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了警告声。
正在歌唱的黑发神明似乎沉浸在了乐曲里,忘记了那些慌忙逃窜的敌人们,不少赫梯士兵爬上了战车,也有不少士兵往其他的方向逃窜。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自己已经逃出生天后,摩罗伽动了起来,祂此刻身穿着雪白的长袍,勾勒出盈盈不堪一握的纤腰,裸足一尘不染,那把让赫梯士兵胆战心惊的红色长丨枪,不知不觉中变细变软,宛如绳索般攀爬上了摩罗伽的手腕与脚踝,在那雪白的肌肤上变成了带着金色铃铛的红色链环。
头顶上的太阳投射下来的光辉似乎也变得浓郁起来,那些橘色几近鲜血般的光芒落在了摩罗伽的身上,为他照亮了这个尸横遍野的舞台。
摩罗伽笑了起来,祂抬起了手,开始起舞。
哈托尔司掌着‘音乐与舞蹈’的权能,当祂起舞时,万物都无法从祂的身上移开眼睛,无法不去倾听那美妙而缥缈的乐曲。
原本背对着摩罗伽逃跑的赫梯士兵们宛如被按下了停止键般僵硬住了,就连那些被鞭子抽打着奔跑的战马也停下了不断踢踏的蹄子。
摩罗伽的歌声悠远,祂举起雪白的手臂,手腕上红色的链环滑落至手臂,衬得那肌肤越发宛如刚凝固的蛋白般莹润了,而缀连在红色链环上的金色铃铛,则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叮铃——”
声音宛如涟漪般一圈又一圈地荡漾开来,让那些疲于奔命的赫梯士兵们在同一时间,宛如被操纵的提现人偶般整齐划一地回过头,竟然反而向着摩罗伽所在的方向奔来。
还有一些重型战车为了更早抵达到摩罗伽的身边,竟然毫不犹豫地撞翻了挡在自己前方的同伴,有不少赫梯士兵被自己的同伴驾驶着战车撞飞、碾过,骨头被车轮压断的声音不绝于耳,但明明是致命的疼痛,那些受伤的赫梯士兵们却没有喊叫出声,即便已经躺倒在地、鲜血不断地溢出,他们也依然执拗地抬着头,让自己的目光落在摩罗伽的身上。
摩罗伽的手臂轻轻地落下,缀着金铃铛的红色链环继续响动,而后祂抬起裸足,轻轻地跳了起来,缀在祂四肢四肢上的铃铛再次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明明动听优美,可是随着那铃声响动得愈发快速,那些着迷的赫梯士兵们便死伤得更快。
而最
先抵达摩罗伽附近的赫梯士兵们,仿佛怕惊扰到神明一样,纷纷在一定的距离上便停了下来,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摩罗伽,哪怕眼睛已经无比滚烫,逐渐地冒出了血丝,甚至开始像是点燃的蜡烛般融化,也不肯挪开视线。
“那是……奈菲尔塔利吗?”好不容易赶到的摩西喉咙发干,他和奥斯曼狄斯带着几名亲卫队站在山头上远眺那血流成河、尸骸遍地的战场,即便已经有神官为他们施加了防护魔法,可是听着那音乐、看着那舞姿,却依然能够感受到魔魅般的吸引力。
想要更加靠近祂、想要聆听祂的乐曲、想要更近地欣赏祂的舞姿,为此就算献上自己的鲜血、自己的骨肉、自己的性命也无所谓。
不如说,能够死在如此美丽而壮阔的歌声与舞蹈中,反而是至高无上的满足与喜悦。
不用肉眼看,也能知道那些赫梯士兵都逃不出死亡的结局,摩西的呼吸变得又轻又缓,仿佛害怕那截然不同的友人会在这一曲乐章结束后,便彻底消失。
“是……那是奈菲尔塔利。”奥斯曼狄斯的声音也格外地低沉,“他以前一直有着‘奇迹之子’的名号……但余不知道,奈菲尔塔利居然能够动用神明‘哈托尔’的权柄……”
摩西和奥斯曼狄斯都没有说话,在这个时代,能够动用神明的权柄,足以证明神明到底有多么宠爱‘奈菲尔塔利’了,但人类和神明终究是有差距的,‘奈菲尔塔利’使用哈托尔的权柄,会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影响?会不会付出什么难以承受的代价?
摩西和奥斯曼狄斯为此担忧着,年轻的法老王则更甚,因为若不是他太过冒进鲁莽,没有被眼前的军功迷惑住,自己就不会落入赫梯军队的陷阱里,也不会连累‘奈菲尔塔利’变成那副模样,来解救自己了。
“奈菲尔塔利已经歌唱和舞蹈得太久了……他不一定能撑得下来。”摩西皱紧眉头,担忧地说道。
“我记得传说中……哈托尔必须得杀戮得血流成河,才会停下来。”淡紫发色的青年心脏发紧,为此刻变幻为黑发红瞳的友人担心。
“余已经命人去运来石榴酒了。”奥斯曼狄斯开口道。
但摩西和奥斯曼狄斯都知道,即便是他们所率领的军团中,作为战备物资的石榴酒分量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