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三爷明明超强却过分谨慎[瓶邪]+番外(131)
白蛇作为荣誉特聘保安留在吴山居,整天叼着烟在大门口逗隔壁西泠印社的小奶猫。进出印社的社员熟悉这位地痞流氓后,为了印社安全,不得已来搭了几天话,很快摸清这个瘦高的小伙虽然长相凶残,实则却是个热衷口出狂言的傻大个。
一位常驻印社的小姑娘来逗他,笑话道,“白娘子,你少抽点烟,别把我们家的小猫搞成烟民了。”
白蛇呸了呸,“猫有九条命,花一条命来享受香烟的乐趣,不好吗?”
小姑娘被这话逗笑了,满意地拍拍手上沾的灰,站起身离开,雪白的布裙子划过小腿,被阳光晒得发光。
白蛇看得眼睛都直了,抓着我的手直叹道,“活这么多年,没见过气质这么绝的。”
没错,白蛇觉得他一个人蹲点略微害臊,于是把我也拉来蹲大街。好在六月份杭州气温适中,除了下午两三点那会烤人,其余时间还在可接受范围。
我抬头望着屋檐下的燕子窝,考虑要不要买一根旱烟抽着玩。
王盟端着两碗面走过来,塞到我们手里,“初恋情人霍有心呢?不爱了?”
白蛇脸色略微尴尬,抓起筷子只顾刨面,想通过这种伪造的忙碌避开话题。
王盟一屁股挨着他坐下,问道,“霍有心呢?我听说她在霍家风头正盛,你不加把劲搞事业,跑吴山居来干嘛,没追求。”
我附和道,“我正考虑要不要拓宽吴山居的业务,花钱好好装修一下后院的空屋子,开养老院赚份外快也不错。”
王盟道,“记得给我留一间,我就是死也得死在这里。”
白蛇从面碗里抬起头,吸溜一口挂在嘴角的面条,“给我也留一间。”
王盟皱眉道,“你这个月的工资用来抵扣住宿伙食费都不够,抹去零头你还欠吴山居150元。你什么时候还钱,吴山居没有允许赊账的风俗。”
白蛇埋怨地看了看我,“我在二爷手下待的时候,怎么没感觉出吴家盘口的企业文化充斥万恶的资本主义作风呢?”
我抽了口烟,一手端着不锈钢防烫真空面碗,惆怅道,“都是生活逼出来的。”
王盟拍了拍我,“快点吃,吃完了记得洗碗。我上楼睡会儿午觉,你们俩不准打扑克牌,吵得心烦。”
白蛇同情地打量我一圈,“吴山居姓王吧?”
我无法否认,脑子里已经在盘算,能否请西泠印社给王山居新做一个牌匾,得描金,选最好的紫檀木。
六月二十号,王盟报考浙大MBA,整天捧着参考书攻读管综英语,早上天没亮就爬起来背单词,我躺在二楼听得脑袋发麻,总觉得横竖又算出了趟国。
白蛇问道,“吴山居工资这么低,王盟怎么有积蓄的?”
我道,“这就是吴山居的企业文化,免费资助热衷深造的员工继续学习。”
白蛇嘿嘿一笑,“老板,能不能给我报个小动物训练班?”
我赞叹道,“好想法,用小动物增强吴山居的竞争力,速速找王哥哥申请活动经费。”
白蛇诶了声,拍了把屁股上的灰,屁颠屁颠地回院里找王盟去了。我一边抽烟,一边等着王盟的怒骂。
暖风轻吹,生活还挺美。
如此蹉跎到七月中旬,杭州开始热起来。小奶猫长大了些,摆脱稚气逐渐高冷,整天懒散躺在花坛灌木丛里睡大觉,白蛇用猫罐头都引不出来。失去蹲点借口,白蛇无奈只能回到吴山居,整天躺在凉椅上看电视打游戏。
我斥巨资买了两台大功率风扇,是那种工厂散热用的最大型号,铺子左右各一台,从早上吹到夜里起凉风才停工。
后来更热了些,我们仨默契钻进二楼,开足冷气,碰到楼下有客人来,三人划拳决定谁下楼当冤大头。
有天傍晚,我们在院里吃冰镇西瓜乘凉,北京打来电话,说又碰到技术问题,让我即刻入京支援。
我回了句好,立马翻身上楼收拾行李,白蛇趴在沙发上,注视我在屋里走来走去,“老板,你啥时候回来啊?”
我把笔记本塞进背包,“不知道,想我了可以给我打视频电话。”
白蛇叹道,“王盟真是辛苦了。”
我表示赞同。收拾好行李,接应的车正在门口,照旧是配枪的解放军当保镖。
我把箱子放进后备厢,上车前,我朝白蛇摆手,让他回屋吃西瓜去,“记得把我碗里没吃完的解决了,别浪费,花钱买的。”
白蛇笑着挠挠头,“没什么急事,送一送也好。”
我钻进红旗,放下车窗,凉风扑面而来,车开动后,风力更强,很快边看不见吴山居的影子了。
中科院这回碰到的问题有些棘手,具体如何难,这本笔记用来记录数据都不够用,我只能用一句话总结:我在北京待了很久,离开中科院时,行道树的叶子已经开始发黄。一片片焦黄卷着边,干燥使其变得薄脆,踩上去像嚼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