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超靠谱的(73)
看他模样可怜,连话也说不清楚,不知如何独活下去,就任由他跟着了,平日买吃食也加带了一份小木的。
小木这名还是自己随口胡诌的,那日见他嘴里嘟囔不出半句话,问他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又只会木讷地摇头,索性叫他小木了。
原本近日回门派是打算把他撂在山脚下一户人家的,可他却偏偏不愿好生待着,一路跟到了门派,结果被守卫弟子拦在外头,两天两夜不吃不喝饿昏过去。
黄梅梅奈何不了他,就将书房收拾出来供他住了。除了掌门不满他的存在之外,门派其他师弟师妹对这呆头呆脑的外人却亲近得很,闹得小木好几天都没敢再出门。
她将额头抵在门前,半个身子伏在门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门,试图将小木吵醒。
“再不起床我就把你的东西全都吃掉了——”
黄梅梅倚的那扇门忽地向前移,慌乱中没能站住脚,一头向前栽去。
里头那人眼疾手快环过她的腋下,将这投怀送抱的人儿箍在了身前。
黄梅梅扑进了满是皂角香气的怀中,耳根发烫,抬头便对上了那双笑意盈盈的凤眸,他朗笑着唤道:“梅梅。”
“我、我给你带吃的来了。”她浑身不自在,试图从小木怀里挣出去,哪知这高她一头的青年气力这般大,自己竟是撼动不了分毫。
小木垂着脑袋,靠在了黄梅梅颈侧,软绵委声道:“梅梅,松了。”
“什、什么松了?”这意料之外的举动让她乱了心神。
小木这才放开了她,抬起攥着条白绸的右手,将腕侧递上前去。
黄梅梅见他腕心又多了几道抓痕,立马换了副严肃面孔,她抽过白绸,便是眼皮也不抬,絮絮不休斥道:“是不是又挠了?跟你讲了,越是痒越不能挠,什么松了,我看就是你自己拆的。”语毕,一个可爱的白绸大蝴蝶结又重新系在了他腕上。
小木乖乖地任凭她差遣,抿唇含笑,将黄梅梅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哪还有痴傻模样。黄梅梅见他不吱声,仰头又剜了他一眼,小木连忙冲她憨笑起来。
“待你恢复记忆了,我便送你回家,那时你若再不听劝可就没人管你了。”
小木愣了半晌,扶着门框杵在原地,直到黄梅梅拎起吃食同他擦身而过,这才如梦方醒般跟了进去。
……
陆忆寒本以为用自己的灵催动白雪,叶与便相安无事,却漏算了启动阵法仍需叶与捏诀起灵。
叶与强撑着向天衍宗送去了传讯符,这才安心倒了下去。
海萍替他瞧了瞧,没什么大碍,只是气息紊乱,至于为什么晕了过去,她一个外门弟子也如雾里看花,不知其然。
“我医术浅薄,不如陆道友将叶前辈带去给贵派的医修好生看看。”海萍不敢妄下定论,将叶与扶到陆忆寒背上。
“我知晓我师父有旧疾,平日里一直在服用我蔡师伯的方子,可我这师伯素爱游历,自我入门起便从未见过其人。”陆忆寒仍弓着腰,却不知该将手搭在叶与身上何处。
海萍实在看不下陆忆寒那幅畏首畏尾的模样,拽着他的袖子扶在了叶与的腿根,这才将他背了起来。闻言,她极力回想着,又问:“你那位蔡师叔可是百草居的蔡百晟前辈?”
陆忆寒颔首。
“过几日便是医修云集的圣手大比,我记得每逢大比,蔡前辈都会在场,今年的大比在药王谷举行,反正我也会参比,不如陆道友等我这两日安顿好家母,我领你们一同前去碰碰运气。”说罢,她又头疼起来,“我爹倒是爽快,一招呼,把家里的鸡全都炼成灰了,也不知我娘日后该靠什么营生。”
海萍看着身后被一众天衍宗弟子押走的海裕山,面上虽有动容,却不动身,觑上片刻,扭头背身离去。
……
“娘!你哪来这么多钱!”
海萍攥着半人高的大麻袋,探进去半个身子,捞起一大把下品灵石。虽说一百块下品灵石只能抵一块中品灵石,但这一麻袋的灵石,少说也有五六百块了,是寻常外门弟子四五年的开销,放在人间那更是不得了,顶得上一家三口下半辈子的全部伙食费了。
海萍不爱财,见到这么多钱也只是感叹,如释负重地撤下了忧心满山红生计的担子,一屁股坐在长板凳上。
满山红挑了几块品相好的灵石塞进海萍怀中,讪笑道:“早该知道这世上谁也靠不住,唯有靠自己。自打你离家后我便想着一边养鸡一边寻些其他赚钱的法子,好圆了我早些年游历山河的梦。”
“什么法子?什么法子?”海萍扑闪着眼睛凑近了问道。
满山红从卧房中取出一方绣帕,上头绣着一棵银杏树,她捻起绣帕的两角,轻轻一抖,绣帕上的银杏树忽而沙沙作响,飘下三两片银杏叶来,绣帕顿时变了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