交班后,他靠着椅背,闭上眼准备小睡一会儿,等待4小时后的降落。
他做了个梦,他一个人背着包,好像还是十八岁的模样,艰难地在一片雪地里行走,四周无人,只有前方有个小红点,他迫切想靠近那个人,看看他到底是谁。但无论怎样努力迈步,也无法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很快,那粒小点也被白浪吞没。
他停下,环视四周,才发现踩的不是雪,是一片白茫茫的沙漠。
电子女声响起,黎簇睁开眼,自动感应灯调暗不少,头顶是一片泛暖的白色金属覆面。
女声开始播报设定好的语句,“亲爱的各位乘客,本次航行结束,请您听从机组工作人员安排,穿戴好隔离服,有序下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