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骗我灵修后一飞升天(73)
裴奉嵊不愿他被沾染上这些。
于是,收起心神,他悄然转移话题:“嘿,爷问你,除去徐长流,你本来有名字吗?”
徐长流道:“有的。”
闻言,裴奉嵊俊容浮上平日邪肆,道:“什么,说来给爷听听。”
徐长流道:“不说。”
裴奉嵊哟呵一声,又道一句:“你还真是个小没良心的,莫不是不好听,说了怕爷笑话?”
知他是激将法,徐长流还是答:“不说。”
裴奉嵊一问这名字,就问了三载之久。
这三年中,徐长流一直长伴他左右,两人相处甚好,但,有什么超越界限的东西,却在悄然间发生变化。
裴奉嵊性子直白张狂,从不计较世人说什么,然而,流言蜚语日渐变幻,国主裴奉嵊从龙雀山带回来的狐狸精是个男人,赐名徐长流,伴君左右,日夜不分。
无生宫有人作证:两人已以银戒定情。
裴奉嵊指间银戒是他生辰之日从徐长流脖颈间抢来的。
徐长流自从重伤化为人形后,便是失去了从前记忆,他不记得这颗戒指是何物,从何而来,为何会挂在他的脖颈间。
徐长流一直想看雪,可惜南溪国终年如春,从未落雪。也不知裴奉嵊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扭转了南溪这一天的气候。
十二月十二日,千百年来,南溪国落了第一场雪。
时值裴奉嵊生辰,兴致来了,两人便在无生宫内小榻上温酒煮茶,不过,清茶全被裴奉嵊泼进了雪地里,他灌了徐长流小半壶酒,才靠近这人身。
沐浴之后的徐长流衣袍穿的松散,裴奉嵊眼尖的很,一眼便瞧见那颗漂亮精致的银戒。
徐长流眼尾浸染了醉意,雪眸显得缱绻朦胧,呼吸有些沉了,盘腿坐在抻着脑袋,目光迷离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邪魅俊容。
“长流,瞧着你这银戒挺精致的,是谁赠予你的?”
“嗯?”
微微挑起的尾音,配上低沉的呼吸,裴奉嵊看着眼前人,思绪瞬间散漫起来,只觉喉头发干。
他鬼使神差一般,仰头又是一盏酒。
“不知。”
徐长流微微推开他,只觉裴奉嵊目光热烈的紧,眼里的火似要将他灼烧一般,遂喃喃道:“你离我远些。”
裴奉嵊也不恼,轻笑一声道:“这样啊,那我要了,权当今年长流送我的生辰礼物了。”
不待徐长流说话,这厮行为已是狂浪至极,撩开徐长流颈间墨发,冰冷的长指便覆了上去。
颈间本是温热,突如其来的凉意刺的徐长流一阵酥麻。
“你要,给你便是。”
徐长流白皙的的锁骨垂上了裴奉嵊的墨发,蝴蝶振翅一般,裴奉嵊漆黑的眼睛微微一弯,邪肆而魅惑,他灼热的气息附与徐长流耳畔,道:“此话当真?要什么,长流都会给吗?”
窗外大雪纷纷,雪地里的灼艳扶桑花都被压折的弯了腰。
徐长流穿着薄薄白色寝衣,漆黑长发如同绸缎一般在雪光中铺开,因为裴奉嵊的靠近,加之脑中纷乱的思绪,徐长流微微侧首,落进眼前人的眼眸长睫里。
裴奉嵊眸里,除了让人窒息的邪意之外,还有某种不可思议的自制压抑。
“你所愿,我定当全力以赴。”
闻言,裴奉嵊靠的更近,呼吸相闻间,只听得裴奉嵊一字一顿道:“那,我若是要你呢?”
夜间清润的空气忽然掺上了一丝难以琢磨的暧昧气息。
一瞬,徐长流几乎停止思考,半晌,他才温静道:“不给。”
裴奉嵊:…………。
无语之后,只剩无奈。
这小白狐,似乎永远都在破坏他精心营造的氛围。
后来,两人酒醒了大半,裴奉嵊带着徐长流去了一处地方。
是一座竹楼。
竹楼之上,银铃轻响,晚山暮雪,不见星光。
常羡人间琢玉郎。
徐长流盘腿而坐,眸色温润温柔,他总是这样静静的,看雪是静静的,喝醉酒是静静的,陪在他身边,也是静静的。
雪色不及眼眸缠绵,裴奉嵊口中衔着一根甜草,道:“知你喜雪,这场雪,这座竹楼,都是为你而落,以后,每年这日,我们都来这里看雪。”
龙雀山很大,但说到底,也是天下方寸之地,徐长流轻声道:“我从没想过凡界的雪,会这般好看,阿燧,南溪从不落雪,这雪,你究竟从何得来?”
裴奉嵊一怔,随即又道:“爷可不止会打仗,不过一场雪而已,长流权当爷会变戏法了。”
裴奉嵊唇角漏出一丝浅薄邪肆的笑,却莫名带着温柔缱绻:“还有,雪是挺好看的,不过依爷所见,还是没长流好看。”
裴奉嵊的情话永远都是张口就来,并且,还是发自内心的实言,此生,他也只想说给徐长流一个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