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去拉开门的步骤，蝙蝠侠直接走进了哈利的卧室。

可能是因为身体劳累，也可能是因为亲密接触确定关系之后失去了对蝙蝠侠的警惕，此前听到蝙蝠侠的脚步声都会醒来的哈利今晚在他走到自己床边时依然沉沉睡着。

蝙蝠侠并没有第一时间叫醒哈利，他取下手套，用指尖将贴在哈利脸上的头发拨开。即使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足够近，蝙蝠侠依然不敢相信以及庆幸，他有太多时间在拒绝自己对于哈利的关注，从接受自己的感情到现在短短两天，他们的进展快到难以想象。

就好像哈利已经准备好了接受自己的一切，就好像他早就站在自己身边等待回应。

糟糕的是，蝙蝠侠知道这些假设是真实存在的。

如果他知道初见时站在葬礼会场中央的落寞青年会成为自己最重要的人之一，他至少应该在当时站的离他近一些。

直到现在，他依然记得哈利酒醉时无助到极致说出的那句“假如早点遇到你”。

“蝙蝠侠？”哈利终于在蝙蝠侠的指尖拂过自己睫毛时醒了过来。

“抱歉，我来晚了。”无论是今晚还是更早之前，假如他可以早点认识哈利，至少他不用一个人孤单长大，不必自己面对那么多恶意与伤害。

哈利摇了摇头，发丝散落在纯白的枕头上：“刚刚好。”无论是什么时候，什么样的情况，蝙蝠侠都能刚刚好来到他身边。

一个为自己的迟到而遗憾，一个为对方的及时而感叹。

“要和我一起躺一会儿吗？”哈利掀开一半被子，露出了身上深蓝色的睡袍。

蝙蝠侠的铠甲穿脱并不算方便，不过……

没什么好犹豫的，坚韧但并不那么沉重的铠甲依次落在地毯上，出发夜巡前洗过澡，虽然奔波了一晚上，但这种程度还不至于蝙蝠侠流汗，于是考虑到这里并没有他的换洗衣物，洗澡也只好省略。

哈利这次亲眼看着蝙蝠侠脱掉了自己的铠甲，而不是紧张又有些恐惧地被动等待。

一觉睡醒的哈利体温已经足够高，但直到他的背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袍靠在蝙蝠侠的胸肌上时，突然发觉自己勉强能起个降温的作用。

夜巡本就消耗精力，再加上劳累的一下午，蝙蝠侠将哈利抱在怀里，鼻尖抵在他的发丝中，很快陷入睡眠。

哈利听着身后缓慢而平稳的呼吸，慢慢放松自己的身体。

卧室内很快安静下来，哈利也在蝙蝠侠怀里听着他令人安心的呼吸重新闭上了眼睛。

直到天色蒙蒙亮，蝙蝠侠警惕地醒了过来。

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顺着哈利睡袍的开口摸了进去，正放在哈利的胸前，哈利身上的伤愈合的很好，一点疤都没有留下，因此他的皮肤像之前一样光滑。

察觉到哈利原本放松的身体肌肉一瞬间绷紧，蝙蝠侠正无意中微微收紧的手僵住。

“我不是故意的。”他声音沙哑地在哈利耳边说话，与此同时手并没有抽出来。

隔着睡袍抓住蝙蝠侠的手：“你已经该走了。”

这一瞬间，蝙蝠侠突然有一种微妙的，正在偷/情的感觉，真是十分新奇又让人感觉无力：“或许你该搬去跟我一起住。”

他们甚至夜巡都可以一起出发，每天晚上都可以抱着睡，可以一起赖床，一起吃早餐以及每一餐，一起过每一个节日……

“我不能留下伯纳一个人。”哈利这时候突然想起蝙蝠侠的身份问题，他转身抱着蝙蝠侠的腰：“你的身份，我可以跟伯纳说吗？”

蝙蝠侠对哈利的管家印象深刻，他对哈利的忠诚以及保护不可置疑，但这并不能让蝙蝠侠直接信任他，尤其在他曾经为了哈利，踩着底线做了不少事的前提下。

“你可以先考虑一下，”哈利完全明白他的顾虑：“或者进行少量的观察也没问题。”

“少量的观察？”

“我的通讯器丢了，”那枚带着监控和定位的通讯器。

“……哈利，你不必在任何事上迁就我。”

“它给我带来安全感，来自蝙蝠侠的安全感。”

话音刚落，哈利已经被蝙蝠侠按在床上吻着，不过很快他就懊悔地停下动作，额头抵在哈利旁边的枕头上：“请你务必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哈利忍着笑意：“我会的。”

伯纳睡的并不安稳，按理说哈利不去夜巡的话，他应该可以放下担忧的心情好好休息的，但最近实在发生了太多事。

很早睡醒的伯纳打算去花园浇浇水，不过刚出门，他习惯性往哈利的房间方向看去的时候，立刻看到了从哈利卧室走出来的蝙蝠侠，他甚至一边走，一边整理着身上的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