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火葬场(35)
底下瞬间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
陈白屿的奶奶拍得也很用力,看着她孙子,笑得一脸的皱纹都挤到了一堆。
田心做为小组组长留在了教室,也呆呆地跟着鼓掌,目光一直追随着他。
陈白屿下了台,站在前门边上。
刘铮冲着他微微招了招手。
陈白屿走到老师身旁。
他长得高,清瘦白净,低着脖子耐心的听老师说话的模样安静又清秀。
田心不觉看的有点痴了,一个劲儿和一旁的龙珍儿说,
“陈白屿真的好乖啊。”
“好干净,好听话。”
龙珍儿嗤了一声,用生硬地香港话吐槽她:“痴线。”
刘峥说完话了。陈白屿点了一下头,就开门出了教室。
走廊上。
说是让学生都在外面等,不许乱跑。家长会才开半个小时不到,刚蹲在这里玩手机的大队伍已经走了个七七八八。
多半是去下面小卖部买吃的去了,或者回寝室收东西,操场散步,串班聊天。
陈白屿只在意贝曼的踪影。
他扫了一圈,没看见她人,正想去实验楼的走廊那边找她。
同一时刻。
贝曼从右侧的楼梯口走了出来。她应该是从卫生间里面出来的,还在衣服上蹭着自己手上的水渍。
陈白屿松了一口气。
贝曼抬头也看见他了。
她不知为何,眼神有点心虚地先避开了。
她走到走廊边,把手搭出去,似乎是想让风吹干皮肤上的水。
陈白屿看着她沉默的侧脸,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张了张唇,想问问她,你追过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没问出口。只看见贝曼拨弄着手指尖,先满含歉意地和他说:
“对不起,我刚才看见有人抽烟,火一下就上来了。也没待在这里陪你。”
“……”
“……你发言顺利吗?没卡壳吧,紧张吗?”
关切的话问得密集有力,她很关心他。
陈白屿扫了一眼她清亮期待的双瞳,耳根瞬间微微变烫了。
他依次慢慢地回答,“顺利,没有,不紧张。”
贝曼终于露了个笑,趴在自己的手臂,悄声说,“那就好。”
她一时没再说话,陈白屿就也没说话。
他呆呆地站在她的身边,原地滞住了好一会儿后,才把他的关切问出口,“你呢……”
“抽烟的人,追到了吗?”
贝曼猛地一下从臂弯里抬起了脑袋,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难以言说,三分愤怒,四分讥笑……
“追到了。”
陈白屿:“他,没有欺负你吧。”
贝曼:“他坑我。”
陈白屿:“……?”
贝曼:“陈白屿,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跟徐一骁是初中同学对吧,他以前就这样吗?”
陈白屿紧了一下眉头,反问她:“哪样?”
贝曼:“又骚又贱又坏,说话还一套一套的。”
她形容得挺仔细,又精准。
陈白屿偏开了头,表情变得稍微冷沉了些,淡淡地应她道:“不知道。”
贝曼咬着拇指的指甲壳,还在心里纠结到底是什么样的境遇和家庭能造就出徐一骁这种绝世贱种。
她没注意到陈白屿的神情变了,自顾自继续说:“真,的,贱。”
“对了,我还想问问你,上次处分那事儿,你为什么会去告状啊?还有…徐一骁为什么跟职校的人打起来,高银月又是怎么回事?”
贝曼的好奇心真的不重。
陈白屿坐在她后面,几乎从没听见过她打听任何人的八卦。连别人对她的风言风语,她都漠不关心,懒得去听。
她对不在意的事情,都好像风轻云淡的。
现在这霹雳乓啷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
可不像她方才对他问的那些“紧不紧张,顺不顺利”的问题,是在关心他。
而是,她居然在好奇徐一骁的事。
陈白屿依旧是说,“不知道。”
贝曼哦了一声,看着远方的红绿操场,陷入了半放空的状态里。
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并忽然意识到自己问陈白屿这些事,等同于是在揭他的伤疤。
她侧过脸看着陈白屿,他一脸的冷然无波。
就算她不说话,或者说了错话。
陈白屿似乎也会一直站在她身边,而不是尴尬得和她拉开距离,装不认识,让她一个人趴在近乎空荡的走廊上发呆,像个没朋友的傻子。
他哪怕生气了,对她,也像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只是闷闷的不讲话,看上去要人哄。
贝曼忽然有一种说错话的慌乱,“抱歉,我不应该问你徐一骁的事。”